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
清明,在别人家的祠堂门前,看别人的家族祭祖。
小时候好像听老爷子说过,我们祖上也算是个不小的家族,也有家谱的,而且我的辈分还挺大。可惜,都散了。没机会体验到比我年长很多的人叫我姑奶奶,有种虚荣地遗憾。
各祠堂门口有捐款箱,墙上有红纸,红纸上是家族年度开支账目,以及祭祖的饭席价格。
院子里有几缸子米饭,几筐子各色青菜,两米高的柴火堆,几锅正在煮着的吃食,大大的烧纸的火盆。
各家流程是差不多的。虽说是祭祀,但音响里放着《小苹果》《最炫民族风》等曲子,让年轻一辈带着孩子显得轻松欢快。老一辈们坐在门廊下,淡然地聚在一起低声说话,应该是在叙旧吧。
祠堂里是肃穆庄严的,高高大大的祖宗牌位下供着各色祭品,地上摆着不多的蒲团,家族里的人来了便上香、叩头。人声嘈杂,我安静怯怯地躲在门外角落。
看祭祖,我隐隐感觉到,这是在提醒我生命与世间的宝贵。在他们跪拜那一刻的静默肃然,我觉得既没有意义又意义非凡。
借由那些曾经的生命的消逝,我对自己未来生命的陨落有了观察和联想,会发自内心地产生一种生命时不我待、一期一会的紧迫感。
这样的时刻,会去思考:对我而言,什么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呢?
小雨
被一场大雨逼到一个亭子下,像许仙和白娘子一样,遇到了小雨姑娘。只是少了借伞的情缘而已。
小姑娘看上去单纯可爱,但是一说话有思想、有深度。她对生活和工作的热爱让我感受到年轻生命的活力,被感染、被激励。
眉宇间也有淡淡的焦虑,但不足以影响她对未来抱有的希望和具备的信心。
带她去吃我吃过的老菜馆。因为对于某个影视剧的痴迷,菜馆古朴的环境很契合她的心情。她高兴,我也为自己没推荐错而欣慰。
小雨说,“你能和陌生人很快熟悉,真好。”我说,“只能说,我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天知道,一个极其内向的人能鼓起足够的勇气与陌生人交谈,内心是如何地战战兢兢、恐慌害怕呢。
和她一起吃饭,聊天,听歌,时间短暂,话未说尽。我想,不久,彼此就会在杭州或者青岛见了吧。
未见
灯红酒绿的生活于我,是上个世纪的事情。所以,酒吧,对我来说,早已属于陌生的世界。
只是为了当初自己的一句承诺,等“未见”开业,要亲自来看看,捧捧场。
当初见过驻唱小马,匆匆略过几眼,感觉长得像张震岳。这次听他唱歌,气质和味道更像李宗盛。
唱的都是一些老歌。有年轻人问老板,“怎么都是老歌?”老板答,“因为来的大部分都是中年人。”
我宁愿想,这些老歌是经历过沉淀的,即使是年轻人也终会爱上这些经典的味道。这和年龄无关,只和作品本身有关。
趁着没人,让小马带着我唱了一首老歌,体验一下驻唱歌手的感觉。若是有客人,估计会被吓跑,影响到生意。
回忆起自己也曾组过乐队的,名字幼稚,“儿时梦乐队”,每周末为学校的舞会伴奏,维系了一年,就散了。
作为女鼓手,我的力度好像不大够,但为了可以多和帅气的架子鼓老师多呆一会,当时还是很认真学了的。
如今,鼓槌都不会拿了。想想,也挺遗憾。转念,没有天赋,也不勤奋,丢下了是很自然的事情。还好,有机会回忆起那段经历。
“未见”,有个传说中唱歌超好听的人。回来的路上,有幸听到,那一刻对我来说,空气是停滞的。
之后,简单的告别,无话。
走走停停的路途中,会认真地对待着生命历程中每一个我遇到并喜欢的人。
哪怕有些人,永远不会再见。我也不会让他们像泡沫一样消失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