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怎么办呐?我说姐夫你也太不小心了,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就靠你这个村长的工资,你就算存个十年八年都存不够啊!”说这话的是一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他的外号叫蚊子,是因为他总是喜欢在别人的耳边嗡嗡的说个不停,特别是遇到一些别人的八卦或是村里的大事小事。
“要按我说,现在立马去每家每户来个地毯式搜查,老子就不信还找不出来。”一个鼻子特别大,长得五大三粗,年龄在三十五左右。他对于这件事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因为他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件事被他知道,估计是村长他那小舅子干得好事。
“这样做,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在这个公馆里一共四个人,这第三个人说话的是村长多年来的好朋友。而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外加村长他老婆。但是村里的每个人都很了解村子的小舅子,可能等他走出公馆的门口,不用十分钟的时间,全村会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了。
公馆里的房顶上烟雾缭绕,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抽了多少烟,只知道是一根接一根的派。三个人的目光都转向村长,村长手里的烟还没抽几口就快要烧完了。
“蚊子,大鼻强,你们先回去。我警告你们,最好别把事说出去。”村长说的轻声细语,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力不从心。他很想现在就倒头睡去,一觉醒来,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不能说出去!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这钱可是村里每个人辛辛苦苦赚来的。就因为你说要修路,村里每家每户都得交钱。现在…”
“够了!”村长怒气冲冲的打断了大鼻强的话。“我还不知道这钱是村里每个人辛苦赚来的吗!还用得着你来提醒吗!”
“姐夫,现在确实是你不对,公款就在你家被偷了,你怎么也得给村里的人一个交代吧!你说…”
“滚!”蚊子被村长这一吼给吓了一跳。“老子会给个交代的!两天之后,钱要是找不回来,老子用命给你们一个交代行不行!现在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蚊子跟大鼻强都是摇着头走出公馆门口的。
“这事最不应该让你小舅子知道。”
“唉…都怪我一时太慌张,说露了嘴。”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啊?”
村长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有倒是有,不过,风险很大。”
“现在还管得了风险大不大的问题吗?真接说吧!”
“我有个侄子失业在家,你也知道。之前我跟他聊过很多话,发现他挺聪明,而且想事情的方法,已经跟我们这些老思想家可大不一样。我觉得可以让年轻人试着去查一查。”
“啊?”村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竟然把事交给一个小孩子去解决。“能行吗?这……有点荒谬吧!”
“那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像大鼻强说的?每家每户去搜?还是贴个告示要让他自己来自首?”
村长想了有十来分钟,这期间的烟没停过,房顶上的烟雾又增加了许多。
“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要让我自己去,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也确实想不出还有谁更合适。”村长的话有点沮丧,他本来想的都是他身边的几个朋友,可是他们大多连书都没读过。
“那意思是…”
“叫来试试吧!”村长点了点头。
“好。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接通电话后,大致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让他一个人来村里的公馆,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等了大致有十分钟左右,一个年龄在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走进了公馆。
“二叔,村长。”
“来,小点。坐下再说。”二叔叫了他的小名并招呼他坐下。
小点坐下后,场面陷入了一阵沉默。对于不明就里的小点来说,是陷入了深深的尴尬当中。
最后还是二叔先开口说:“村长有件事要拜托你。”
“啊?”小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村长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
村长听到这话倒是苦笑了一下,然后把事情跟小点说了个底朝天。听村长说完,虽然村长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是小点大概已经猜出事情的全部面貌。
村里的一条土路因为路面不平,下雨天时更加严重。而且隔壁村的已经上了水泥了,现在只要自己村里的这条土路上水泥的话就可以接到隔壁村的水泥路上,这样就可以从村里到隔壁村就全部是水泥路,走起来方便,开车就更方便了。
把一条土路变成水泥路可不简单,最重要的就是资金的问题,而且这件事村长已经办了很久了,就在最近才把钱筹够。村里每户人家都要出钱,再加上一些人自愿捐赠的和政府补贴的一些,总共加起来有十几万。
这些钱就放在了村长家里,可就在昨晚上,这钱竟然被偷了。
“二叔,村长,你们没听说过,有毛病就找警察叔叔吗?”小点说这话的时候,眼是看着房顶的。
“就咱们镇上的警察,你认为找他们有用?”二叔反问道。
“二叔你别说,还真没什么用。”
“嗯!”二叔重重的点了点头。
“有点棘手啊!”小点说得很为难,把脸看向村长。这一看,却看到了村长的满的委屈和难过,他还是第一次在大人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自己又转念一想,像出了这种事,一般都是要像侦探一样,找出各种突破口和线索,如果让村里的这帮大老爷们去干这事。有点奇怪,就像看一群大老爷们玩捉迷藏一样别扭。
“唉…”村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如果你真让我来查的话,首先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得叫上我的两个朋友。另外,村长你必须十分配合才行。”小点想试试自己从一些小说和电影里看到的办法,也许真的找出来了也说不定,就像找不出来,至少有去试过,而不是还没试就投降。
“好!”
