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北齐帝国武成皇帝高湛正在一场为他精心举办的宴会上寻欢作乐,本来就有哮喘的他,却一直戒不了酒瘾,在这次宴会上又狂喝滥饮了一番,果不其然,成功引发了自己的气疾,随即咳嗽不止,最后直接翻着白眼晕倒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惊奇地发现周遭竟是漆黑一片,高湛伸出手摸来摸去,也摸不到边缘,便拿出皇帝的款儿呼喝到:
“朕这是在哪儿?怎么这么黑啊?来人,为朕掌灯!”
高湛刚一说完,就从黑暗中传来一声怒喝:
“朕!朕!狗脚朕!季舒,给我揍他三拳!”
高湛听了这话很是耳熟,正在回忆当初是谁说的这话,结果那个声音又说到:
“忘了,季舒今天不在,还是我亲自来吧!”
随即一个黑影突然冲了上来,直接给了高湛三拳,全打在他的左眼眶上。高湛捂着青黑的左眼,非常恼怒,心想到底是谁敢揍他这个万乘之尊,但这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结果这时四周灯火突然亮了起来,高湛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人,结果被吓了一跳,只见此人二十多岁,高大英俊,满脸傲气,可不就是他那早死的大哥,北齐文襄帝高澄吗!
而高澄的身后,影影绰绰地聚着一大群身影,有高有低,有胖有瘦,但都簇拥着当中一个极有威仪的身影,高湛眯着眼睛努力看了一会儿,辨认出那个当中的身影正是他的亲爸爸,北齐神武帝高欢!
高湛激动地高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要扑到高欢怀里寻求久违的父爱,却不想被大哥高澄一际耳光直接扇趴在地上。高湛正想起身,旋即被高澄一脚踩住,又听他质问到:
“你说,我是谁?”
高湛不解地回答到:“你,你是文襄皇帝高澄啊。”
“那我是你的谁?”
“你,你是我大哥啊。”
“亏你还记得我是你哥,那我们家老三孝琬怎么就不能叫你一声叔了?怎么就不能叫你一声叔了?”
这高孝琬便是高澄的第三子,之前被高湛活活打死了。高澄说起这枉死的爱子,每问一句,就抽高湛一个嘴巴子,每问一句,就抽高湛一个嘴巴子,最后抽的都有些累了,便歇了歇,然后继续问到:
“孝琬是我嫡出的儿子,他对着我的画像怀念怀念他的帅父亲,怎么了?怎么了?你竟敢听人诬告,硬说他是对着你的画像哭,诅咒你早死?这话你自己也信?你也不X泡X照照自己,你有我一半帅吗?我不在了你就敢明着意淫了是吗?最后竟然还以此为借口把他给活活打死了!你还要不要脸?你还要不要脸?”
高湛想起被他无辜打死的高孝琬,一时语塞,只能乖乖挨着耳光,而高澄又接着边抽边问到:
“再说我们家老大,孝瑜,他虽不是嫡出,但也是老高家的长子长孙啊!况且你和他同年出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是很好吗?你竟因为一点小事,逼他一次喝了三十七杯酒,然后又给他下毒,让他燥热难当,投水而亡!你竟一点儿也不顾念和他一起长大的感情,你什么玩意儿你!”
提起这同样枉死的高孝瑜,高湛羞愧难当,但可能实在是不想再挨嘴巴子了,便努力辩解到:
“是啊,孝瑜他本来跟我关系是很好,但他长大后和咱妈的侍女胡搞,咱妈那时都已经是太后了,他今天搞妈的宫女,明天是不是就要搞我的宫嫔?那我还有点儿威信吗?大哥,孝瑜他会走到这一步,怕不是也学了你当年搞爸爸女人的样儿吧?”
高澄听了这话,有些心虚,停止了扇高湛耳光,悄悄回头看了高欢一眼,旋即又转头给了高湛一记重重的耳光,接着说到:
“唉唉唉!你别搁这儿造谣啊!当时你都没出生,你知道到底什么情况?那事儿后来的定性是我被人诬告了,爸都认可这么处理了,你又在这儿翻什么烧饼呢?”
高澄骂完,又甩了高湛一巴掌,然后突然凑近了小声说到:
“好小子,祖娥我都没好意思上,你倒先尝了,若一会儿你还没被他打死,不妨悄悄告诉我那滋味到底如何。”
高湛捂着已经被打肿的脸,正想着这个“他”是谁,而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澄说的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那个“他”听到了,于是从阴影中立刻就传来了一声断喝:
“高澄,你再敢提祖娥一句我XX抽死你!”
随着这声断喝,一个有些肥壮的黑影瞬间冲到高澄背后,一只手就把高澄揪了起来。高湛认出这肥壮黑影是谁后,直接被吓蒙了,因为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胖,但膂力很足,而且气势极为逼人,可不就是那生前经常痛揍他的二哥,北齐文宣帝高洋吗!
那边高澄被提溜起来后,回头一看是高洋,便恨恨说到:“X,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我活着时候你这二傻子装得可真像,跟真的一样,把我们都骗的一愣一愣的,现在我还怀疑这是不是你本色出演呢?哦,现在咱们都到下面来了,你也不装了是吧?”
高洋现在已早是满目精光的神气样子,对高澄说的话毫不在意,反而面露鄙夷。高澄想起自己生前时,这个二弟各种装傻充楞阿谀自己的样子,更加不忿,便质问到:
“老二,今天我倒要问问你,我死了之后,你跑我老婆家,张口就说我内啥过你老婆,说要报复我,然后就把我老婆给内啥了,给我这死人送顶大绿帽子。今天爸爸和弟弟们都在,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到底内啥过你哪个老婆?是李家妹妹还是段家妹妹?你这口口声声要报复的大哥到底是哪个大哥?”
高洋蔑视地看着高澄,十分不屑地回答到:“你是没干过,但你心里想过!谁知道等你当了皇帝是不是就付诸实施了?好么,以前我只知道你惦记祖娥,原来小段你也想着呢?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反正我是当了皇帝了,那我干脆也惦记惦记你老婆吧!”
“你那是惦记吗?你还有啥没干的吗?你这畜生!仲华她是你亲嫂子啊!大齐的文襄皇后!你竟敢!”
“嗨,什么蚊香不蚊香的,还不都是我给你追认的!再说了,那仲华你不也基本放着不用吗?你活着的时候就几次想把她的正妻之位废了,对她一点儿都不上心,你死了,我作为嫡亲的小叔子,替我去世的大哥温暖温暖大嫂,怎么了?怎么了?早知你这么不高兴,你死的时候我就把那元玉仪给你一并烧过去得了,让你别那么寂寞,反正你一咽气我也顺手把她料理了,省的万一她乱说出什么些话来就不大好了。”
“X,你?那元玉仪是你安排的?”
“你以为呢?”
高澄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高洋刚要说话,高洋就把他的手指一把拨开,同时戏谑地说到:
“你还没来得及称帝就死了,我可是正经称帝了,那我就是陛下,你现在似乎应该对我说——‘陛下何故谋反?’”
高澄这下完全坐实了自己的死因,勃然大怒,便揪住高洋和他撕扯了起来,但他完全不是高洋的对手,几番拳脚下来,便悻悻然捂着脸站到一旁看戏去了。
高洋料理完大哥,转身面向了高湛,高湛本来一见高洋就害怕,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万分心虚,此时早已筛起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