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探虎穴
“F2”冯芳和“卖淫”麦颖 、“想接吻”项洁雯相继惨死,令我很久之后都深深的自责,深深的悔恨自己要是陪着“F2”去买“青酱”,她也许就不会死,还搭上了“想接吻”的一条命。至于“卖淫”的惨死,更令我郁郁寡欢。尽管已经把凶手高鸿伟、王滨和李铭送上了断头台,但我仍然不解恨,更没去想此举加深了“海哥”和“杨馒头”的矛盾,极有可能引发与“杨馒头”一伙儿极为血腥的械斗。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不是因为“杨馒头”怀疑“八大金刚”绑架了他的宝贝儿子和老婆,而是另一个美女“樱桃真优美”许靓颖,成了“海哥”和“杨馒头”一伙儿火并的导火索。不是有个成语叫做“红颜祸水”嘛,说美女是祸水之源。确实,长得漂亮,魅力超群的女人总是被众多男人喜爱。而女人本身也是情欲动物,往往也会把持不住,危害拥有她的男人,甚至国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英雄一怒为红颜。如吴三桂和陈圆圆。这句话告诉人们:“Beauty is beastly”,美女就是野兽。
接触《机械原理》这门十分枯燥的课程二个学期了,我真正感受到了学习机械的乐趣以及枯燥,被那些机械器件、机件组合而成的机器所吸引、震撼,感慨一个机械设计者的伟大。这种感慨在本学期结束之前,终于实现了,我们终于迎来了令人激动的第一堂机械课程设计。
由于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脱离老师的管束,和同学们分组探讨自动送料冲床的结构设计,把学了二个学期的机械原理运用到实践中,心中另是一番滋味。回想起上课时,讲台上的老师摇头晃脑,滔滔不绝的讲着,下面的同学们昏昏欲睡,尽管有的同学聚精会神的听着。
在设计之前,指导老师把设计过程中的所有要求与条件讲解清楚后,我的脑子里已经构思出机构的两部分,即送料机构和冲压机构,把每一部分分开设计,最后组合在一起不就完成整体设计了吗?这过程似乎有点简单,可是万事开头难,没预料到这个“难”字几乎让我无法逾越,如槽轮间歇机构,要满足送料间歇条件,就必须按照规定的运动规律即参数,设计一个满足运动条件的槽轮机构,这是机械原理课堂上没有讲过的,因为这部分只是课本了解内容,但涉及这个槽轮机构对整个课程设计来说又是势在必行的。
我跑到图书馆,恨恨地找了一番,终于借到与这次课程设计有关的六本参考资料书,拿回来后一本一本地看下去,把槽轮有关的内容一一浏览。结果,令我们欣喜的是这槽轮机构的各种参数都被罗列出来了,而且还有一道例题,按照例题的思路很快地设计出了槽轮机构,即送料机构设计完成。
制图可以说是学机械的基本功,不过这最基本的功夫又是最耗时、最考验人的耐心和细心的。一连画了三天,我设计的送料机构总算初现雏形了。可是,就在接近完成,胜利在望的紧要关头,我错了改,改了又错,进展却缓慢起来。改来改去,让我越来越烦躁,我从早晨一直画到中午快吃午饭了,还是没有完成,真他娘见鬼了。
我心中一个劲儿的暗骂自己“不担事儿”,多大的事儿呀,连画图都不会了。其实,并不是我所学已经发挥到了极限,而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对我冲击很大,让我一直静不下心来。制图和钓鱼差不多,必须能够平心静气、心无旁骛。
也不能怪我静不下心来绘图,昨天的事情对我确实触动很大。多日来,我们“八大金刚”手下和“杨馒头”手下多有龃龉,虽没发生大的械斗,却也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海哥”清楚,主要还是“杨馒头”的宝贝儿子和老婆被绑架的事儿,被“杨馒头”误会了。可又无法解释,就是通过社会上有地位的中间人也不行,那不成了低下头来哀求“杨馒头”了嘛。起码让“杨馒头”认为自己心虚,自己那些兄弟以后见了“杨馒头”,真要矮三分了。
