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本质就是强者的利益

最近在看电视剧《都挺好》,心情一直被苏明玉要不要与原生家庭和解牵动,这种情结总是有着强大的感染力,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能在明玉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在苏家一家人身上看到自己家人的影子,带入感很强,在激发共鸣的同时诉诸真实情感,是这部剧成功的关键。

看到明玉的纠结,作为观众之一的我也会想到自己糟糕的原生家庭,每每哽咽,事后却又后悔自己何必呢像现在这样顾影自怜。冷静下来想想,看到明玉遭受的不公平待遇,观众肯定带入感很强,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无时不刻身处于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之中,遭受不公平对待谁也难以幸免,而现实中伸张正义,不但困难,而且往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于是虚拟的电视剧集成了我们的情感发泄口,人们需要为剧中的苏明玉伸张正义,或者说,苏明玉需要代替观众在情感上诉诸不公,伸张正义。这时候一个严肃的逻辑问题摆在我们眼前,明玉如何才能伸张正义?

我知道,证据和逻辑这两种东西最容易招致大脑的天然反感,而情绪感染力这种东西,自从洪荒时代以来大脑就对它就不设防。苏明玉最后和家人和解了,强大的煽情下观众的眼泪也赚够了,情感发泄过后,是时候梳理一下逻辑线了,明玉赢了,为何赢?可以说有一件必杀器,那就是有钱。明玉和家人关系的转折无不伴随着明玉出钱的金钱债转变为情感债,试想一下,如果明玉是个自顾不暇的贫穷小职员,那她根本没有机会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来选择要不要与家庭和解。正义,从来都是强者的利益。曾经的明玉面对独掌经济大权的妈妈和被偏重的哥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弱者,那时的她再有怨念也没法改变不公,只有当她真正成为了强者,家庭陷入困境只有她有能力帮扶时,她才和先前的强者成为身份对等的人,在身份的对等之下追求公平。而在明玉的家人在她强大财力碾压下逐渐退变成弱者之后,正义早已悄悄的站在了她身边。

在原著小说结局,并没有电视剧这样感人的大团圆,明玉没有和家人和解,她只是选择不再反击,她有充分的选择权,当然圆满的结局是为了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可以理解。人是社会性的动物,若孤立地看待任何人,则功利主义的意见一点没错,若把个体放在社群之中,就会出现磨合或博弈的问题,然而归根结底,任何权衡无一例外地都可以放在由快感与痛苦这两极所达成的协议中。小说结局明玉的选择更符合她的权衡结局,以一个强者的姿态选择淡然处之,快感与痛苦达到平衡。

小说的人物是虚构的,情感却是真实的,现实中有多少人遭遇明玉的境地,我想对现实中的明玉说,何以为一个人?一个人如何面对自己?一个人现在的自己是由过去的积累造就的。当你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痛苦时,你不该埋怨自己,是过去的积累该背的锅。而你面向未来,从现在开始的积累又将成就将来的自己,如果你对现状不满,那么不改变现在开始自己的积累,不改变现在开始的观念和行为,那将来的自己就会是加强版的现在的自己,积累背的锅,不好的结果总是自己来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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