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纪行

1机场

一路上转机又延误,明明很困,却不甘地强睁双眼,看着身边的云拂过机翼,很幸运能与天空如此亲切地接触,纯净而洁白的云变换不同的形状,慵懒的阳光并不耀眼,更像是以最温和的颜色透过玻璃窗涂抹在我身上。但是又有些遗憾,明明在飞翔却无法触碰近在咫尺的云儿,无法呼吸虽然稀薄但是清新的空气。每次降落都是最提心吊胆的时候,仔细感受降落的那一下咯噔,就像悬着的心落到地上那样,大地母亲让机舱里又充满了安全感。即使是下了飞机,也不愿意错过飞机的一举一动,观察自己的行李被小车运送到何处,注视金发的空姐从机舱里优雅走出,思考着这里的太阳与中国有什么区别。

当我第一次站在鲍里斯波尔国际机场的时候,产生了全世界尽在掌握中的幻觉。机场不大,但是很精致,擦得锃亮的地砖映射出每个人的样子,但很快就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巨大的停机坪让我忘记了市井的狭小,那种被墙隔住的,封闭的狭窄感荡然无存。看着大厅的显示屏,显示着飞往各地的航班信息,一切繁忙而有序,仿佛只要跟着那轻描淡写的文字,就可以到达世界各地。有个小女孩整个人趴在行李箱上,叫嚷着要她爸爸推她滑行;有个外国游客操着不知哪国的语言,艰难地和工作人员交流着;有个提着行李箱踏着高跟鞋奔跑的女士,分秒之差便决断着她能否到达理想的彼岸。

小时候每次出行都会激动好几天睡不着觉,是因为憧憬“远方”这个浸注着无数希望和梦想的地方。正是那一头的远方,诱使人们写下无病呻吟的文字,做出天马行空的想象,而旅行则带来一种新的错觉,仿佛只需携带这一躯肉体,灵魂便能行走在世界各地。慢慢地长大,不会因为出行而兴奋失眠,虽然也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但总是无法像孩童那样充满精力,一路活蹦乱跳,睁大了眼睛望着崭新的世界。总觉得旅途的劳累需要很久才能恢复,而这种劳累甚至超过了旅行的激情本身,仔细想想总是有些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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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火车站

第一映像是这里湛蓝的天空,纯净地让人想到刚出生的混血儿那美丽而透彻的蓝眼睛,天空离得很近,云朵仿佛触手可及,在南京呆久了,都不知道天空为何物,总是以为蓝色的天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而现在我成为了童话的一部分。

机场大巴狭窄而且没有空调,去市里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一路上都是荒芜和乡村,巨大的广告牌给人一种美国西部的错觉。建筑布局可谓随心所欲,五章无法,仿佛只需设计师随手一指,说我要在这里建造一栋五层的红色砖房,那砖房就拔地而起了一样。如果不是美丽的天空,我真是调头离开的心都有了。

我们在火车站稍作停留吃点东西。火车站没有安检,也找不到售票处,只需走到月台,和工作人员交流一下,买了票就可以上车。火车大多是快车和卧铺,车厢被漆成乌克兰传统的蓝色和白色,有些车厢还是用来装货,给人一种上世纪老电影中的感觉。屋顶倒是很漂亮,像教堂一样高耸,还画上了精美的壁画,有巨大的水晶吊灯垂下来,如果点亮了一定非常好看。整个车站密不通风,又没有空调,闷热而吵闹,空气中弥漫着汗臭,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止,一切都凝固在干燥的空气中,再也懒得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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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街道

我喜欢走在充满了欧式风情的舍甫琴科大街上,我喜欢走在阳光普照的蓝天白云下,我喜欢色彩艳丽雕花精致的小高楼,我喜欢幽静而绿茵葱葱的大院子。刚才还是独立广场喧闹的人群和美妙的街头音乐,一转角便是安静深幽的石板小街,多变的冷色调给人中世纪的感觉,配上背后湛蓝的天河厚厚的云,仿佛置身童话世界,我像是从农村前往城堡的农夫一般,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一切高雅的建筑,呼吸着异国的空气,清新的带着一点甜。这一切人文历史的美,虽比不过自然之光的宏伟壮丽,但这一砖一瓦精雕细琢也着实叫人惊叹,每一面红砖的墙每一个精美的雕塑,每一面雕花的窗户每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都穿透过数百年的历史,都凝结人民智慧和汗水。它们用雄浑厚重的乌克兰语,诉说着一段悲伤的历史,或是一个优美的童话。

每条街的风景都不径相同,每条街的故事却一样动人。街道完全没有规则,时而上坡,时而下坡,一下急转,一下又到了死胡同。街很宽,但是不平坦,偶尔汽车经过,颠簸着发出巨大的响声,但是打破的宁静很快就会恢复,本色的幽静终究笼罩着基辅。街上没有匆忙行走的人们,他们都懒散地东张西望,走走停停。草地上有很多人坐着躺着聊着天,街角的情侣相拥而吻,不怕生的白鸽会落在你的肩上,又成群结队地背对夕阳,扑棱翅膀一齐飞去,沾上一点喷泉的水珠,带着希望消失在视线中。一切都悠闲自在,一切又古老神秘,一切都优美如画,这是个适合养老的城市,也是个适合写童话的城市。