我很想替“海哥”分担一些苦恼,“兄长有事,小弟服其劳”嘛。不仅“海哥”和二哥“武二郎”怀疑是“地包”的“三磕巴”铤而走险,做出这么孤注一掷的事儿来,我也认为十有八九会是“三磕巴”年轻气盛,不惜触犯道儿上众怒,挑动“八大金刚”和“杨馒头”一伙儿拼个两败俱伤,他再来个隔岸观火,最后出来收拾残局,达到坐收渔翁之利的目的。
几天来,我脑子里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儿,昨天午睡之前终于策划好了行动计划:跑到“杨馒头”那里去解释自己的怀疑,“海哥”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自己去找“杨馒头”和“海哥”亲自去没什么两样,结果恐怕会更糟。为什么不学一学《三侠五义》中自己的偶像“北侠”欧阳春,来个夜探龙潭虎穴,查明真相,找到“杨馒头”的宝贝儿子和老婆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呢?自己虽然绰号“北侠”,却绝不能出手救人,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再把自己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要不干脆玩儿一手自己的偶像“北侠”欧阳春常用的,用来警示江湖上那些凶人恶徒的“飞刀寄笺”,告诉“杨馒头”他宝贝儿子和老婆关押的地点,岂不相当符合自己的身份?至于“杨馒头”相信不相信,去不去救人,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只不过自己没什么“黑色紧身夜行衣”,脚底下也没什么“薄底快靴”,未免有些大大的遗憾。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大为兴奋。为了让“海哥”知道是自己所为,也转移公安局的注意力,不妨带上藏在“毛子坟”中,“呼兰大侠”专用的五四式手枪。飞刀自己有现成的,给“杨馒头”的笺上就贴上:“尊府似海阻重重,留刀寄笺传音容。呼兰大侠山中客,娇妻爱子可逢生。”下面再贴上“杨馒头”的宝贝儿子和老婆被关押的地点,最后落款:呼兰大侠!
我不由得为自己的妙想得意洋洋,可转念一想:“不中!不中!……‘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绝对不能牵涉到‘呼兰大侠’,免得烧香引出鬼来。老百姓虽然淡忘了‘呼兰大侠’,可是公安局忘不了。……再说了,笺上这么多的字,《黑龙江日报》上很难凑齐,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就是落款‘北侠’也不妥。算了,‘北侠’做好事儿不留名,这叫‘施恩不望报’!只不过,便宜了‘杨馒头’这个‘王八犊子’。…… 自己不知道‘三磕巴’的老窝也没关系,可以去问小飞这个‘地里鬼’呀。小飞的嘴很严,只要自己嘱咐她别对任何人讲,她就绝对不会讲。关于这一点,自己绝对有自信。……”
主意已定,午觉自然睡不着了。我睁着眼睛望着天棚,又把行动计划重新推敲一遍,确信无大的遗漏之后,这才悄无声息的爬起身,在同学们香甜的鼾声中,蹑手蹑足的走出寝室。
去小飞的家,我可算是轻车熟路。我蹬着自行车,没用了几分钟,就来到小飞的家,可遗憾的是小飞的家“铁将军”把门。我没别的办法,只好按约好的在她家墙上画了一个“△”和三个“!”,表示很着急在老地方和她见面。我坐在铁道边上,恶狠狠地一颗接一颗的吸着烟,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的脚下已经扔了很多烟蒂,疾驰的列车“轰隆”、“轰隆”地动山摇般在我面前驶过,我犹如不见,任凭列车卷起的砂石打在自己的身上。就在我心烦意乱的准备吸完最后一颗烟再去一次小飞家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熟悉的脚步声。
我心中大喜过望,知道企盼已久的小飞终于来了。但我按耐住转头的强烈欲望,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继续吸烟。一双温润的的小手蒙上了我的眼睛,接着,我的鼻子中嗅到阵阵淡淡的少女体香,耳边传来清脆动人、燕语莺声般的声音:“嘻嘻……猜猜我是谁呀?……”
