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皆醒我独醉,只为伊人惹相思;
兵临城下为恐慌,临阵磨枪光屁用。
学长说,“大学的考试,随意性太强。”,随意随意,不随我意…
尘渺凡序
中原都市绿城的冬天其实不算太冷,只是有些干燥。
对于那些习惯了南方湿热气温的同学来说,已经是不可抗力,宿舍还有暖气,有燥热的感觉。
出门走在大街上,却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函笑就是这么认为的。
06年的第一场雪下过之后,天变得更冷了,以后也异常干燥,这使函笑、贾子轩这样的外地女孩所没有经历过的,她们不知道是谁生出了这样的鬼天气。
不过,对于生在北方,长在北方的薛立夏和牛静欢来说,只是习以为常罢了,甚至有些喜欢,希冀着能天天飘雪。
大多时候,函笑是在宿舍和李怡然、薛立夏他们聊聊天,或者一块摆弄点什么,只是牛静欢依然风雪无阻,除了晚上睡觉,很少在宿舍看到她,始终坚持着上自习,李怡然曾经好奇的问函笑,“大一课不多,整天上自习都该干嘛?”
在她们心中,牛静欢的形象无异于文皓他们心中的陈光耀,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牛静欢噼里啪啦的大嗓门而非结巴吧。
刚来的时候,大家都感觉牛静欢挺文静的,熟悉之后,才发现,文静的面孔下,隐藏着一副大好嗓门,其实说实话,牛静欢的高音很准,拿手好戏,李怡然他们仨也早已领教过。
“那是上个月的一个晚上,薛立夏刚买了一只MP4,大家就放着歌曲哼着,后来函笑突发奇想,要大家在宿舍里面PK,轮番过后,牛静欢说要唱李娜的“青藏高原”,其实李怡然很喜欢这首歌,觉得高音准,低音甜,可是看看貌不惊人的牛静欢,兴趣也戛然而止了。
薛立夏是不屑于听这些通俗的民族歌曲的,下载的时候也没有这首歌,无奈牛静欢就清唱。
到最后那个“呀咿呀——”周围的宿舍居然全部围了过来,虽说是嗓门大了些,但噼里啪啦的掌声也说明了牛静欢唱的确实不错。”
有些时候,李怡然觉得,其实来“绿商院”的学生并非是名校淘汰下来的,大家都有难以言说的苦楚,骨子里,他们是优秀的。就像班长函紫东认为的那样,他们班是创造奇迹的圣殿。
虽说是绿城本地人,薛立夏和函笑一样,都是怕冷的。
李怡然有些时候还冒着风雪去看望看望同城的同学,也许只是贪玩作祟。
这天,一大早,就感觉暖和,函笑想外出联系联系公益劳动的事。
每学期一次公益劳动,是学校硬性规定,这让函笑很苦恼,从担任金融一班的生活委员起,函笑就留意着,希望第一次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为大家安排好这次活动。
然而,却没能实现。
大一上半期,在莫名其妙的忙碌中,时间所剩无几,没有多长时间就要考试了,函笑突然紧张起来。分内之事,却没有完结,甚是荒谬了。
于是,在阳台看看天,到旁边宿舍喊了团支书贾子轩,就给函紫东打电话说要一块出去看看。
说实在话,来绿城这么久,函紫东几乎没怎么出去溜达过,也就是学校附近巴掌大的地方,他还算熟悉,再远点,他甚至怕自己丢了。
绿城是一座大城市,人多车多,交通杂乱无章,刚来的时候,可能有些“癞蛤蟆没见过大天”的稀奇,时间久了,不再喜欢这样快节奏的“牢狱”。
函紫东此刻已经把绿城当成一座“牢狱”,尤其是每每看到衣食无着落的乞讨者。
他是极其有同情心的。
“去哪啊?”见了函笑和贾子轩,函紫东就问,说着话,那双手使劲的搓着,虽说太阳还有,但毕竟是冬天,清冷还是免不了的。
“我也不知道”函笑无可奈何的说。
“你冷啊?看你哆嗦的。”贾子轩看着他搓着手,就问浑身直哆嗦的函紫东。
“穿的少”函紫东嘴唇打着颤。
在宿舍,开着暖气,浑身还直冒汗呢,不想出门就觉得冷了。
“你赶紧回去穿件衣服,咱仨出去看看”函笑焦急的说,夹杂着几分关心。
“行”说着转身就跑向宿舍。
“那我帮你借辆自行车啊”函笑朝着函紫东离去的背影喊。
“知——道——了”
函笑,贾子轩,函紫东三个外地人就这样在虽然有太阳却一如寒冷的冬日里,骑着单车,沿着嵩阳大道瞎转悠。
没多大会儿,函笑也觉得冷了,难怪,三个人函紫东是才加了衣服,贾子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函笑只是羊毛衫外一件米色外套。
半个小时的车程,函紫东已经满身大汗,看着瑟瑟发抖的函笑,函紫东把外套脱了给函笑。
“披上吧?”
