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有一个日子是属于自己的,因为和自己有关,所以倍感特别,仿佛一整年都在期许它的到来。
大部分的生日都是在外度过。远离了家人,开始独自飞翔,去觅食,去扩展飞翔的疆域,想把这大天大地看个分明。离家在外一切靠自己打点,定夺,把心一再加热抚平内藏的皱褶,辛苦中日日都是收获。
每年这个日子都想做点不同的事,算是铭刻,虽然可以把它作为宴请的理由,但实在不喜欢“忽儿将出换美酒,与君同消万古愁”的架势,推杯换饮,不醉不归。反倒是一个人的时候居多,默默地就把它过了,那些属于它的特殊的记忆就悄悄地放在某个角落,在以后的日子拿出来再细细咀嚼。幸福其实只是一个人的事。
年少的生日总喜欢有人陪伴,害怕被忘记,时刻需要存在感。那时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外,使得一颗心为着另一颗心患得患失,长久不能安宁,后来明白这是自己为自己上的锁,还不能打开。
后来,走过了一些地方,碰到了一些人,吃了一些苦,过往的经历在今天来看就像放大镜下布面上的纹路,经纬分明,睁眼闭眼已无分别,心被打磨的沉石不惊,不知是得还是失?
某个生日,在异乡的城市,感觉格外凄慌,有了想要醉的感觉,以此为由头,一瓶白酒,几碟小菜,三两个朋友。辛辣的液体穿过喉咙,血管仿佛在胀大,感觉奇妙,这是个人的体验,具有私密性,不能细述。
遇到某个忘年的朋友,同天生日,也许具有某种共同特指。年龄的差距带来不同体验,以他做参照,看到时间的光影在一个生命身上留下的轮廓。生日里的祝福衍化成留恋,从此明白人一直是在一个圈子里做着不同取舍的选择。
等再有些年纪时,青春期的叛逆会蛰伏出动,它们潜藏了太多时日,你会讶异这力量和感觉,此时它分具理性和冲动,带着克制中的放任,像待开的花朵,带着欲放的力度和美感,有深沉的诱惑。
决定,今年的生日在身上纹个图案,作为一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