“呵呵……瞅你这小动静,除了俺的小飞还能有谁呢。……”我扔掉烟蒂,转过脸来。
小飞桃花眼溢满笑意,盯着我说道:“八师叔,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八师叔今儿个找小飞可有要紧事儿……”
小飞精神一震,说道:“八师叔你说,八师叔的事儿小飞‘头拱地’去办。……”
我笑着说道:“八师叔的事儿不难……就是你帮俺找着‘三磕巴’住在啥地方。……”
小飞说道:“‘三磕巴’的家呀?这个简直忒容易了。小飞知道。……在‘地包’三道街22号,很好认的,那是一座新盖的红砖三楼,他家在二单元二楼二号。……”
“22号的二单元二楼二号?……哇尻!……一连五个‘2’,这个‘三磕巴’够‘二’的,咋买了这么个房子呢。……”我虽然暗笑“三磕巴”太“二”,但还是为了能轻易得到他老巢的位置,而大喜过望。
我叹了口气说道:“唉……小飞你真不愧是‘鬼影手’的好妹妹……”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冤死的“小昭”和还在监狱中服刑的“鬼影手”,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八师叔有小飞,干啥事儿都能成……”
我能看出来,小飞很失望,但她很快淡定,强笑着说道:“瞅瞅八师叔说的,有啥事儿您就吩咐。……”说到这里,小飞的眼睛转了转,笑道:“嘻嘻……八师叔不会是想到‘三磕巴’家偷东西吧?是啥值钱的东西呀?……”
我摇了摇头,用手指刮了一下小飞俏皮的鼻子,笑道:“呵呵……要讲偷东西,谁也比不上俺小飞呀,八师叔是有一件大事儿要办。不过……小飞要向毛主席起誓谁都不告诉……”
我反复思考过,我要干的这件事儿必须如实告诉小飞。否则,一来对不起小飞,让她感觉自己不信任她。二来以小飞的好奇性格,一定会暗中跟着自己,搞不好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嗯……小飞向毛主席起誓!……八师叔说的事儿小飞跟谁也不说,就烂在肚子里……”见小飞郑重的点了点头,我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海哥”的窘境,以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小飞。
小飞一对儿如欲滴出水来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听我说着,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我讲完了,小飞这才长出了口气,说道:“‘杨馒头’和大师伯的事儿我只知道个大概。……我家三爷说过,大师伯有话,凡是涉及到这件事儿的都不许我们沾边儿,否则家法从事。……八师叔,小飞真‘宾服’你侠肝义胆。……不过这么做会不会误了大师伯的事儿?……”
我摇了摇头,说道:“八师叔反复掂量过,这么做应该是最保险的了,危险系数最低。……”
小飞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事儿不用八师叔亲自去,由小飞来办好了。……”
我又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这件事儿太‘玄乎’,牵扯的人太多,八师叔必须得亲自去。不仅小飞不能去,也不能偷偷的跟着。就是你的那几个师兄也不行,谁也不能跟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呀,八师叔还得跟小飞学‘鬼影手’开门锁的独门手艺。……”
“唉呀妈呀……就这点儿事儿呀,简单得很,我向毛主席保证,八师叔一分钟就能学会。……不过‘家吧什儿’放家了,八师叔得去我家里学。嘻嘻……”小飞知道我言出如山,不再提这事儿,拍着小手笑道。
