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三娘和八戒从月光宝盒幻影中现身,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八戒双腿夹住春十三娘臀部不放。此时二人缠在一起,春十三娘化出十六条步足尖爪齐齐插入八戒后脑,只听猪叫声响,八戒显出原形,大嘴大鼻大獠牙,扇耳金睛红肚兜。
红蛛网兜缠住八戒,春十三娘骑在他身上,她稳了稳身子刚抬头便惊道:“我的乖乖,你半夜睡觉不穿衣服?”
“姑奶奶,你还知道现在是半夜?”我护住胸口,看着八戒冲我嗤笑。
三日前,春十三娘已为我开启异能,此时十三娘只是骑在八戒肩上,我却能看破二人原形。
月下城市一片安静,霓虹灯起,六百万人的生死,少不了接力群的异能者。阴阳眼中的异象,春十三娘和八戒都看不到,随我手指处,他二人只是疯狂摇头。我双目已出现血影,八岐大蛇在湖光村山后探出一头,头顶赤云腹部流出污血,其口吐黑水如肉汁肥腻跌落河中。
春十三娘掏出一颗噬灵珠,月光幻影显出明妇人,此乃龟灵圣母三魂之一命魂。
湖光村大旱三年,城内一片干裂,热气飞旋上天。山林变荒如同脓疤,热风吹动火烧过得残枝,山石间有黑色烟迹。村里十万人看着明妇人蛊尸附蛆,她身边环绕十二婴童。
山底十万人看着明夫人一步一步上山,手持婴儿头骨,她身上蛆虫蠕动滚落入地便燃起白烟。妇人笑中带泪,直走到山顶破庙中,门内爬出数十蛊尸。只见妇人身边十二婴童飞身而出,拆下蛊尸身上骨头,有的手持腿骨,有的去抢胸骨,有的咬住指骨生生拽了下来不松口。
明妇人将手中头骨举过头顶,大笑着道一声:“儿啊,为娘对不住你!”
山下十万人齐齐跪下,成群的人磕头求饶。十二婴童拿起手中骨头打起架,碰撞的白骨擦起火花,那声音听着让人发颤。只见明妇人将手中的头骨抛向天空,那婴童手中的白骨奔向头骨之下,将凑成一副人骨。
还未等人骨成形,有一男子撕破虚空夺下人骨,他伸手将其捏得粉碎,口中大骂道:“怨气还不够,怎么能召回圣母怨魄!”
三魂六魄,天、地、命魂,喜、怒、哀、惧、爱、恶、欲,七魄。
明妇人看着人骨粉碎,嚎啕大哭。她身上蛆虫血红一片,双肩发抖不停抽搐,身上蛆虫如泪纷纷掉落,其身边的婴童飞身朝男子袭来,十二响破裂声后,妇人发疯扭动腰身,将身上的蛆虫抖落。那蛆虫从山顶滚落通体朱红,张开大口朝村人咬去。明妇人身上冒起红光,那血光漫天,天地都震动起来。
明妇人身在红色血雾中斥道:“我本善良,却落得如此下场,今日我必要你们全部陪葬!”