“你别感冒了?”函笑推脱。
“没事”说着揩了揩额头的看,“呶,热!”
前面的贾子轩独自走了一会看不到俩函,扭头恰好看见函紫东给函笑披外套。
于是,下了车子,立在路边等他俩。
函笑穿完外套,和函紫东赶了上来,在贾子轩后面停住。
“吆,班长,我也冷,咋办?”贾子轩斜着眼睛调侃函紫东。
“我把裤子脱了给你?”函紫东说着冷幽默。
“哈哈,哈哈”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唯独函笑不好意思,偷偷瞄了一眼函紫东。
又搜索了一会儿,他们到旖旎湖公园,函紫东拿着烟上去和门口管理员说了原委,管理员给他们指了指公园环卫室,说明来意,里面的老阿姨就爽快的答应了,“行,没问题,绿商院好多学生来我们这呢,你们就是要我的公章!”老阿姨直截了当。
函笑和贾子轩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就是现在这天太冷,不过今天还行,要是你们下午没课就过来吧。”
“行,那阿姨我们下午过来!”函笑喜出望外。
“好嘞”
“下午来的时候,把证件留我这,等你们干完活,过来拿。”
“好的”
“那我们先回去了”贾子轩礼貌的说。
“恩,再见”
回了学校,函笑和函紫东就分头通知大家。
下午的时候,金融一班42名同学全部提前到达指定地点,在清洁人员的带领下,热火朝天的圆满完成了任务。
函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开始一门心思的复习,准备考试。
期末考试从下周二开始,为期四天。大家都变得忙碌起来,早早的起来泡自习室,习惯了“太阳晒屁股睡到自然醒”已不再时髦了。
半个月以来,牛静欢整日整夜的在自习室泡着,更是乐此不彼的为宿舍的姐妹占座。函笑和李怡然也跟随牛静欢一块投入到紧张的复习备考之中。
12月19一大早,李怡然和牛静欢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去了自习室,函笑赖了会儿床才抹了唇膏,饭也没吃。就奔自习室了。
唯独薛立夏却在宿舍耗着,听着MP4里虚无缥缈的歌曲,好像那些靡靡之音能带给多多少成就感似得,还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目送函笑出门去。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诺基亚标准音伴随着震动声响,床上的手机响了两下,给这初冬清早的宿舍划破了宁静,随着屏幕的一亮一灭,宿舍又恢复了宁静。
是贝驰发的短信,语气调戏函紫东前两天陪自己喝酒,他反倒醉的事,还说和他女朋友和好了,现在正在逛商场呢。
洗漱完毕,紫东回到宿舍,坐在床沿上,惯性的拿手机看看,看到贝驰的短信,无奈的笑笑,而后又蹲下,在床底下一堆鞋里挖出了那双开学前买的滑板鞋,拿湿毛巾使劲的蹭了几下,迅速的套在脚上,鞋带也不系,锁了门,奔宿舍楼下了。
紫东去了饭堂,早已剩些残羹冷炙了。无奈朝校园小超市走去,买了两袋干脆面,一根烤肠,付了帐,吞了一口烤肠,夺门欲出。
“呀!?”一生尖叫伴随着猛烈的人仰马翻。
“找..”那个“死”字还没出口,紫东就换了表情,温顺中带些胆怯:“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点着头真诚的道歉。
“原来是你啊,这么急着约会去啊,撞得我好痛。”细声细语令函紫东魂不守舍。
是温馨,就是那个外表酷似温情的女孩,上次雪天帮忙拍照的女孩,函紫东回过神来,呆呆的望着早已消失在超市人群中的温馨,一时间,脑海里乱乱的,不知是温情还是温馨?早已扰乱了他。
狼吞虎咽的垫了垫肚子,函紫东回到了宿舍。
拉开抽屉,把这一学期的工作总结和会议记录整理了一下,装订在一起,赶在后天一大早交到系办。导员昨天特别叮嘱过,下周要考试,必须在这周末把本学期的工作完结。函紫东半年来对待本职工作从不马虎,也不拖后腿,尽职尽责,每次都能提前完成系办下达的指令,得到辅导员和系办领导的一致好评。
整理完毕,函紫东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看空荡荡的宿舍,心头一阵落寞,由于初上大学的好奇还有班级工作的繁琐,分配到学习上的时间是少之又少,眼看就要期末考试,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函紫东却有些乱了手脚,几乎是狗咬刺猬,无法下口。
从书架上拿下大学英语和高等数学上,翻开一页,却在发呆。
心绪有些烦躁,脑海里频频浮现温情的影子。
“不会温馨和温情真是双胞胎吧?那为什么以前没听温情提起过?”疑问的凝云笼罩在函紫东心头,想要找温馨问个究竟,但出于陌生的缘故,于是尽力的打消这个念头。
在函紫东的内心,疑问,只算作一个了解温情近况的渠道而已,然而,对于温馨,只是外貌上相似于温情,却无非非之想,函紫东喜欢的只是温情,那个善良的女孩。
门哐啷一声开了,陈光耀推门进来,着实吓了函紫东一跳。
“老函,怎么你一个人在宿舍啊?”陈问。
“我早上起来就我一个。”
“哦”陈应着,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你在想,想什么呢?对了,温情是谁啊?就那天你喝醉了老喊个不停?”
