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到苏州很近,高铁只需要二十几分钟,让我有时间再来看一看这寒山寺,你曾经心心念念、难以割舍的地方。
记得几年前,也是烟花三月的时候,你央我陪你一起来这里抄经颂佛。你喜佛,甚至曾一度想成为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我笑你痴傻,在这个21世纪的年代里,你竟然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
现在想来,是那时的我太过过分了,不曾换位思考体会你的心情,你的想法。如今我渐渐明悟,只是一切为时已晚。
刻着“寒山寺”的石碑前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此时此刻他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透露出相同的愉悦的心情。而此时的我如置冰窟,即便烈日当空,艳阳高照,也驱逐不了心底的寒凉。
你已离开我许久了,也找到了新的开始。徒留我在人海里彷徨流浪,活在回忆里黯然度日。
我把寺里你曾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重温了一次。我像是在回收那些脚步,一步一步走的虔诚细致又认真,唯恐遗落了某一处。
在寺里吃了素斋面,还是那张桌子,那个板凳,那个位置,那个角度。所有的一切都没变,就连旁边的树木亦如几年前一样,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只是在我对面的位置是空的,唯独你不在了,我的爱恨难以搁浅。
咀嚼着回忆,细品着忧伤,我来到了旁边的抄经阁。寺里的旅客可以领取经书笔墨,在寺庙关寺前都可以在抄经阁里抄写经书。阿染,我还记得你曾在这里抄写过“大悲咒”。只是那时不懂得珍惜,如今只剩我一人,忧伤浸染了回忆。
这是我第一次抄经,心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耳边钟声敲响多少记忆,又让多少苦情人潸然泪下。
我一笔一划,认真虔诚。视野有些模糊,经文在眼里跳动,染上了晶莹剔透的模样,不知是泪还是我的幻觉。
夕阳西下,庙宇被落日的余晖渲染成梦幻微醺的模样。诵经声起,木鱼一下又一下。我在佛下抬头仰望,眼眶微红,笑问佛渡千万人,何时渡我 ... ...
转身,回头。暮色下的寒山寺春风又起,乱了谁的年华。
低头,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