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伍佰《突然的自我》)
文丨淡淡翠
其实十年前的我,并不喜欢这首歌。
那一年,我二十岁,荣哥也二十岁。我喜欢听一些明快的音乐,但是他却喜欢伍佰,有事没事就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这首《突然的自我》。每每此时,我都会捂着耳朵,装作快要听吐了的样子。
那时候,青春年少,爱闹爱笑,对未来充满了各种加了自己想象的期待。如今,在红尘中摸爬滚打,磨平了棱角,也失掉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那时候,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皇皇三十载,书剑两无成,却突然换了心境,喜欢上了这首歌。
他们都睡着了。我戴上耳机,将这首歌设置成了单曲循环。思绪随着曲子浮浮沉沉,在音乐的波纹里荡漾开去。
中午的时候,离职的几个同事约着一起去吃了“散伙饭”。小吴打算回县城去找份工作,小李要去北京或者上海闯一闯,小谭则在等面试单位的通知。
他们都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只有我自己拿着杯子,一杯敬情谊,一杯敬分别,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明天。
我一直都知道:同事,是最容易聚散的关系。大家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我早已不像刚毕业时那样,因为同事的离职而哭泣,但是心里还是会有淡淡感伤。
人生之路,我们都是注定孤独的独行者。也许在某个阶段,有人陪你一起走,但是任何人都不会陪你从出生到寂灭。我们只能不断重复着相遇、分别。
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懂,可是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不懂。活得傻一点,是不是更容易得到幸福?
与他们分别后,我独自一人在小区对面的路上,走了一遍又一遍。
路边的空地上有一大片荒草,已经差不多有一人高了。北风把它们吹得弯了腰,但是却没有把它们吹倒在地。你看吧,即使是再卑微的植物,也有不可小觑的韧劲。
太阳西斜,寒凉的北风悄悄钻进我的脖子里,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路上没有别人。陪着我的,只有这西斜的太阳、寒冷的北风,还有我的影子。
没有人天生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能做什么。人生啊,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
就像这首歌的演唱者伍佰,做过业务员,卖过保险,摆过地摊,最终在一次偶然看到乐器行的征人启事时,才成为了一名音乐人。
如果愿意将就,我们大可以熄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在平淡的生活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可是,偏偏心中的梦,就像路边这充满韧劲的野草,总是悄悄发芽,撩拨着你的心弦。
琢磨先生说:“很多事情,只要开始迈出第一步,就根本停不下来。但前提是,你得开始。”
他还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童年跑过田野,偷个红薯埋地里烤熟了,那香味,飘满了整个天空。”
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使命而来,如果不能放弃,那就继续往前走吧。
就像歌词里面唱的——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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