“甭问了,关你屁事”函紫东不耐烦的敷衍。
“好好好,我不问,你小子,看不出来啊”一阵憨厚的笑。
函紫东仰面,随意的卧倒在被榻上。
“温情,六班不是有个温馨吗?”陈光耀嘟嘟囊囊,夹着一本书出门去,函紫东没有再理会。
近中午的时候,文皓和陆锦鹏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印有“浩淼书城”字样的袋子,里面有两本书。
文皓看见紫东在宿舍,随口问,吃没,便递一根烟过来,紫东接住,点燃,吸了一口,说,没呢,一早上都在宿舍。
“不会是刚起来吧?
“我看了一早上书了!”函紫东虚伪的笑了一下。
陆锦鹏把袋子扔在桌子上,又照镜子去了。
“这学期都结束了,你俩买着高数干嘛”函紫东不解的问。
“仔细瞧瞧”文皓得意的笑。
“高等数学(上)课后习题答案解析”函紫东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
“买这干嘛?”函紫东接着问道。
“傻啊你?老师把下周期末考试范围都划了,课后习题占总分的80%,有了这还怕考试不成!”
函紫东恍然大悟,平时吊儿郎当的文皓居然也在为考试做着准备,看起来很荒唐,却实实在在的说明,真的该考试了。
函紫东顿觉,自己原来是最荒唐的人。
“我吃饭去了,呆会光耀回来,说声让他下午等我一块自习?”函紫东朝文皓和陆锦鹏说。
“没问题!哥俩下午也自习去!”陆锦鹏朝函紫东做了一个手势,继续蹭那几撮头发。
文皓兴奋的翻开所谓的习题答案书,津津有味的对照着课本演练起来,“咦,还来劲不是,装的不是时候啊?”陆锦鹏轻蔑的说。
“你懂个屁,赶明考试挂了,你哭都来不及,赶紧的,臭美什么!?”文皓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或许就是文皓的假正经反而震撼了陆锦鹏,胡乱疏理下头发,即刻贴着文皓坐下来,装模作样起来。
“死开,远点,咱俩又不是“同志’?”
“滚!”
俩人半开玩笑似得在书桌前,有模有样的奋笔疾书着。
当陈光耀推开宿舍门的一刹那,敢保证,他的确怀疑自己走错了门,被眼前的场景唬住了:
这还是313吗?这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文皓和不学无术的陆锦鹏吗?
俩人全然视陈光耀与不见,待到陈光耀在两人肩膀上拍了一下,才呵斥了一声:嘛呢,没看正奋斗着呢?
陈光耀哈哈大笑起来,放下书本,“文皓,怎么没在对面看奋斗,呆在宿舍捧个书奋斗什么啊?还有你锦鹏,今天没和媳妇逛街啊?
陈光耀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今天也开起俩人的玩笑,平日里,在313宿舍,陈光耀是他俩欺负的对象,作业借他们抄不说,有时候,有个无关紧要的事,还得让陈光耀帮着抄,函紫东平时没少说俩人。
陈光耀打心眼里有些怕文皓,陆锦鹏每天随时随地的照镜子早已出卖了自己的“戏剧性”。
文皓也没生气,只是扔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点上一支烟,和陈光耀攀谈起来。
陆锦鹏还假惺惺的说:“光耀你诚心不是,还让人学习不?”
顿时,“莫装B,装B遭雷劈”,一连串的讽刺挖苦,文皓,陈光耀的唾沫差点没淹死陆锦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