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道微风,吹面,拂心。你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而我在这里,接受着你的信号。
一入寒冬,总有那么多的不爽。生活往往在外界寒冷的时候变得更加艰难。坐在朝南房间的书桌前,阳光也那么刺眼,吸走了精气神,人也跟着慵懒。整个人就这样,慢慢的在阳光的辐射下沉沦。
朋友们平日里拎着两罐啤酒宣言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总让我笑他们幼稚,却在脑神经极度衰弱的现在刺激着我的大脑皮层。走吧,用一场说走就走任性的旅行换一个负情绪的休眠期。
脑海里熟悉的一个人待在了一个我向往过的城市,而她在远方,我还在起点。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
对这座城市最好的解释莫过于这八个字,其实更客观的因素就是:思念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带着明信片,带着音响,走到小卖部捎上两罐啤酒塞在了包里,回头对着这座城市笑了笑,然后远行。
过江时,江面的寒气虽然刺骨,阳光又懒洋洋的洒在了身上,我感受到了多日失眠不曾有过的睡意。把烦恼放在了新次元的高度,腾空了所有的大脑容量,不一会睡了过去,一直没醒,一直在梦里神游,直到大巴上只有我一个人躺在最后一排,直到司机大叔摇到我醒为止我在发现我的梦想开始了。
一座城市就有一座城市的个性,一种个性唤醒了一座城市的活力,一种活力又滋润了当地人们的生活。看着没有千差万别夜生活的街景,却在汲取永世不枯的地气。拌凉皮的小哥,炒栗子的大叔,剥甘蔗的阿姨,和摆地摊的阿婆,从姑苏一路北上,生活都是这样简单和复杂,人们扮演的角色还是如此朴素平凡,而透露出的生活文化却不同。
迷茫在繁华的都市太久,于是我们就忘记了城郊的宁静和祥和。看惯了车水马龙的来来往往,便很难成功的构想出步行的慢节奏。被奢华的物质充斥多了双眼,就很难挤出多余的余光观赏古城的悠悠岁月。
淮左不远,现在个把小时就到;而那人,我念想了很久。
操着扬州口音的出租车师傅喜欢和外地的旅客攀谈着扬州几年来的变化,我在聆听,吸收入乡随俗的灵感,熏陶一下神韵,最后下车前整一下妆容。
靠着卖鸡蛋灌饼阿姨的小推车,在明信片上写下带有煎饼味道的文字: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然后贴上邮票寄给远行结束后会去的自己。
故人已经在等待。
这一年十二月的扬州似乎冷的更猛烈了些,寒风吹彻过后,也吹厚了她的冬衣。幻想过了一切,美化过了所有梦想,全部的也只是为了一个向往。多日不见,她增添了一番成熟,风中吹乱了头发,却又风韵犹存,我摘下了久日生存掩饰虚弱的面具,对着眼前的世界微笑。
“最近好吗?”
“很好,希望你也是。”
也许在现在的数字时代,面对着屏幕看着对方的脸,回忆起过去的故事,输入法下出现了进过斟酌推敲的言语,不从口出,希望着对方感受得到这份关怀和叙旧的温存。
作为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人,我会把最崇敬的一面给家人,把最高冷的一面给陌生人,把最无厘头的一面给熟悉的人,也把最温暖的一面给一个人。
和她保持了多日的文字联系,有时把最真挚的一面过滤的很纯真,也把幼稚淘气的一面显示给对方,她的小任性和无理取闹有时也让我羡慕她如今生活的乐观。当一见面,撤出了网络的隔阂,加上了眼神的交流,浓缩了一切的感情,小心翼翼的问出最好的问题,做出最完美的解答。
我以为我可以很快乐,其实只是孤独的心缺少一个人的存在,茶叶蛋的爱情很贵,而我只想慢慢剥开你保护的外壳,见见你茶色的肌理,感受一下你暖暖的心。世界再混乱,也别打扰重逢的我们,彼此都有很多的话,听你讲着你的故事也许会更好。
好不容易的聚会,在什么样的饭店,桌上摆放什么样的食物和美酒已经都不重要了,彼此内心囤积的心灵故事才是我渴望填饱肚子的向往。
当酒精入肚,刺激了皮层,打开了话唠,敞开了心扉,自然而然解除了矜持和约束。可是发自内心深处,依然还有千千万万的问题只敢藏在心里,
“你变了,变得让我喜欢上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渴望从山间到云端都不会雷同的爱情,每天,每地都有惊喜,而永远是和一个人,你呢?”
“我想给写给你一张明信片:未来何时相伴,直至不孤单?”