“不过……”我又犹豫了。说句实话,我很愿意去小飞的家,尤其是对小飞那位不关心自己女儿,整日沉浸于麻将之中的妈妈很好奇,总有见一见的冲动,但是又打心里不敢见。于是,我试探着问道:“你妈下班了吗?……”
小飞明亮的眸子顿时黯淡起来,本来泛着红晕的脸颊顿时变得惨白。她怅然若失的说道:“嗯……我妈给我做完饭,她吃了几口就去打麻将了。唉……又得半夜回来。……”
“唉……”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小飞这个缺少母爱又没有父爱的女孩儿,心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我和小飞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她的家里,小飞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子,翻出一套黑色的皮革里裹着的九件开锁工具。后来,我在总参工作期间,见识到了和这套工具颇为相似,做工却极为精良,名为GOSO单钧钩九件开锁工具。
小飞又找出一把门上常用的暗锁,给我做起了示范:“八师叔你看,将这根插进去,手要能感觉到压住簧……”
绝对不超过两秒钟,暗锁就被打开了。随后,我就在小飞的指导下练习起来。也许我真的很笨,第一次开锁,足足用了三分钟,这才“咔嗒”一声,把锁打开了。小飞高兴的手舞足蹈,笑道:“哈哈……八师叔你咋那么聪明呢,一教就会。……我第一次开锁可开了大半天呢……”
我笑吟吟的说道:“照小飞师傅这么说来,八师叔还不是跟笨牛似的。八师叔学会了开锁,谢谢小飞师傅……”
回到学校,为了防备万一,我先将飞刀藏在腰间,然后若无其事的和同学们呼兄唤弟的去食堂吃晚饭。上完晚自习后,我对“老旮沓”“菜市场”蔡世昌谎称去一个朋友家,太晚了回不来。之后,就来到主楼楼顶,假寐了片刻,才离开学校。
“地包”三道街22号离我们学校不远,步行了二十分钟,我就站在这座在当时很新潮的小楼前。三个单元门朝北,坐落在“地包”三道街,还很新的单元门敞开着。
我走进了中间那个单元门,发现每层共三户,二号自然是中间的那户了。我犹豫了片刻,又退了出来,我要先查看这栋楼的环境。这栋漂亮的红砖小楼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中显得鹤立鸡群,十分惹眼,也不知是哪个糊涂透顶的官员醉酒之后批准修建的。
小楼的正面紧挨着一长溜低矮的平房,与平房的间距也就一米多,一楼几乎和平房窗户对着窗户,要不是一楼稍高,一步就可以迈进对面平房的屋子里。
小楼二层的窗户只有中间两个亮着灯,一个挂着窗帘,另一个没挂。从位置上看,这两个窗户都应该是“三磕巴”家的。
我正琢磨着怎么才能一探“三磕巴”家的虚实,忽然从没挂窗帘的窗户中传出两个人低低的说笑声。这两个声音我都不陌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不是“三磕巴”这是肯定的了。只听其中一个笑道:“瞅瞅你那‘死出’,这几天这是咋的了?……”
声音虽然不大,又在二楼,但在万籁俱静的深夜,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好奇心大盛,决心一探究竟。幸好,传来说话声音的一层窗户黑着灯,窗户上安装着拇指粗细钢筋焊接,防盗用的栏杆,正好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爬上去。我四周看了看,确信周围没人后,就悄无声息的往上爬。在攀爬过程中,又传来一个人长吁短叹的说话声音:“唉……别他妈的提了!……这几天只要我一闭眼睛,脑子里都是那小娘们儿可怜兮兮,俊俏的小模样儿,就连做梦都是她叫床的声音。要不是‘洪哥’发了狠话,我真舍不得把她从东江桥扔下去。……”
我如猿猴般攀上了二楼,站在一楼的防盗栏杆上,从二楼的窗户一侧向屋子内窥视,屋内的两个人我都见过,都是我以“呼兰大侠”的名义暗杀警中败类“二牤子”霍民那天的路上,偶尔遇到的一群地痞追小飞时领头的两个。一个皮肤白皙,身高体壮,能把我装进去的是“大白熊”,另一个是和“大白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满脸麻子的自然是“九饼”。