顷刻间,蛆虫如洪水袭来。空中的男子似是手抖了抖,他还是将圣母命魂收进噬灵珠中。男子心中一动,毁了明妇人的一切,只为救回圣母是对是错,就在他恍惚之间,身后打来一金光大印。
“妖畜,还不速速收手!”张不凡斥道。
金光之下男子躲不及,翻天印正中他脑后,男子被压倒在地,显出血翅黑蚊妖身。那蚊子冲出金光,飞出叮在张不凡眉心处,不一时,就把他吸成空壳。张不凡身上红色八卦衣包住血蚊,他口中咒文念罢,便听一声炸响,二人双双身陨。
血蚊道人就在那恍惚间成魔,三魂六魄在血雾中散开。轻风细雨来,庙内石龟发出红光,血蚊道人欲魄落在鬼身上,那圣母怨魄封在石龟里。山底的人除了妇孺,成年男子都被蛆虫吃的只剩白骨。
山底之中哭声骂声四起,妇人们知道那女子为何而死又为何而癫狂。她们懂得那份怨恨,却没有人出面帮过她,此时她们带着忏悔,如果当初是自己,也会如此怨恨吧。
我左眼流出鲜血,我用手捂着它。
“我从相柳那里得到这命魂珠,他还真不经逗,我说他长虫暗恋母王八,他就要拆了我的腿织毛衣,变态九头变态!”春十三娘捂嘴笑道。
“小十三,八戒就是你的小毛衣,小板凳,小猪猪。”
又是十六针扎,十六声猪叫。
“十三娘,那湖心村少年们骑过石龟,许是那男童阳刚之气破了怨魄,至于那八岐大蛇从何而来,我就看不到了,你可带我去那里看看,现在情况不妙。”
“八戒,你可以不用去了,我求你去尔雅那里,提着他的左手来见我。”我捂着眼睛骑上了春十三娘的蜘蛛化身。
十三娘两指擦出一声响,尖爪发出亮光。
“小十三,我这就去!”
山林满是大雾,午夜泥土散发着潮气。我从春十三娘左足滑下,她原地转身便化成人形。穿着却是暴露了些,我捂着左眼,跪下便是一拜。我向山顶庙走去,那里门还开着,我右眼看到那石龟已变成蛇头,就是那里吐出黑色肉汁。
我转过身便看到门外有一老人,他身后还有一男子面容看着严肃。他们进不得庙门只有在门外徘徊,那老人似是能看着庙里的情形。
“老人家你可是鸿爷?你身后可是郑导?”我说完便看到他点了点头。
“我没有潜规则,都是冯襄鸣,是他想长生不老,是他给他的便宜儿子续命。”郑导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此刻像个孩子。
“是为了冯允荣?我倒想看看他会选自己还是他儿子。”我问道。
“人活到最后都是空名,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儿女。”鸿爷接上话又说,“你能看到我,此刻我也不怕什么了。你还记得莫云吗?我听人说她总是夜里在那画前,哭,是她十二岁那年,我还记得清楚。”
“莫云似是和这画有渊源,难道是画中二人与六魄有关系?”
鸿爷似是不知道圣母和血蚊道人的三魂六魄都在轮回之中,血蚊道人就是现今魔君。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冯老头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散发一种霸气,以前可是慈眉善目的大老板,现在皮笑肉不笑却是看着很反常。”郑导接上话摸着下巴又说道:“我听过冯老头说他儿子一点没遗传他,总是优柔寡断不沉稳的样子,看着像只棉羊,SY交他手里他不放心。”
“听你这么一说,小冯一点没像老冯,反而像以前的老冯。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中间有人转变?小冯到底惧怕什么?还是天性善良?”
“我的乖乖,你这紧急关头唠家常?”十三娘忍不住打岔。
“我在等尔雅的左手,他是最后的一个线索。”
“那还不好办,看我的!”十三娘拿出小螺号按在耳边说,“猪哥哥,你的尔雅左手拿到没?”
顷刻间,八戒从天而落,手里拿着尔雅的左手递到我面前。我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正对着那吐黑水的蛇头,我摁住左眼。用尔雅之手从蛇嘴里掏出一颗银珠,那珠子散发怨气。我双手合十,将其摁在我的右眼,那右眼渗出鲜血。
我看到了何宝丹和李鹤年,那圣母和她一模一样,李鹤年如此像魔君。二人身上对怨珠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闭紧双眼,递过尔雅之手给八戒。我冲着八戒说到,“你还给他,这是他的降魔手。”
“十三娘,你送我回家,我已失去异能力。”此时石龟处的蛇头已经消散,我从怨珠里看到的是莫云,那画后有第二只蛇头,蛇头顶着白云,其他的我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