“咱们还是去我二叔的老宅吧,那人少,好说话,你们先去,我去找我的朋友。”小点说完,转身走出公馆。
二叔的老宅比较偏。村长一个人先到了地方,二叔则回家拿钥匙。很快二叔就拿着钥匙缓缓走来。
“给。”二叔把一串钥匙交给村长一边去开门。
昨天晚上村长在二叔家喝酒时,把钥匙掉在了二叔家。村长接过钥匙,挑出一只新的钥匙,看着这把新钥匙,村长越看越郁闷,然后拿起这把新钥匙狠狠在墙上刮了几下,把钥匙刮出了一个痕迹,然后再放进兜里。
他们俩个人在老宅里等了有十几分钟,这才看到三个年轻走了进来。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小点。第二个是一个微胖的年轻人,村长记得他好像叫阿商。第三个是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笑起来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这个全村人都认识,村长还跟他下过象棋,而且还输给了他,他叫大伟。村长还看到小点手里拿着小本子。
客气话说完,小点直接进主题。小点提问,大伟记录,阿商看戏,至少现在的场面看起是这样的。
“有谁知道公款放在你家?”这是小点问的第一个问题。
在公款刚刚筹集完毕时,村长召开了一个小小的会议,并把公款带到现场去,当着众人的面清点,为保证自己不贪污其中的一分钱。
参加会议的都是村里有钱有势的,加上村长一共七个人。
小阿公,虽家族势力不大,也不是很有钱,但他的话却比村长还有用。就修路这件事上来说吧,村长说了那么多年都没办成,就是这老头一直不表态,直到近期他才同意。
张博彬,小点的爸爸,村里第一大家族代表人。
陈景云,村里第二大家族代表人。
其余的三个人是张晓博,捐款最多。陈少桦,陈金鑫是最有钱,同时也捐了不少。
“你在怀疑他们吗?”村长小心翼翼的问。
“嗯。”阿商点点头,“村长,不满你说,你也被我们怀疑了。”
“啊!?”村长被阿商的话吓得浑身颤抖,“我?我…”
“村长,您先别紧张。”小点边安慰村长边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商。
“好了,接下来说说钱是怎么被偷的吧。”大伟提醒道。
那天会议结束,村长就把钱拿回家,放到卧室衣柜中间的抽屉里。村长家的门是很老式的铁门,栅栏形的,就是把锁头锁在里面,人在外面也能开锁。村长因为之前的锁头太老了,还买了一个新的锁头。
“贼是怎么进去的?”小点问。
“砸了锁头进去的。”
“啥?”阿商惊呼,“村长,你跟你老婆的睡质量超过全村的人和动物百分之九十九啊!”
“这点我要说明一下。”沉默了很久的二叔说话了,“昨晚,村长在我家小喝了几杯。”
“小喝了几杯是几杯啊?”阿商问。
“确实不少。”村长老实交代。
“那就不叫小喝了,那叫痛饮。”阿商说完接着说:“村长,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全村人都把钱给你了,你倒好,跑去喝酒,再说了,这钱又不是给你的。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可能要下台了。”
“阿商!”小点没好气的叫他,“那婶婶也没听到吗?”
