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风吹过大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的影子,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在院子里玩耍着,是的,就他一个人,夜幕开始慢慢降临到这个村庄,太阳悄悄的藏了起来。母亲唤他回家吃饭,她应了声小跑似的进了屋子了。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和他,他们四个人快乐的享受着这顿包含着汗水的晚餐。餐桌上是几个红薯,还有几碗米粥,只能偶尔的看见几个沉入碗底的米粒漂浮上来,然后又掉下去,仿佛是一个在水里游动的甲壳虫,你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还有一盘几乎每顿饭都要端上桌子的萝卜咸菜。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去哪里
去城里
在这里不是很好吗
母亲叹了口气,然后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明天早上就走。
弟弟有些失落。
姐姐吃过晚餐开始静静的去收拾自己的物品了。
小男孩也静静的开始去整理自己的物品,他的物品很简单,都是一些平时自己玩的玩具,最喜欢的是父亲给买的一个水枪,尽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裂了,但是当时这是很贵重的玩具,而是他最喜欢的,所以小男孩经常带着这个玩具,他走到哪里都带着。
第二天,他和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要告别了,树上的鸟儿,门前的杨柳,院子里的蛐蛐,还有自己深爱的玩具们,尽管都是自己精心制作的,但是他没法携带者他们,他只能带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玩具,他多么想带走这一切,带走整个童年的记忆,带走自己能带走的这一切,但是他只能带着一样东西。
他反复的央求,妈妈,我可以在多拿一点拿东西吗,
孩子,箱子里的地方实在是有限,东西太多了,母亲补充到,我们还会回来的。
小男孩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玩具,想象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的美好时光,他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自己抛弃了他们一样。
是城市还是农村
年轻的父亲和母亲为了这件事争吵了好久。
父亲喜欢农村的安静。而母亲喜欢城市的喧嚣。
当然城市里可以给孩子好的教育,而农村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而有趣的童年。
最终,他们决定去城里。
可是,小男孩的心中这个村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曾经是他的朋友,他是如此的不舍。
他想让父亲和母亲留在这个乡村。
于是他要开始行动了。
第一次,小男孩开始尝试劝说母亲,
妈妈,我们留在这里好不好。这里有我这么多的朋友,他说的朋友只是那些昆虫和动物。
不可以,在这里没什么工作做,吃什么呢?
可是吉姆一家都在这里的,我可以和他们一起玩。
爸爸妈妈要工作赚钱养家的。
小男孩不知道如何反驳
小男孩去找姐姐,姐姐,你要去城里吗?
姐姐沉默,默默的在整理东西。
姐姐,不如你去和妈妈说,我们不去城里就在乡下好不。
姐姐说,这些是大人么的决定,我们改变不了的。
不不,我不想去城里,我很喜欢这里。
姐姐看着弟弟倔强的表情,怜惜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抱着他说,快去收拾东西吧。
那天夜里,
小男孩一夜没有睡,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方式可以这次这次远离家乡了。
第二天,母亲提着行李,还有两个小男孩坐上了通向城市的小汽车,走向里一个叫做城市的地方,小男孩失落的看着这个家,这个从小生活的房子,闭上了眼睛。
在通向城市路上,小汽车不断的向前奔跑着,车上的乘客上上下下换了一轮又一轮,突然司机停下来车子,下车检查了什么。
抱歉,车子出了点故障,大家先下车吧。我打了救援电话。稍后会有车子来接大家的。
大家纷纷从拥挤的汽车上下来。
在一个高速公路上,前后是没有人的,也没有车子。
他们等待着车子的到来,司机师傅在那里修理着自己的车子
乘客们在焦急的等待。
我要尿尿,小男孩说
就在路边吧,
母亲说。
不,我要去那边。
嗯嗯,别走太远,小男孩朝着几米外的一个小土坡走去。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怎么还没回来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
母亲开始着急了。走过去
小男孩呢?
不见了
他能去哪里呢?
母亲询问了所有周围的人,但是就是没人看到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失踪了。
母亲焦急万分,到处寻找小男孩的影子,然而没人看到。
……
警察先生,请帮我找找儿子。母亲乞求道。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十多年年了,恐怕现在即使见到也不认识了,不过我们会尽力的。
母亲每个月都来一次警察局,来询问是否有十几年前丢失的儿子的消息,这里她不知道来了多少次,而每一次总是武功而返。
回到家里,姐姐安慰母亲,我知道你想念弟弟,但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恐怕确实很难找到了,还是在家里休息休息吧。
母亲见人就问,拿着弟弟的照片,可是那时候弟弟是一个小男儿,而如今如果在的话,早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一天,一则报纸上一个寻人启事无意间出现在姐姐的眼前,十八年前和母亲走失,如今是著名的作家,突然在病床上想起一个童年往事:在一个高速公路上,在一个小土坡突然和母亲走散,这段记忆他一直封藏起来,从来没有人知道,而当他躺在病床上与恶魔作斗争的时候突然脑海中总是出现这样一个故事
他想,这个故事也许是真实的,所以决定登报试试寻找那个母亲。
然而,报纸上的日期确已经是五年前了的一则旧报纸了,她要不要告诉母亲,他的弟弟是一个作家,可是如果告诉了她,弟弟也许已经不在了,母亲会不会太过伤心而失去生存的勇气。她记下了电话号码,然后她轻轻地折起报纸。
姐姐尝试着拨打那个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连续五年,她每隔几天就拨打一次。而电话那头的声音每次都是重复同样的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男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电话的另一头,“请问你找谁呢?”
“我找特朗先生?”
“我就是,请问你是谁呢?”
“我是她的姐姐?”
“可是,我的姐姐就在这里呢?”
她突然愣住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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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清风
2018年1月4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