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风机就像老牛车的轱辘“咯吱”响个不停,又像走在山路上的挑夫肩上晃悠的扁担,又像最后一个夏夜里的知了,而在这中元节的夜里,更像是一冤鬼的哀嚎悲诉。
坐等天亮,但又分不清东西南北,更不知天晴天阴,就像杵在米字路口一样迷茫。等着第一声鸡叫,半晌才想起离乡进城已经多年,也便只有默默地盯着表盘上的长短针不停地旋转律动,就像地主家的长短工没日没夜、寒来暑往。
肚子饿了,咕噜咕噜地响,和那不停地咯吱合奏,为了这个漫长的夜,不眠的夜。
等天亮了,走出去了就能知道天晴还是阴,如果有刺眼的阳光射过来,那一定是东边,而这一切都在第一声鸡叫、长工短工出工之后。我杵在米子路口,第一件事肯定是让咕噜不咕噜,我也就知道该去哪里了。
对,一切得等到天亮以后,再等等,快了,长工短工快走成一条直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