风吹拂着五月的天,草木茂盛,在阳光下泛着油亮亮的光。不时有鸟鸣从树林中传到耳间,四下里更静了。有时风愈急了,拍打着门窗,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就能发现风的轨迹,它一阵乱窜,随后就遍寻无着,隐没在花叶间、发梢间……
树木随风摇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和着光,你仿佛可以只听声音,就能看到它们摇曳的身姿,或者相反。
间或有鸡犬相鸣,鸟鸣夹杂期间,然而不觉吵闹,只是更静了。远处传来收旧物的吆喝,那像是很远的事了。在这静谧中,一切都退向遥远,仿佛这样的晴天是很久以前的晴天,所有的故事都还没有讲,或者,还没讲完。
睡去,在这静谧又安详的午后。睡的深极了,没有梦,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如果死亡是什么都没有了,那真的好像死去啊。
醒来,日光西斜,不知自己是在哪一只鞋子里。回想起这一觉来,仿佛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很远、很深、很孤寂。
搭车出去,车里到处是树木摇晃的影子,又听见哗哗的声响,很轻,很柔,像是梦的倒影。不时地有人上车,有人谈笑。阳光只静静地从窗玻璃里透进来,照在很远的地方。
车开得飞快,很长时间都无人交谈,只有车飞快驶向前时,车身抖动摇晃,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声音很大,耳朵被塞满,阳光充满脑子。
飞车带着我的身体,飞腾在午后的阳光里,飞腾在死亡般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