“嗯!”村长点点头,“我确实喝得有点醉了,回家时才发现钥匙掉在老二家了。叫我老婆给我开的门,然后就睡死过去了。”
“钥匙掉在我二叔家?”
“是的,刚刚才还给他的。”二叔说完,感觉小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怎么?你怀疑我拿着钥匙去偷!?”
“不不不。”小点赶忙解释。
“抽屉被撬开了?”大伟问。
“嗯!”
“没有任何痕迹?”
“没有。”
“那村长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没有。”
“那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被人跟踪?”
“没有。”
“典型的一问三不知啊!”阿商插嘴说道。
一时之间小点想不起来还要问什么问题。场面陷入了沉默。
“你们有没有要问的?”小点示意大伟跟阿商。
大伟摇摇头,“能不能去村长家看看现场?”
“我也这么想。”阿商附和的说道。
于是一群人起身前往村长家,而且走的都是比较偏僻的路段。
一行人走进村长家,家里只有村长的老婆在。村长的老婆被这一行人吓得脸色苍白,身体在微微颤抖。可是他们说明了来历后,她还是平静不下来。毕竟十几万不是小数,对于一个农村的妇女来说,没被吓疯就已经算是内心强大的人了。
等他们看了现场才知道,这个贼有点意思,这是阿商说的。
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贼人把锁头砸了,进卧室,撬开抽屉。小点看着被撬的痕迹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然后贼人在退到门口时,还帮村长家锁门,而且是用的锁头跟村长刚买的锁头一模一样,另外还有一个锁头被砸开后丢在地上,同时还有小偷锁门的锁头的六把钥匙也丢在把上。这在村长看来是非常大的讽刺。
小点看着被砸的锁头也有点奇怪。
“看样子,不是一两下砸开的。”大伟在一旁说道。
“而且砸锁头的声音肯定不小。”阿商若有所思的说。
“这样,咱们去村长邻居问问他们昨晚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小点提议,“对了,能不说公款被偷的事就别说了。”
“嗯。”两人点头开始分头行动。小点则跟村长和二叔说了情况,然后自己也去询问了。
事情进展了有大半天的时候,三个人问到的回答基本一样。什么都没听到,跟往常一样。
“要不?咱们去查一查谁买了跟村长一样的锁头。”大伟说。
他们去村里的铺子,发现村里没有卖这种锁头。村长才跟他们说,这是在镇上买的。
“要去镇上查?”阿商疑惑的问。
“不用了。”小点回答。大伟也点了点头。
“你们还算残留着一点智商。”阿商满意的点点头。镇上人太多了,就算店家说有,也不一定能记得那个人的面貌,就算记得他也不知道是哪个村的。
“那接下来呢?两位大侦探。”阿商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们分头行动去查当天参加会议的人的不在场证明。”小点说完,看了看他们,接着说:“我老爹就不用了,给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干这事。”
“那同时也排除村长和小阿公…”大伟刚说到就被阿商打断了。“为什么排除小阿公啊!?”“你觉得他有力气干这事吗?”大伟反问。“你别说,这老头打我的时候,那力气比三头牛还大。”阿商曾经去偷他种的菜苗,被他当场抓到。
“现在就剩下四个人。”小点无视阿商的话。
“我觉得有必要顺道查一查蚊子锋和大鼻强。”阿商放过了小阿公,又加了另外两个。
“商胖子这回说了句人话。”大伟说道。
“滚。我天天说的都是人话。畜生听不懂而已。”
“好!分头行动,亭子见。”小点所说的亭子就位于那条要上水泥路的旁边。那一个四面通风的小亭子,每个村至少都有一个。据说那是给农民们纳凉用的。不过,这倒成了小点与朋友们的聚集的地方。
等到了晚上,小点一个人先到了亭子。接着阿商跟大伟才缓缓走来。
“来来来!兄弟们,胳膊和腿都露出来。孝敬孝敬在这里坚守岗位的蚊兄蚊子。”阿商一到亭子就大叫道。
“这胖子被蚊子叮傻了,差不多要变异了。”大伟看着阿商说道。
“去去去!一边去!”
