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像梭罗那样住在瓦尔登湖畔静静地倾听来自心灵最真实的声音,也向往像詹姆斯艾伦那样住在海边的小镇上早晨领略海风的味道,晚上与小镇上的人们讨论人生,更渴望能像远晋的陶渊明那样辞官隐居桃花园中,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绝世生活。
可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怎么也办不到,按照“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的社会分配原则,为了生存,我得推着上了年纪的破自行车走街串巷高喊“收废书废报、收破铜烂铁、收烂冰箱烂洗衣机”,每天挣得一百来元养家糊口;有时得将尊严抹下来藏在心底租一辆三轮日晒雨淋着满大街拉客,一趟三元一天跑三十多趟才勉强能够过日子;有时托亲戚朋友找一建筑工地冒着黄豆般大的的汗珠佝偻着脊背扛砖托水泥。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但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骗人四不懒惰,我可是凭父母给我的身体和力气生存。三天不洗澡无所谓,一年半载也正常,因为我没有这个条件麻。我常常挤出钱来买彩票,做着一夜暴富的梦想,为此我常常追加翻倍地投注,假如有一天中了大奖,我会在北上广买几套房子,开着私人飞机周游世界,我也会像名人那样做慈善事业,似乎手中已持有一张上亿元的银行卡那样做着惊人的规划,抬头望天是那样,低头看地却发现自己手中正捏着一只又臭又烂的女人穿的皮鞋,长年累月地修补,我的姆指、食指和中指已粗糙得变了形,好在无名指和小指还优雅上档次一些,我在街边这棵高大的皂桷树下从事补鞋营生二十年,头发由当初的乌黑亮丽变得稀疏银白,最近我听前来修鞋的两个年轻女子谈论演电影电视的周迅和霍建华出场费1点5个亿,引来央视点名批评,内心顿感愤愤不平,我天天出场,不论刮风下雨,一天八十一年下来也就三万左右,凭啥他们那么高,是他们年轻、模样生得好看还是什么原因我感到困惑不解?
难道说名气大也能生钱吗?看来人比人得气死人,梭罗、艾伦、陶渊明都是做古的名人,而今眼目下我还是踏踏实实收我的破烂、扛我的砖、修我的鞋,做我一夜暴富的梦恐怕比较实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