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晨曦的废墟里,任凭鲜血渗透大地,抬手遮住那尚不算刺眼的朝阳,左眼从指尖的缝隙里眺望远方那最后一丝流连地平线的红霞……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一生就是这样过去了。那年我和他们去泰山的时候不知怎么心里就想到了古代帝王是必须要来泰山祭祖的,于是我站上云海之巅,跨出那条鲜红色的警戒线,在一片惊呼声中对他们笑着喊道:天下之事我必间之!
少年时代的豪情壮志,少年时候的不知忧愁却都在那天被袁西凉打破,就在这片沙滩上,我看着他们在死亡的恐惧中苦苦挣扎,那些不久前还背着纯白背包骑行在盘山公路的少年,他们就在这里带着我整个年少的梦沉寂了。当他们满脸鲜血地躺在地上,任人拳打脚踢时我清楚地知道,我也死去了,我的灵魂随他们去了。
袁西凉将我禁锢在那座地下公寓里,每次他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去杀了他,因为我好像,,,失去了行动力,但我是有意识的啊!他满脸微笑着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他要让我身边所有人都消失,让我知道这个世界只有他才能给我依靠,只有他能给我幸福,他说,什么狗屁上海四大天才!他就那样踩在林暑天的头上,那样骄傲的少年啊,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天天穿着白衬衫受人前呼后拥的林家公子,那个天天逃课却永远让人无法超越的天才,那个死前眼睛泛着一丝当时的我看不懂的色彩的男孩,在始料未及中再也无法拥有一片他憧憬半生的云彩。
我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话,眼睛里,心里都只有了一片红色。袁西凉为我请了上海最权威的心理治疗师,我不拒绝治疗师对我的治疗,我不想为他们报仇,但我想逃出去,即使我知道上海四大阀门已经被袁西凉掌握了,即使袁西凉对外宣称上海四大天才不幸坠海了,即使,,在上海眼中,我们四个,都死了……
就这样绝望了一年之后,我的意识终于重新取得了对身体的控制,我有意在袁西凉面前示弱,当他泛着奇异的色彩说恋我成狂时我忍住了想将他那双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和林暑天一样神色的眼睛挖出来的冲动 。我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静静的听着他说,心里却讽刺着他,将自己的野心勃勃说成是对我的爱,真是个不错的借口呢!袁西凉啊袁西凉你的为人真是如同你私生子的身份那样卑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