“怎么样?汇报一下情况吧!”小点想尽快知道结果。
“喝酒的喝酒,打麻将的打麻将,睡老婆的睡老婆。汇报完毕。”阿商还给小点敬了个礼。
大伟则摇摇头,“这事,明天就被全村人知道了。今晚应该是村长最难熬的一晚了。”
“不用明天,你现在去问一问村头的狗,它都能忧心忡忡的跟你讨论。”阿商啪的一声拍死一只蚊子,然后对着掌心的蚊子说:“你说是不是啊?蚊哥。”
“你这是…”大伟看着小点的表情有些古怪,“什么表情吗?”
“我在想,这会是什么贼?”
“敢问少年为何有此想法啊?要不要商哥我给你指点指点?”
“把锁砸了?还给人家一个新锁?”小点皱眉凝视着夜空,倍感疑惑。
“这说明这贼的素质好啊!要是抓到了,得让村长给他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模范小偷,要让其他小偷向他学习学习。”
“素质?”小点重复了刚才阿商提到的一个词。
“哟哟哟!领导这是要采取我的意见吗?”
“你说的没错!”小点突然想到什么。
“商胖子!你看看你!把你点哥都带不正经了!”
“这贼在偷的时候,肯定是不慌不忙的。”
大伟思索了一下,好像明白了小点的意思,“确实有点问题,这贼肯定不正常。”
“不正常?怎么不正常了?哎,你们说什么暗语。”阿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如果是正常的贼,东西得手,立即逃离现场才是。怎么可能还给人家锁门?”小点更加疑惑了。
“嗯,有点道理。这就好像一只蚊子吸完我的血,还在我耳边跟我说谢谢。”阿商又拿蚊子作比喻。
“蚊子吸你的血还跟你说谢谢,这不奇怪。你的血不正经,这蚊子吸完能正经吗?”大伟说。
“滚滚滚!你的血才不正经。正认真跟你点哥讨论案情。”
“而且锁头被砸得有点奇怪。我之前想,之所以他们没有听到声音,可能是在锁头上垫了如布之类的东西,掩盖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可是看到被砸的锁头时,证明我之前想的都是错的。”小点没被他们的话打乱了思路。
大伟点点头,“而且好像不是锁在门上被砸开的,更像是在其他什么地方砸开的。”
“不瞒你们说,我冒着被我老子打死的风险,试着从门外去砸开里面锁头,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意。”阿商看着他们俩说。
小点又陷入了思考中,这一次的思考漫长了许多。
阿商看着小点的表情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露出浅笑,“大伟!他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大伟想了想,点点头说:“他正在修炼内功,你要是碰他一下,他会吐血然后才真正走火入魔。”大伟把古代电视剧那一套说给阿商。
阿商狠狠的拍了一下小点的后脑勺。
“我擦嘞!你他娘的想死啊!”小点被吓了一跳。
“大伟,你这人说话有点不靠谱啊!你说碰他一下就走火入魔。我这么大力一拍,他应该吐血身亡才是啊!很明显没有我想要的效果。”
“行了行了,少扯淡了。”小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我想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哟!没白拍啊!不用谢,一包花生两瓶啤酒就行。”
“滚滚滚!我先打个电话给我二叔,让他跟村长在村长家等我们。”小点说完就开始打电话。
小点还没跟他们俩说。在走去村长家的路上时,大伟看着小点的表情问:“你确定你想的是对的?”
小点停下脚步,犹豫着回答:“只能赌一次了?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又在说什么暗语?快跟我说说小偷是谁啊?我得拿第一手新闻啊!”
“没听到小点说在赌吗?”大伟说。
“平时看你不也喜欢赌啊?怎么这次…不过话说,拿这事来赌,是不是有点开玩笑?”阿商都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吗?”小点问阿商。
阿商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我喜欢赌。不过,你不打算提前告诉我们?”
“如果我赌对了,你们就知道了。要是错了,估计要成为咱们村的第一大未解之谜。”
村长家里只有二叔跟村长和村长的老婆,村长的老婆还是跟小点之前来的时候一样,脸色很难看,人看起来很虚。
一坐个人坐下后,先各自喝了一杯茶,然后二叔示意小点说话。
“村长,你之前买的那把锁头的钥匙还在吗?”
