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过多地去想这个问题。我喜欢上学,就是喜欢上学的感觉。即使是那我所苦恼并且荒废的会计,也不会让我产生抗拒上学的念头。所以我很少去思考“上学究竟有什么用”这样现实的问题,毕竟人生因为上学而改变命运的故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太执着反而不能探究不出什么有意义的答案。只是当我现在回顾起自己走过的人生路时,才发现上学原来真的很有用。
上学当然不只是为了认识几个字,不过至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小时候我的确有很强的求知欲,记得每次在街上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字,都会记回来或者当场询问父母。后来我升上小学,因为成绩跟得上,还算名列前茅,被表扬的次数多了,上学更是成为我的乐趣。那是黑暗童年里的一道巨大光芒,照亮我灰色的内心世界。
上学让我喜欢读书,那种阅读的快感。哪怕是新发的教科书,我也能翻得津津有味。后来,我买了第一本课外书,从此确定了阅读的习惯,那时的满足是好奇心和知识。脑筋急转弯和未解之谜成为我的偏爱,十万个为什么和名著也是首选,外星人、神农架、百慕大、北纬30°……这一系列的字眼成为我的记忆。那些书籍也不断磨合我的大脑,让我至今对“不落俗套”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那时家里的电视没几个频道,童年需要的动画片很少,唯一长映的一部是《蓝猫淘气三千问》,满满都是知识。
上学,让我培养出兴趣。当然,不止课外,课堂才是重点。最开始喜欢的功课是美术,一直持续到高中这门课程消失,我的画还算及格。我没有刻意也没有机会专门去学习绘画,只是凭借着爱好和一点天赋本能地发挥一些简单的技巧。但是这已经足够,美术培养了我一种对艺术的追求,让我直到现在都对达芬奇、梵高等绘画大师具有一种很强的崇拜感,世界第一油画《蒙娜丽莎》就曾经被我用来做头像好几年。另外,美术还让我喜欢动手做些简单工艺品,现在家里的杂间里还堆放有一些我以前胡乱琢磨的作品,比如霸王龙、篮球架、醒狮、龙,以及麻将等。虽然我现在不热衷捣鼓这些玩艺,但那种喜欢琢磨的态度还在,只是换作是运用在文字上面。
初中以后,地理和历史进入课堂。万里河山和五千年中华文化让我惊叹,宇宙演化和秦皇汉武倍有霸气,北回归线和四大发明的相关描述深深吸引着我。太有趣了,不错,我喜欢这两门课堂。不用动员大脑,每逢有这两门课程教授的时候,我都非常有兴趣,认真听讲,连预习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这两门课程同时也赋予我两种世界感悟:宏观(力求最大时空)和气势(人物力求霸气)。这样的思想后来影响我的写作风格,小说创作都是以玄幻为主。所以说,我本来应该是个文科生。可偏偏不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初三,一直低调的语文杀出重围,成为我最喜欢的科目之一,地位等同于历史和数学。说起语文为何崛起,由来其实简单,只不过是我的写作能力有所改观。语文的异军突起是我对“上学有用”这个结论感受最直接的一次,因为我正是从初三开始喜欢写作,直到现在。写作成为我的习惯和梦想,非常向往的人生旅程。
人在一生中难免会看走眼地交到一些损友,他们干起荒废事来可不仅仅能够耽误自己的青春和前途。很不幸,我在初三摊上这样的大事。损友不好学习,整天无所事事地逛,我要经常奉陪。那段时间,我将他们当成最好的伙伴,以至于冷落了真正该要好的朋友。还好我没有放弃学习,依旧喜欢读书,尽管深受影响,中考复习被惊讶。但我始终保住成绩,没有堕落在无聊的玩耍中。上学让我喜欢读书,有一颗挽救愚蠢和堕落的心脏。
读上高中,一切还在继续。语文、历史和数学的课本变得越发精彩和让人着迷,地理和美术也还保留着趣味。高一听说分班制度,我的意向是“3+历史”,也就是当个文科生。但是等到高二正式选择时,制度却变成了大文大理。经过一番错误的浅思疏虑后,我居然放弃热爱的历史和地理而转投极不感冒的物理和化学,成为一个理科生。不过现在想来,如果我真的在当时成为一个文科生,人生或许又是另外一个模样。但我想结果很大可能是更差,绝不会是今天的状态,因为许多人物不会相遇,有些转折也就不会发生。高三没有什么影响,主要是大学,那才是命运的关键。误读理科,也算一种阴差阳错的缘分吧。
曾经写过一句话:高考不仅决定你读什么学校,更决定你认识什么人。如果说高中读书是培养兴趣,那么大学读书就是为了认识人(包括自己)。的确,高中的课程总有非常有趣的地方,无论是语文的抒情还是历史的浩瀚,又或者是数学的趣味,都让我不由自主地迷恋。但是大学的专业——会计,枯燥乏味。就算当初选择会计当成专业的原因,也和会计没有任何关系。我读会计,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在工作下班以后还能有时间进行写作。
虽然会计本身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但是上大学完全不能只是简单地等同于读会计,上学的作用也绝对不能看读会计能带来多少直接回报。虽然这样肤浅的表象最容易被看见,也是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追求,以及唯一的想法。
其实读大学,我相当痛苦。头疼的学费问题至今仍有遗留,辛苦考来的从业证形同废纸,苦学几年的会计理论还不如小学一年级的知识实用。可以这样说,在我的上学生涯中,大学的课堂最没用。但是每当我要回顾人生时,大学时代却是必须强调的重点,因为许多改变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大学让我首次离开乡村,到离家还远的地方独立生活(其实也在市内),算是第一次跑到所谓“外面的世界”。虽然这样的经历不算什么人格锻炼,但好歹也能缓解一下我此前更加糟糕的心态。我也慢慢接触到不同的事情,潜移默化了各种观点和想法。虽然不是决定命运的主要因素,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开始。以至于后来连我家人都说:幸亏你读了大学。
而我的好朋友,大部分也是大学认识的(大部分其实也就三四个,概数大是因为数量少)。他们有的影响我的性格,有的在困难时伸出援手,让我的命运在悄然无息中出现正确的偏转。我非常感谢自己的好朋友,也十分庆幸自己能够继续上学。否则,我的人生或许只能用“万劫不复”来形容。
上面说过,大学的课堂最没用。其实也并非一无是处,因为除了会计,我还接触到其他学科。如果说有什么科目对我现在带来影响,恐怕就是市场营销。正因为喜欢市场营销,我才会想起可以当个文案策划。当时市场营销期末考取的高分数,其实真的并不是为了装逼。
上学的作用其实显而易见,明可以增长智商,隐能够提高情商。不管成绩如何(智商绝不会只是成绩),经历好坏,每个人都能够得到很好的锻炼。即使专业不合适,即使学校太低调,也不能否定上学的作用。正如读书,可不只是能够满足兴趣。很多看起来没有什么作用的事情,只有去做才能知道价值。刻意去追求功利性的作用实在太肤浅,可能也会适得其反,最终让人去抱怨这件事太无聊。
再怎么样,人一定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