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人来说,宗教信仰高于一切。有些看似深厚的感情,即使是亲情,在宗教和社会面前都轻如鸿毛。在宗教主导的社会里,信仰高于一切。对于虔诚的人来说,信誉和忠诚就是他们的生命。
阿勒斯就是这样的人。曾经他对于娜娜的爱那么深,但是谁又能想到曾经坚如磐石的父爱在宗教和人性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娜娜意外怀孕后,扎里勒在远处的山上修了一间简陋的房子。他每周都会派儿子们送去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他自己很少过去。玛丽亚姆出生以后,他才定期去看望。当娜娜告诉阿勒斯她怀孕的事情后,阿勒斯气急败坏的找了一根木棍追着打娜娜,就像他当年追达娜一样。娜娜以为阿勒斯在发完火以后会带着她去找扎里勒理论,或许能让扎里勒给她一个身份。但是第二天,当娜娜再回到阿勒斯住的地方时,阿勒斯已经带着所有干活的工具离开了。
就像娜娜后来一直说的,他不仅不像个父亲,连个男人最基本最应该做的事他也没做,他就那样离开了,像个懦夫一样。
玛丽亚姆出生的那天,娜娜一个人躺在简陋的房间里,在她的身边放着一把剪刀。没人任何人来给她接生,扎里勒在玛丽亚姆出生三天以后才来到这里。每次扎里勒来这里时,娜娜都看起来很幸福。自从第一次相亲失败后,她从来没想过会有孩子,即使是这样一个没有身份的孩子。
随着玛丽亚姆不断的成长,娜娜也在岁月中也失去了年轻时的美貌,变成了一个穿着邋遢的乡间妇女。扎里勒每周都会来这里看望,但是他主要是来看玛丽亚姆的。他会给她讲外面的世界,讲他的电影院里放映了什么电影。娜娜也会很开心的准备食物。
但是每次扎里勒走以后,娜娜就会告诉玛丽亚姆外面的世界没有扎里勒说的那么好,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同时也很肮脏。但是玛丽亚姆更加相信扎里勒,她太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她已经在这个像老鼠洞一样的地方呆的不耐烦了。
终于有一天,娜娜发现玛丽亚姆不见了,她从邻居口中听说玛丽亚姆朝着城里的方向走了。娜娜没有去找她,因为她知道既然她决心要走,自己是未能为力的。而且对于城里人的恐惧让娜娜不敢再去那个地方。
当扎里勒的老婆得知娜娜怀孕后,她们一刻也没有犹豫,像倒一盆水一样把娜娜赶出了家门。并且在大街上对娜娜辱骂,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娜娜身上。那目光里没有一丝的同情,有的只是鄙夷和轻视,甚至有些人也开始对娜娜说脏话。
娜娜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来自人们的目光,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最终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倒下了。扎里勒等人们逐渐散去,才吩咐司机将娜娜送到医院救治。
玛丽亚姆是娜娜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还能见到扎里勒,只是因为玛丽亚姆的存在。现在娜娜唯一的牵挂和希望也没有了,她平静的把那条洗的发白的床单挂在门前那棵树的树枝上,望着城里的方向打好了结。
此时,她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影子,那是她那陌生的母亲。她不知道母亲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她想到了阿勒斯,那个曾经那么爱他,却又残忍的抛弃了她的那个男人。她想到扎里勒,那个曾经让她感受到了爱的人。她想到了玛丽亚姆,她又朝城里的方向看了看,盼望着能看到玛丽亚姆回来。她等了很久,玛丽亚姆没有出现,她把床单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踢开了脚下的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