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可是你妈自己说的。虽然你妈到学校里说你嫁人了，可她在赌桌却不是这么说的，她可是很自豪呢，她说没想到你这个赔钱货，还能值一千多块钱，总算是没白养你一场……”程石安的眼神中带着厌恶。
“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当妈的，要知道，像我这种独生子，在家里可是当宝贝供着的，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还有李姜花你这么可怜的孩子存在，哎，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呢，女人无非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我没想到像程石安这种接受过教育的孩子，心里居然还是残留着这种思想，他眼中认真的神色，让我明白，他不是在说笑，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至于你流产这种事情嘛……”程石安嘴角一咧，“巧了，我妈的好朋友刚好在妇产科，你的事情，她说给我妈听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呢，李姜花，是不是很巧啊？”
“你……”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干得生疼，“程石安，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呦，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李姜花，我现在不嫌弃你，你就该偷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装圣女给谁看？你不也跟那群花痴一样吗？不就是想上我的床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了，你还装什么装？你应该和她们一样，一脸娇羞，满心欢喜才对嘛……”
程石安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让我作呕的话。难怪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屑，原来他知道了我这一个月来经历的事情，而且，现在看来，他还不止一次的利用班上女孩子对他的喜欢，做过引诱女孩子自愿献身的事情，这个人渣！
我抬眼瞪着程石安，可他反倒老神自在，轻笑：“别这么看着我，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又没有强迫她们，我可是好心，帮她们完成了她们的心愿呢，怎么样，李姜花，你要不要也……”
剩下的话没说完，程石安似乎是料定了我不会拒绝一样，抓着我的胳膊，就往床上拖。
我咬着后槽牙挥开他的胳膊：“程石安你这个流氓，你放开我！”
“放开？笑话，到嘴的鸭子你让我吐出来？李姜花你在开玩笑？再说了，我现在还能看上你，你就该偷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你也配？你都被人玩儿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差我这一次，你装什么装……”
程石安发狠地将我推到床上，绵软的席梦思让我使不上力气，整个人狼狈地躲避着他伸来的脏手。一个月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再度回到我的脑海里，那一双双让人作呕的手，那一声声刺耳的笑，那些不堪凌辱的日子……
我再也忍不住呕吐了出来，胃液喷了一床，连扑过来的程石安也没有幸免，被兜头喷了一脸的污秽。他惨叫着滚到一边，冲出卧室，远远地我还能听见水声和他的呕吐声。
我顾不得别的，跳下床就往门外跑，可是越忙越乱，我碰掉了茶几上的茶杯，破碎的茶杯声，提醒了洗手间里的程石安，他在我还在想办法打开他家那个复杂的防盗门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头发，将我拖倒在地上。
我尖叫着，双手胡乱地抓搡着他，在他脸上和胳膊上留下一些抓痕，但这些对他来说，造不成多大伤害，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嘴腥甜，脑子也嗡嗡作响。
趁着我被他打得有点懵的时候，程石安拖着我的腿，往卧室走。我翻滚着，胳膊碰到地上茶杯的碎片，抓住几片，狠狠地向他扔去。
为了躲避飞出去的碎片，程石安不得不松开抓着我腿的手，我则抓着其他几片碎片，爬了起来，拿那小小的尖尖的碎片抵住我自己的脖子。“程石安，你再敢往前走，我就死在你家，让你一辈子去坐牢！”
大概是我眼中的决绝，吓住了程石安，他摸索着脸上和胳膊上被我挠出的红痕，一脸恨意地盯着我：“李姜花，臭丫头片子，真拿自己当贞洁烈女了啊？自己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吗？都被别人玩儿剩下了，老子还能看上你，你就该偷笑了，你死啊，我就不信你敢死，你要是敢死，我就告诉大家，你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看看大家是信你这个身败名裂的臭丫头片子，还是信我这个好学生……”
程石安就像一条毒蛇，冲着我喷出无数毒液：“实话告诉你，你这些破事儿，学校里早就传遍了，明面上老师们都禁止谈论你的事情，可是越是这样，大家越好奇，关于你的段子，光我知道的就有四五个版本了，怎么样？你想听吗？或者，明天去学校，我也可以再给你增加另一个版本？李姜花，你要是聪明，该知道怎么选吧？”
我握着碎片的手在哆嗦，程石安不愧是个好学生，脑子转得果然够快，每一句都跟刀子一样，扎得我全身疼。我不知道是该放下碎片，让他为所欲为呢，还是该狠狠心，直接扎死我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我下意识地把碎片又往脖子里送了送，疼！和他们在我身上留下那些痕迹的时候一样的疼。疼痛让我停止了自残的举动，也让我回忆起他们对我做得事情，更让我不由自主地哆嗦。
就是这短短的时间，程石安两步迈到我眼前，一把抓住我握着碎片的手，用力地向下掰。碎片划过我的脖子，留下一道清晰但却浅显的划痕，我的手被程石安掰成90度的形状，再也握不住瓷片，终于，我还是没能逃出去。
也许是我之前的举动吓到了程石安，他迫使我扔掉碎片后，并没有再给我一巴掌或者继续施暴，反而和我眼对眼的对视着。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愤怒、恐惧、不甘、残忍还有一些犹豫，但是已经没有令人作呕的欲望了。在他的眼睛里，我也看到了我自己的模样，狼狈、无助、惊恐、还有一丝绝望……
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直到门外响起一家三口的交谈声，似乎是下班的父母去幼儿园接孩子回家，那小女孩一路“咯咯”地笑着，很欢快，她的父母也很纵容地由着她闹，只是嘴里喊着：“囡囡，走楼梯小心点，别摔了！”
我很明显地感受到程石安哆嗦了一下，他看向我头顶——我记得那里好像挂着一个时钟！
我想，程石安的父母怕是要回来了吧，所以他才会哆嗦，他做这些事情，一定也是瞒着自己父母的。这么一想，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佯装严厉地甩开程石安的手：“程石安，你放我走，今天的事情，我谁都不告诉，我保证，只要我出了这个门，就忘得一干二净，跟谁都不提起，你……要不然，你爸妈回来，你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