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明关进寄物柜——《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寄物柜》

当你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前来学校报到的时候,在新环境的新公寓的走廊上碰见隔壁邻居,你是否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呢?

你觉得隔壁邻居会怎么回应你呢?是报以微笑,还是冷漠忽视。

又或者只是因为你唱着一首鲍勃·迪伦的《随风而逝》,邻居就会跟你搭讪,并邀请你去抢劫一家书店呢?而抢劫书店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要抢一本《广辞苑》送给不丹籍朋友多吉呢?

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这个陌生的邻居,真的去抢劫了一家书店。而且抢回来才发现,邻居竟然抢错了,抢回来的不是《广辞苑》,而是《广辞林》。

这就是日本作家伊坂幸太郎的长篇小说《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寄物柜》的故事开篇。小说的书名本来就很奇妙,再加上这么离奇的开篇,更勾起了读者的欲望。

对于伊坂幸太郎,我读的并不多。几个月前,我读到了他的处女作《奥杜邦的祈祷》。今天说的是第二本小说,但两者竟然都有非常神奇的开场。比如《奥杜邦的祈祷》里的稻草人杀人事件,和这本《家鸭与野鸭的投币式寄物柜》里的只为一本词典而去抢劫书店事件,都让人觉得惊奇不已和荒诞无稽。

而谜底,要等到你读完整本小说的时候才能揭开。真相的密码往往是在最后时刻才能被破译出来。

小说分别从现在和过去两条线交叉前进。两个时间线的主角都是“我”,但两个“我”并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现在的“我”叫椎名,是一名刚进入大学的新生,刚一住进公寓就被邻居河崎邀请去抢劫书店。过去的“我”叫琴美,是一个宠物店的店员,正和不丹留学生多吉谈恋爱,而我的前男友叫河崎,宠物店的老板叫丽子。因此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实际上是通过一个叫河崎的人给串联起来的。

过去和现在,剧情交错进行。现在的椎名抢劫回来后,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却在公交车上遇到了阻止流氓的丽子小姐,并通过丽子小姐得知了河崎、琴美和多吉的故事。

过去的琴美在找寻宠物店丢失的柴犬过程中,发现了宠物杀手。琴美和多吉报警后,遭到宠物杀手的恐吓和袭击,所幸被琴美的前男友河崎救下来。

现在的椎名通过种种现象的分析,发现了现在的邻居河崎并不是真的河崎,而是多吉的秘密。而伪装成河崎的多吉也大方承认了这一事实,并解释了其中的缘由。椎名和丽子开车跟踪了多吉,并发现了他的复仇计划。

过去的琴美和多吉在副食店遇到了宠物杀手,但最终杀手在逃亡的过程中撞死了琴美,而杀手自己也撞上了大卡车,被木桩砸死。但事后,多吉和河崎发现,其中一个宠物杀手没有死,只是被判缓刑。“就算没做坏事,台风、地震也会侵袭过来的。这就是毫无道理的恶意。”于是他们计划复仇。但河崎不幸感染HIV,并因为与其交好的女朋友感染HIV而死。河崎认为是自己传染给她的,因此内疚跳楼自杀,复仇计划被迫搁浅。

故事的最后,过去和现在终于交汇在一起。伊坂幸太郎通过椎名、丽子小姐和河崎的对话,慢慢收网,给我们揭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河崎死后,多吉无法在现实中找寻安慰,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琴美和河崎的死亡,即使是从小信奉的轮回转世也不能拯救他。所以,多吉开始模仿河崎的生活方式,装扮成河崎,独自将复仇行动继续进行下去。这是一场苦涩和悲伤的复仇行动,甚至是连多吉自己都不明白真的有没有因果报应和轮回转世。所以,多吉执意将宠物杀手绑在海边的树上,以鸟葬的方式来杀害他,其实是想验证从小信奉的宗教是不是真的有效。

故事的最后,多吉带着椎名,来到了车站,将播放着鲍勃迪伦歌声的留声机,锁在了寄物柜里。多吉说出了复仇的真实原因。那就是当神明也不能帮你的时候,只能它关起来,自己动手去惩戒罪恶。

好了,故事讲完了。如果你要去读这本书,我建议你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因为读到一半,也许你会放弃。但请相信,高潮一定是到最后时刻才降临的。

我是茶人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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