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渐渐地习惯了在深夜里坐在床头发呆,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知名的问题,你会静静地想好久好久;有时你会不知为何湿了眼眶,泪滑过脸庞,看不到痕迹;有时你会紧紧地抱着膝盖,把脑袋靠近心脏,似乎这样会好些。
夜里很安静,只有远方偶尔传来的车声和窗外轻轻呼过的风声,安静极了。你却在此时感到害怕,或许也是寂寞吧,想找个人说说话。打开手机翻遍了整个通讯录,一遍又一遍,却不知打给谁,只好把手机放回去。盖紧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就像个孩子一样,你感觉到冷,由内到外的冷,任凭你盖多厚的被子也没有用。你哭了,在一个人的夜里,哭得嘶声裂肺却又悄无声息。
在这座陌生的城,你站在街头,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看着行人三三两两作伴,脸上扬起欢乐的弧度;看着小贩间的吵闹,拉扯着行人;城管大叔来时气势汹汹,去时满载而归;你就像是个过客,漠然地看着,那些美好、繁华、热闹的一切,与你无关。异客他乡的你怎么也融不进去,只能漠然地看着,走过。原来,终究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终有一天,你会习惯,习惯地去适应这一切,哪怕你只是一个过客,你会慢慢地习惯甚至是喜欢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没有了出门的理由和念头,便习惯地过上了蜗居的生活。你学会了做饭,美味且诱人,却怎么也学不会只做一个人的饭,每次都是一大盘,你觉得浪费,便再也很少下厨了,有的只是偶尔的心血来潮或者是半夜起来觅食。时间长了,你似乎也瘦了些,倒也是件好事,最起码你不在需要为减肥而苦恼。
你偶尔会在发呆的时候,漫无目的坐上一辆的公交车,没有目的地地,顺着一路的风景,摇摇晃晃,在某一站毫无预警地下车;你会戴着耳机沿着某一条路,一路地走着,哼着歌,直到你累了,不想再走了,才会停下来。走进一家咖啡厅,点一杯卡布奇诺,选一本书,耳边放着舒缓的音乐,静享下午时光。下雨了,你站在窗前,透过层层的雨帘静静地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小跑着,举着伞聆听这熟悉而陌生的雨声,在无人处,转着圈,一松手,便被淋了个淋漓尽致,不宁的心绪,一下子,被冲散了不少。
会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紧紧地追上去,拉住ta,在ta转身回头时,满眼的失望透着无奈,ta不在这里,也不会在这里,妄求只能是妄想。你开始只听一种风格的歌,反反复复,把声音开到最大,什么也不想。把自己同世界隔离开来,是治疗伤痛最漫长也是你最沉沦的方法,没有之一。你开始无数次陷入回忆的深海里游荡,一次又一次地自欺欺人。
望着对面的高楼发呆,在某个瞬间想象从那顶层跃下的情景,会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就像是尤瓦尔·赫拉利在《人间简史》中提到的那种带有天生阴郁的生化机制的人,但你通常不会让自己难过太久,因为不能。
时间从来都不会冲淡些什么,只是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渐渐明白了,想开了,你不再无理取闹,不再任性,安安静静地,仿佛在一夜间长大了。没有人知道,你只是长大给别人看的,你的安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你曾无数次描绘自己的生活,一次一次地被否定,被擦去,又一次一次地重新绘写,每次都有你,他们都在。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瞎逛,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人不睡,坐靠着墙壁,一瓶啤酒喝到天明,透过屏幕的光看着那个荒唐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有时候你会失控地嚎啕大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习惯了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也曾想过谈一场恋爱,偶尔秀秀恩爱,和那个人同听一首歌,同看一本书,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旅行,在山顶,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喊着对方的名字,相视而笑,相拥而吻……人生漫漫,红尘滚滚,而你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姿态与ta相遇、倾情?谁知道呢,也许狼狈不堪,却恰好入了你的眼,谁敢保证呢。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世界的轨迹在变动,晨昏线越过了极点,你也会有着种种的小情绪,但那又怎样呢,过去了的就由它过去呗,你依然是那个打不败的你。
可,也愿你不只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需要坚强,愿你有人陪,愿你的心事有人倾听,愿你一世安好。如此,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