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反复听《那些花儿》,即便朴树不说,我也自决着认为这歌是写给前女友们的。
一些有才华的男人们写自己爱的女人,总免不了有直男惯性和恃才傲物的骄慢。说“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搵英雄泪!”“任女人把妆哭花了,也不管”,从作品角度讲,写得当然好啦,但多少还是有用柔弱女子帮衬,显出自己男子英雄气概的意思。就像喜欢“冲冠一怒为红颜”,重要的倒不是红颜本身,而是男人的怒。在这些语境里,女人是男人征战沙场后的温柔乡,是要呵护的弱者,是映射自我的参照物。
相比而言,我好像更喜欢《那些花儿》这样平等、谦和、轻盈的表达。
这源于我遇到的女孩,大多都比我独立、自由、坚强。有自己的力量和意志。她们不需要我保护,便能自顾自开得灿烂。
朴树是赤诚少年,把女孩们比作自己的花儿也丝毫没有油腻之感。像小王子和玫瑰花的感情,你丝毫不觉得他在物化女人,反而觉得女孩们像《红楼梦》里一样,天然就是花朵在人间的宿主。这是澄澈透亮的比喻,不掺杂质,是贾宝玉视角。
在歌里,我和花儿是两个自由的个体。我能做的,只是静静陪在她身边,两个自在的灵魂,互相见证,彼此协助。我作为男人,不再伟岸雄壮,甚至还要心怀感激自己能参与女孩的人生。我一点也不觉得应当是女人陪伴我,反倒“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也是贾宝玉说的,作为男人自己反而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浊臭。
合度的距离感,纯粹的欣赏和爱,即使爱而不得,劳燕分飞,散落在天涯,也不憎怨女人和自己,保持着一期一会的知足:“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这种对女孩克制的深情,温暖的敬重,是《那些花儿》最美的所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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