“在在在。”村长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圈,然后从中挑出一只钥匙递给小点。
小点看着钥匙想了一会儿,接着问村长,“您确定这是你买的锁头的钥匙吧?”
村长接过小点的钥匙,认真的看了看,“是啊,这确实是我的,而且今天我在你家二叔的老宅墙上刮了几下,上面的痕迹还在。”村长想了想,又接着问,“这…这钥匙怎么了?跟这事有关系?”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小偷留下的锁头还在吧!”
“在啊。”村长说着看向他老婆,“去把锁头拿来。”村长的老婆像没听到一样,傻愣的坐着,眼神空洞,好像在想什么事。“喂!”村长又叫了一声,她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起身去拿锁头。
当她把锁头给小点的时候,小点能感觉到她身上在微微颤抖。
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每个人都被惊得一时间说不出来了。
但是有一个人,却瘫坐在了地上,然后开始埋头痛哭。她就是村长的老婆,在没有人说什么的情况下,她不打自招了。估计是内心承受不过来,这一哭对于她来说应该是释放,把这十几个小时的压力,通通释放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小点用村长的钥匙打开了小偷留下来的锁,这么说可能不对,应该是大家误以为是小偷留下来的锁,其实锁还是原来的那个锁。
“你…你…你差点就害惨我了!你不会就是为了你那没出息的弟弟吧!?他娶老婆没钱!你就帮他偷啊!?”村长对着他老婆大吼道,一时间村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要伸手去打他老婆,却看到他老婆瘫在地上哭得像做错事情的孩子。
小点见场面有点不亦久留,起身示意阿商和大伟出去外面,留二叔在此看着他们夫妻俩,免得发生家暴。
“点哥,可以啊!你怎么想到的?”阿商一出门口就问小点。
“如果村长的老婆再聪明一点,我们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她事先准备好了一个跟村长一模一样的锁头,且已经被砸开的。然后只要把已经砸开的锁头丢在地上就行了。”
“她可以砸村长买的锁头啊?反正她有钥匙,她可以打开,然后再去别的地方砸。”
“如果她早知道村长会把钥匙落在我二叔家的话,她估计会有时间可以做。但她为了不被村长觉察到,她就必须准备好一个已经砸开的。”
“那也不对啊!如果村长拿自己试开那个锁头呢?”
“所以还是她没早知道村长会把钥匙落在我二叔家,如果村长带回家了,她应该会把钥匙掉包。”
“那她可以把锁头藏起来啊,为啥还留个锁头?”
“就是因为这点我想不明白,怎么会有小偷偷了东西不赶紧跑,还要留个新锁头给人家。”
“就是基于这一点你才想到了可能是村长的老婆?”
“对,只有村长的老婆符合一切作案条件。”
“这改天还真得采访采访她?”阿商说。
“估计是她怕进了真贼,所以才会这么做。”大伟这时才开口说话。
“而且撬开抽屉的痕迹也很奇怪。应该是先开用钥匙打开抽屉,然后再用东西插进那个凹进去的口里,再往外撬。我说我怎么看着那么奇怪。只有这么做才快又不费力。”
“唉呀!真家贼难防啊!”阿商看着天上的星星感叹了一句,“你说如果村长不找你的话,这钱能找回来吗?”
他们已经又走回那个亭子里了。
小点思索了一下,“其实有点我们没有想到。”
“哪一点?”
“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村长跟她老婆演的一出戏。”
“啥?不会吧!?演这么一出戏,有什么处?”阿商惊呼道。
大伟笑了笑回答道,“如果这笔钱找不回来了?你猜,它会到哪去?”
“不是给蚊子锋吗?”
“你还真信村长说的那几句话?”这回大伟疑惑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脑细胞不够了。这太烧脑了。”阿商按着太阳穴,“这么说来,点哥可是咱们村大恩人啊!我得组织几个人,给咱点哥立个墓碑…不对不对,是纪念碑…也不对,应该是…”
“行了行了。碑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咱们村民靠着点哥的聪明,从此不用再走土路了,彻底走上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