我心中暗想道:“怪不得说话的动静听着耳熟,原来这两个‘瘪犊子’。不知这俩恶棍又做了啥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还在这旮沓‘无稽六瘦’的瞎侃。……”
“大白熊”浑身只穿着一件大花裤衩子,坐在沙发上边摇蒲扇,边笑道:“哇尻!……那小娘们儿虽然长得漂亮、活儿好,但儿子毕竟六七岁了,你还真能娶她当媳妇儿咋的?……”
和“大白熊”一样,浑身也只穿了一件大花裤衩子的“九饼”躺在床上,转过脸来回击“大白熊”:“娶她当媳妇儿?……嘿嘿……你敢呀?……我可不敢,‘洪哥’不发话我也不敢。我要是娶她当媳妇儿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一动:“这俩‘瘪犊子’说的‘小娘们儿’应该是很有背景,该不会是‘杨馒头’的老婆吧?……难道‘杨馒头’的老婆被先奸后杀,已经死在这俩恶魔手里了?……”
接着,“九饼”和“大白熊”你一言我一语,很变态却又回味无穷的回忆起轮奸那“小娘们儿”的过程来。我虽然很愿意听这种评书般的黄色故事,但我今天毕竟是有目的而来,两个色魔虽然说得有些夸张,听起来更加动听,但我还是很不耐烦。心中暗骂:“这俩‘瘪犊子’,既然说起这事儿来了,咋不说点儿对俺有用的呢。……”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个无赖吹了半天,“大白熊”摇着蒲扇淫笑道:“嘿嘿……我都让你说的‘起性’了。这小娘们儿儿子六七岁,她才二十五,恐怕是十六七岁就被‘杨馒头’抢去当老婆了。……‘杨馒头’真牛掰,整这么‘嫩超儿’黄花闺女当老婆……”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大喜:原来“杨馒头”的老婆果然被先奸后杀,已经死在这俩恶魔手里了。“杨馒头”的老婆既然已死,他的宝贝儿子恐怕也凶多吉少,这俩恶魔不会留祸根。
听“大白熊”提到“杨馒头”,“九饼”把一根手指放到嘴上,说道:“嘘……‘洪哥’有话,不管是啥时候,谁也不准提‘杨馒头’这仨字儿。……你咋‘嘚儿的呵’的呢。……”
“大白熊”不以为然的笑道:“呵呵……不让我提,你不是也提了嘛。呵呵……没吊毛啥事儿!……除非被咱哥儿俩戴了绿帽子的那主和他老婆一道儿变成鬼,来找你。哈哈……”
“九饼”笑骂道:“呸!……你个臭乌鸦嘴,那小孩儿是你扔江里去的。他妈和他爸就算变成鬼,也只能来找你索命。你没瞅见那小娘们儿瞅你那恶毒的眼神,都跟能杀人似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娘的!……这俩畜生也忒没有人性了,轮奸杀害妇女不算,连个六七岁的孩子也不放过。……是可忍孰不可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俩的周年……”
我边想着,边伸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柄飞刀,举到眼前,刀映月下,锋芒四射。我正在寻找机会,一举将两个恶魔毙命,“大白熊”却笑道:“那主只会去找‘大海’拼命,没咱……”
我浑身的血几乎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大白熊”后半句话说的是什么根本就没听清。我忍无可忍,抬手要将飞刀射向“大白熊”。这时,我身后窗户的窗帘被人“呼啦”一下拉开。我大吃一惊,急忙将身体贴在墙上。一个声音在窗内嘀咕道:“唉呀妈呀……闷死了!……”
这个声音一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惊讶的几乎从二楼摔下去:“这……这不是小红嘛!……”