从独立广场向南走,有五条上坡路,一眼望不见底,只能看到尽头的蓝天白云和葱茏山坡,我尝试着走遍每一条,但依旧不记得路,只是任凭古老的街带走我的灵魂,无论带去天堂或是地狱。踩着不平的石板艰难上行,置身在五彩的房屋之中,四周几乎没有车,很幽静。夕阳从上方照射下来,懒懒的,像是胜利女神凯旋归来,优雅地托起沉静的街。有一阵风吹来,不知从哪吹来一片树叶,顺着街直直地飘下去,又缓缓地飘上来,给无声的街带来一丝俏皮和活力。太阳正在慢慢落下,由于建筑高耸,街上很快就没有了阳光,只剩下冷冷的寂寞。但是你抬头看,远处的教堂的尖顶正反射金光,那金色像是要融化的蜡烛一般,又凝结成金色的痂。那样的大大的十字架位于至高之处无可撼动,以国王的姿态俯视众生,端视着自己伟大的王国。路总会走散,夕阳也将西下,王国终将衰败,前苏联的影响依旧存在,唯一不变的是这些建筑与雕塑,经历自然的风吹雨淋和历史的摧枯拉朽,最终以一个成功者的姿态露出笑容,欢迎着最美好的时代,和最好的我们。


4美女

说起乌克兰,大概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美女多,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无论是走在哪条街上,都会有让人足以驻足数秒的美女走过,有可爱的小女孩,也有婀娜的年轻姑娘,甚至是年龄稍大的少妇,乌克兰不会让你失望。金发碧眼,五官精致,鼻子高挺,睫毛很长,前凸后翘,这些词语并不足以概括这些姑娘。

她们清澈的双眸尤为美丽,透澈的宝石蓝令人神往,明亮的祖母绿凸显高贵,也有叫不出名字的颜色,带着些许的赭色深邃迷人。只是看着这些眼睛,便足以让人爱上这位姑娘。想象着在某个舞会上相遇,对视数秒,透过清澈的瞳孔便能将对方心里的秘密看的一清二楚,然后在一瞬间坠入爱河,促成一段倾城之恋。大概这迷人的双眸就能解释欧洲人为什么如此懂得浪漫吧。

这儿的姑娘很多身材高挑,很适合穿裙子,仅从背后望去,飘逸的长发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摆动的裙摆又带着一丝撩人,有的再配上高跟鞋的踢踏声,漫步在街上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女孩们都爱笑,无论是咧嘴还是不露齿,都感觉甜甜的,像温暖的阳光,又像丝滑的巧克力。即使是那些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你,微微圆润的小脸像是挤得出水一般,再偷偷咧嘴一笑,或许还能看到可爱的小虎牙,简直酥到了心底。

夏日的太阳十分强烈,丝毫不逊色与南京的烈日,但大街上几乎没有人打伞遮阳,但是她们的皮肤也依旧白皙,或许有些会黑一点,但是又晒到恰如其分的小麦色,透露出成熟和性感。或许她们从不会担心自己被晒黑或晒伤,正如挥动翅膀天使们皮肤永远是粉嫩而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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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地铁和公车

所有第一次来基辅的人都会被这里地铁的深度所震惊,这儿的扶梯速度快的惊人,每次都精心胆颤地怕被它吞噬,即使是这样的速度也要乘坐近一分钟才能到达地面,光线很昏暗,一路就像是深入了霍比特人的地下城一般,整个是庞大的地下王国,隧道和桥梁交错,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周围的一切都布满魔法,有些站会设有壁画和吊灯,就更像是中世纪的城堡了。据说这原是二战时期的防空洞,后来才改造成地铁,最深的到达地下近百米。站台没有护栏,黑漆漆的隧道望不见底,看不到一丝光芒,叫人不寒而栗。随着呼啸的鸣笛,漆成纯蓝色的列车轰隆而过,噪声巨大,震地耳膜疼的厉害,尝试和旁人说话更是徒劳。由于太深,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像是地牢一样与世隔绝,就算被埋在这里数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公车分为小巴和有轨电车,小巴是黄色的小面包车(车型真的和土司面包别无二致),大概只能容纳二十多人,所以常常挤得厉害。车子破破烂烂,摇摇晃晃像是要分解了一样,加之这儿路面坑坑洼洼,开起来颠簸地像是要把乘客晃下去似的,叫人提心吊胆。上车不用先买票,先找地方坐好站稳,再将钱从后往前传递给司机,付钱与否和付多付少完全依靠自觉,司机则一边开车,一边收钱,一边拿出找钱传回去,低下的效率和危险的开车方式着实让人捏一把汗。公交站台简陋地难以置信,四根柱子加一片铝箔板就是一个站台,没有车次,没有站名,公车也不会报站,如要下车需要和司机提前讲好,不然甚至不靠边停站,总之一切都依靠经验和谷歌地图。这么想来,战斗民族的记忆力要强大到怎样的地步,才能记住全城所有的公车呢。

在地铁和公车上,即使噪声巨大烦人,即使颠簸晃动让人分神,依旧看到很多人捧着书拿着报纸阅读,或是翻阅着教材学英语。并不是赞扬这样的学习方式,因为这对视力的确是很大的损害,但是这样的学习精神还是比国内上地铁就玩手机游戏的行为要高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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