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饼,对于老爸来说,是一种地地道道的零食。从我记事开始,桌子上的刮煎饼就没断过,老爸常常随手掰一块,扔进嘴里,咬得“嘎巴嘎巴”响,厉声道“赶紧把屋子收干净!”
近一年,老爸的口味有点变化了,他不买刮煎饼了,而是吃起了摊煎饼。每次从市场买回摊煎饼,老爸都小心翼翼地一张一张揭开,然后跌成正方形,一张张叠好都放在塑料袋里包裹好。有时,趁孩子睡觉的时候,老爸会掏出一张煎饼,放在嘴里,使劲一拽,“哧”的一声,煎饼一般软绵绵地耷拉在手里,一半在嘴里反复地嚼着。有时,孩子看到姥爷哧煎饼,也会伸着销售扯下一块,他会把小舌头凑到耷拉在手边的剑柄上,口水和唾沫贴合在一起,煎饼就化成了糊糊,一点点地咽下去。每次这个时候,老爸都会得意地笑着说:“哎呀,我家大宝和姥爷一样爱吃煎饼!”
周日那天,孩子睡了。“嘎巴嘎巴”,老爸拿着煎饼从小屋出来,手里的煎饼直挺挺的,煎饼碰到牙齿,瞬间脆裂。“你从哪整的刮煎饼?”老妈问。老爸笑着说:“我自己做的。”“把你能耐的!怎么整的?”老爸“嘿嘿”一笑,说:“我把摊煎饼在窗台晒了一下,干巴了,就成刮煎饼了。”老妈哭笑不得地说:“那你就买点刮煎饼不就得了吗?”“刮煎饼太贵!我还得省钱给大宝买吃的呢!”“爸,想吃就买呗,摊的和刮的能一个味吗!你这天天给我看孩子,这煎饼我还是能供得起的!”说着,我就穿上鞋准备下楼买刮煎饼。老爸赶紧拽住我,说:“我还不知道两个味吗!我就怕刮煎饼太硬,再划到孩子。这是我前天吃一半,孩子醒了,我随手放窗台上忘了,就干巴了,这‘嘎巴嘎巴’的也挺像的。
正在这时,孩子“哇”的一声醒了,老爸赶紧把手里直挺挺的风干了的摊煎饼,撇到垃圾桶里,一边说“宝宝,宝宝,姥爷来了!姥爷来了!”一边跑到大宝身边。
看着老爸怀抱孩子的模样,他曾经的“硬汉”形象,就和刮煎饼一样,在大宝面前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