窗户内自言自语的的确是我多日不见,遍寻不着,苦苦思念的庄建红。难怪自己找不到她,原来她躲到了“三磕巴”的住所。庄建红在窗内喃喃的自语道:“死鬼……你知道吗?人家在这里白天想,晚上也想,觉睡不着,饭也吃不下。……你可倒好,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小狐狸精鬼混。……你这个死鬼,咋不‘嘎嘣一下瘟死’!……唉……这天儿真热,热得人都喘不过气来。透透气儿好多了,还是躺着吧。……”
听着窗内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庄建红显然正在走回自己的床。我心知肚明庄建红嘴中大骂的“死鬼”自然是我,心中不由得甜丝丝的。我的心“呯呯”乱跳,心中暗叫道:“小红呀小红……你知道不,俺也想你呀!俺这不来了嘛……”
我心中急于一睹庄建红的姿容,把飞刀插回腰间,大着胆子,一步迈到庄建红房间楼下窗户的防盗栏杆上。我心中暗暗庆幸:“嘿嘿……楼下这家人真是解人危难于紧急关头,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要来偷窥老婆,就特意焊了这个铁栏杆,给自己提供方便。……真是大恩不言谢呀!……”
我探头向庄建红的房间里望去,只见庄建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眯着媚眼,正用一个手帕在脸上扇着凉风。她那魔鬼般的娇躯,在刺眼的日光灯灯光下,狠狠地蜇了我的眼睛一下。我眼前一花,身子不由得一晃,慌忙伸手抓住了窗台。这时,忽听得庄建红又自言自语道:“唉呀妈呀……窗帘忘拉了!……”
说着,庄建红一下子坐起身来。我急忙缩回脑袋,躲在窗外的墙上。只听庄建红又嘀咕道:“没拉就没拉吧,半夜三更的能有谁偷着看呀。哼!……就算有人偷着看,算你捡便宜好了。……谁让你这个死鬼和别的狐狸精‘搞破鞋’,你不嫌‘磕碜’,我也不嫌‘磕碜’,我就‘光腚啦差’的给别的老爷们儿瞅!哼!……给你戴‘绿帽子’……”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内疚起来,但随即我又自我安慰的嘀咕道:“俺是花花,身边有很多妮子,但是真正想娶来当老婆的,就只有你小红一个人呀。……小红你个笨蛋,真是胸大脑子笨,你把灯关了,不是就不怕别人瞅见了嘛,你就那么忍心给俺戴‘绿帽子’咋的……”
听到屋子内没动静了,我又胆战心惊的慢慢探头向窗内窥去。这次我看见庄建红正站在床对面一面落地大镜子前顾盼自怜。亲眼见到庄建红一个人的时候还对我念念不忘,而自己就在她窗外,我真想跳进窗去,抱着楚楚可怜的心上人大哭一场。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只能以极大的定力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倾心相爱,纯洁的女孩儿,由于思念自己而亵渎自己的肉体。因为,我一旦冲进屋子,庄建红要是惊叫出声的话,隔壁负有保护庄建红责任的“九饼”和“大白熊”,一定会冲进来。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退一步讲,就算庄建红没有惊叫,自己半夜三更的爬进一个女孩儿的窗户,岂是堂堂“北侠”的所作所为?嘿嘿,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君子不欺暗室,还是明儿个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来找庄建红吧。
忽然,庄建红叹了口气,说道:“唉……战哥,你这个‘傻狍子’!…… 我生是你们老战家的人,死是你们老战家的鬼。我说过,小红能和你一起活着过一辈子,‘幺么’着不能‘一块儿堆儿’死。……可是,不管咱俩谁先死,我想要跟战哥说的那个管道升似的,让咱俩的儿子也好、姑娘也罢,一定把咱俩的骨灰掺和在一起,再搅合搅合,就是战哥才刚说的‘我的泥人中有你,你的泥人中也有我,再也分不开了。’然后……然后再把咱俩的骨灰装到两个袋儿里,并排儿放到一个骨灰盒里。呵呵……小红……小红要和战哥世世做夫妻,永远也不分离,谁也不能把咱俩分开。……”
闻言,我顿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