其实,我们很多自以为加入了感情配料的心里话,有时藏在心里会更加好。封窖的酒在以后才能够醇香的更久,喜欢的人坚持到了最后才会陪伴到持久。说了,风吹过,就会散去,弥漫在天空,思念有多浓厚,依旧被苍穹吞噬消化遗忘。
餐厅里的印度三人小乐队一直为着祥和的氛围而伴唱,小鼓和吉他似乎消除了震动耳膜的节奏感,妥协着餐厅的主题,诠释着柔情似水和自由。
“怎么样,想去唱首歌吗?”我问她。
“嗯…不了,我唱不好”她说“我只想听你弹一首吉他,我相信我会更加崇拜你的。”
“真的吗?”
“嗯,就这样。”
“喝了这杯,我满足你。”我端着高脚杯对她说。
远方的人,我不会拒绝她一切的要求,不可粗浅的豪爽,而是委婉的告诉她,好的,我来。
吉他手看着走向他的我,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把他的西单吉他转交给我,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Follow your heart.
Yes,I do.
我不在乎餐厅里的别人有多么的关注我,我只在乎一双眼的注视。过去的一切不爽还在催眠,不去享受那一刻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刻,因为不值得。
世界变得很安静,而我只听到了琴声和心脏澎湃的声音。
外面冷风依旧,室内却热气腾升。两个世界的划分,两个世界的人都在做同样的事,丰富着夜生活,搓着手取暖。
扬州的夜晚自然无法比拟上海的不夜繁华和姑苏的古镇宁静,但是却反映了名都的历史感,不厚重,也不伤感。
她作为久居这儿的东道主成为了我的向导,绕过了文昌阁,她带我走进了东关街。
融合山塘同里周庄乌镇的一切,沿路的建筑颇具特色,虽不可辨别风格,但却隐约从各地的特色中看到东关街自由的个性。
夜晚,适合行走散步,和一个最希望的人,无论逛到何处,有她的地方终究会是目的地。有时陪伴变得遥远,因为处在两地,唯一的桥梁筛选之后只有思念;有时相随又那么近,隔着心的距离,只是我们不远主动捅破中间的隔膜。
“你的手冷吗?”她问。
“还行吧。”我说。
“把你的手给我吧。”
我牵着她的手,感受了她手掌心的温暖。我不想有何感想,只想定格我的时刻。走在笔直的东关街上,她会淘气的前后摆动着手,然后在熙熙攘攘的行人里穿梭前进。也许我们不是那么的显眼,但是我感觉她就是热点,时时刻刻给我传送着信号满格的温暖。
我希望有如她一般的人,能让我的思念载着盼望能落脚,找到它的归宿。
“你觉得我刚刚弹得怎么样啊?”我不愿一直的沉默。
“嗯…就这样咯。”
“就怎么样?”
“你给我写明信片我就告诉你。”
拐进一家概念书店,她开始要有兴致的看着橱柜上明信片和书的文艺清新,我只看着手里的咖啡,望着她的背影,想着给她写的内容。
远行只为见一个远方的人。
九点后的东关街渐渐开始冷清,行人少了,沿街的店铺也开始打样烊。生活还是一样的生活,百姓也许更替了几代,而传统文化的构造依旧完整。
每到一地,我都会问同样的问题,生活变了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我这个极力寻找朴素生活感的人来说,或许在某些程度上讲就是一种信仰。
就好比对天文爱好者说每天追逐星辰的步法和轨迹为了什么,问登山者极目远眺是否快乐,问穆斯林们真主的青睐有多深。答案终究一样,精髓万变不离其宗,信仰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不要在乎挫折会是什么,因为你终究可以克服。
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有人说表白就是冒着连朋友都不能做而说出喜欢你的超大赌注,那么就请不要抒情出来,你的行动就是你的语言,你做着,对方也能得到感动,不去猜想未来会是怎么样,总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至于结果的质量,那就看你对宇宙发出的渴望信号和努力波有多强大了。
那个人就是我,你每天可以感受到强烈信号的源头在我这。
深夜之前,平安的送走了她,我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构思了很多个童话故事给你,在你睡前读给你听。直到消失,我走上旅馆一个人黑夜的道路。
在宾馆,打开了写字台上的台灯,拿出远行者的明信片,撰写一天的回忆。只有在深夜,感情才会泛滥;只有在夜晚,写的文字才最真实。
午夜时分,收到了一条来自她的短信:
“有你,我很快乐,黑夜也不会孤单,我相信感情会是一种等待,时间越久情谊才会越厚重。等待未来的你,晚安,好梦。”
我静静地读了两遍,整理了以前的思绪,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思念是一道微风,吹面,拂心。你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而我在这里,接受着你的信号,晚安,我的梦。”
归来以后,我收到了那张我自己寄给自己的明信片。
没错,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请慢慢的远行,不为别的,为了一颗可以平静下来浮躁的心。保持思念的纯真,让它弥足珍贵,不要浪费,因为念想一个人是最自豪的。
生命里迟到早退或许是你,何必纠结和你开始在一起的时间,对方是你就好,未来是你就好。
写于2014年12月15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