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了,引得一些相关的热词拥挤在网络里,屈原、粽子、汨罗江、龙舟赛,香草美人。仿佛人人史学家一般的见识。
也相关的一一"艾草"词,倒显得几许清寂。却热络在民间,在市井生活的情节里,热络在端午的早市上。
周末的早晨,跟在老伴的身后逛早市,吃点,喝点,顺手再买几个芦叶包的粽子,买一把柔绵翠绿的艾草。如此这般有吃有喝有拿的,浩浩荡荡,消费去端午之端,不亦乐乎。
回到家,也学着别人家将艾草悬在门框边,能辟邪呀!或者搓麻将的手气,都要好很多吧。
不再引经据典,鹦鹉学舌,单凭直觉,感受那状如蒿叶如菊的艾草。
是进化的历,程路边的杂交而成全的么?又不得不问度娘了,曰:艾草,菊科、蒿属植物,多年生草本或略成半灌木状,植株有浓烈香气。呵,难怪,感觉到菊蒿复合的品质呢。
不过"浓烈香气"?有点免强。嗅了再嗅,犹似蒿与菊的和弦味儿。
据裁,早在《诗经》时代,艾草就已经加入了民事活动了,可见她也是诸草之先贤了。又以她的素颜、清淡、雅致、高洁,微苦之味被人类选中。既没有避之不及的臭蒿之臭,也无郁金香之熏,如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纳入了民俗,又升华至文化圈子。
因此,她比蒿要高贵,也待见,比菊要随和,家常些。又有实用和宗教的价值,能辟邪呀!一切的邪门歪道,魑魅魍魉看见了,当是快快地退避三舍了吧。
艾,爱?初中时有从其他学校转来一个女生叫"小艾",还是“小爱"?一直没敢弄明白,反正同一个音节。人长的水灵,羞涩,一或直白本色,任你怎么发音于唇间,怎么心里的念想,总都是谐音得恰到相宜处。虽也是豆蔻年华,终究没有发生心里之企图的故事。
倒是后来友人杨孟冬,他的菊花画与我有一番牵扯。因从未见过如此逼真、烂漫、亲昵的持鳌封菊之意,就心痒痒的试探着讨要,只可惜,偏偏此时的他,大智若愚,拿柿树和两只肥肥的麻雀错爱于我。也惜菊如身么?
噫嘘!两两人意,终都未得善解。
就想,怕是他日"孟冬"之后,那矢车菊如坠楼人似的,落了朵瓣,颓了花蕊,该只剩下期期艾艾的残相,和俩俩的急火攻心了呢。
却没料到事过数载,居然有了意外翻转。一来,许是被我横刀立马的姿势折服,或者得了什么感动,这孟冬季的,不得不忍痛割爱,把他剩之唯一的一幅菊花赠予了我。关键是他说:行政太繁杂,几乎手生得无从拿笔了。于是乎,只剩下手有余香的份了。这又让我惊喜中夹带着些诚恐不安,久驱不散。怕所谓有一长必被一长所害,有一得便有一失的尾随。
还有,在张建群的《河东历史上的文化背影》里看到原版的期期艾艾一一
看《裴子语林》,常常能感受到其中令人忍俊不禁的智慧。有一则是这样的:邓艾口吃,常云艾艾。宣王曰:"为云艾艾,终是几艾?"答曰:"譬如凤兮风兮故作一凤耳。”
意思是,曹魏大将邓艾口吃,说话中常常是艾艾不停。宣王便问他,你总艾艾不休,到底是几个艾呀?邓艾酡红着脸答道:就同常说的凤兮凤兮,还是一凤呀。见微知人,机智啊,你老邓。
哈哈,原来河东裴氏家族的宰相群里,还更早的特立独行着一位幽默大师裴启,他的《裴子语林》发生于东晋时期,与"东山再起"、"东床快婿"同伍。魏晋风度在中华文化中的位置,可见一斑。
呵呵,期期艾艾,原是个幽默句子,今又被我拿出来晾晒,端午节里与艾草一起,耦合攀升,当是别有一番粽子的文质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