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岁开始,就开始住在河边了,后来搬过一次家,但也不远,还是那条河附近。小时候虽然也因为去河里捞鱼挨过爸妈几次揍,但基本都没有能什么下文,回想起来无非就是总是某某同学或是我自己的鱼死掉了的结局。所以,要说起自己养鱼这事儿,这得从13年有了自己的第一口鱼缸开始。
13年的时候,高中毕业,巷子口的那条小河早就死掉了,早些年一个虾篓下去半个小时后能上半斤小鱼的小河基本全年干枯,下雨后偶尔有水也不会有什么好水质,甚至一度成为排污的臭水沟,我自己再也没在这条小河里玩儿。高考完了,爸妈心疼实际上玩儿了三年的儿子考试辛苦,答应给个奖励(考前就已经死缠烂打要了新手机和相机)。
在高考前不务正业的我对生物书上那个生态圈二号十分向往,也已经在观赏鱼吧、水陆缸吧、淘宝之类的地方潜水了很久,认定养鱼这事便宜实惠且好看不贵。因而这一有机会,就在老爸陪同下在本地的玻璃店搞了一个缸。这缸180*60*50的尺寸,三百八十块钱,从材料到做工都是极差的,底柜是老爸的朋友随手做的,一百块,品质和鱼缸一个德行,而且这个缸后来还发生过脱胶开裂的状况……这个缸有宽厚的拉筋,狭小的过滤槽,开口方向莫名其妙的滤槽进出水口,缸虽然各个方面都不怎么好,但是优点就在于大,胶虽然打得丑,但在脱胶开裂后玻璃胶已经补得很厚了,耐造,任我随便折腾,况且这些缺点都是后来才慢慢明白的,在当时觉得这个很好很霸气了。
第一批鱼是水库捞的一些麦穗之类的,后来养了一群草金,还养过一批兰寿之类的金鱼,这些鱼有些是自己抓的或买的有些是老妈买的,早期的大多是死掉了后来的多是明白不适合养就送了人。在这口缸里尝试了水陆缸,尝试了浮岛的设计,尝试了种睡莲,进行了对鱼缸过滤、照明、水质维护、饲料、水草的初步探索和学习。算是我的启蒙缸。这口缸最后正经养鱼也是最成功的一波,是养了一波金鱼藻、大水兰、蜈蚣草、绿宝塔之类的草(几乎全部来自圆明园)配上本地水库抓的一些鱼。大学里玩儿鱼的故事也差不多是要拿这个缸来收尾。
大一刚开学没多久就在学校买了个小鱼缸,和同学见识了北京花鸟市场的兴隆,活生生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整个大一只顾着瞎晃,学习不上心,感觉总在疲劳地适应环境,倒也没花多少精力放在鱼缸上,只当做一个平常的消遣,倒是也见识了不少新奇的生物,满足了一把猎奇心,眼光高了不少,花了不少心思琢磨自己家里的鱼缸该怎么收拾,也开始接触水草和一些鱼缸里常见的生物。期间帮同学养了几条被拿来做了实验(剪了鱼鳍后来都恢复了)的鱼也算是这里边比较重要的事件。不过开始时一起逛花鸟市场的同学陆续都不玩儿了,等到了大一结束要搬家的时候,来自同学遗弃的加上自己的手头就有了三个鱼缸。这些鱼缸占据了大半闲暇,剩余的时间也都喂给了游戏,鱼是养的还行,但生活过得实在是潦草。
大二刚开学,一位学长把自己的一口小缸送给我,这缸设备齐全,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加上手头的几个鱼缸,养鱼的事似乎变得大有可为。这一年尝试了各种过滤、滤材,尝试了各种小热带鱼,花鸟市场虽然不仅但是很方便过去,闲着没事儿就会去逛逛,结果就是网上、实体店的各种败家。小缸的状况倒是也还算好。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小缸已经不太够玩儿了,很多想尝试的鱼都只能看看。几番犹豫之后,在学校买了口50*50*50的缸,差不多是学校生活所允许的最大尺寸了,设备齐全,发挥空间充足,操弄鱼缸的生活变得有意思起来。大三寒假的时候凭借暑假打工加上侥幸拿了1000块的奖学金,野心勃勃地在网上买了鱼缸和底柜,又在老妈那里软磨硬泡买了鱼缸的过滤,灯具(这事儿又厚颜无耻了,自己出了一千多,从老妈那里磨来一千多,后代陆陆续续又添置设备、新缸,大概又是一千RMB)。经过前面两年多的积累经验,养鱼这事儿变得成熟起来。大三这年还上了养鱼学、无土栽培这些课(挺水的),开始认真地了解灯光、过滤、营养等相关的一些基础理论。大三的下半年通过社团,还培养起自己对小虫子们的爱好。大三的暑假,还是那家玻璃店裁了玻璃,自己动手粘了几个鱼缸。把寒假开的缸给翻了,添置了二氧化碳的设备,添置了些没尝试过的水草。养鱼、养水草的一些基本认识都已经具备了。在家时间不长,鱼和草的状态都比较一般,但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鱼缸和草缸的探索基本就结束了。
大四暑假,提前来学校复习考研的孤独寂寞的自己开始有拿自己的第一口鱼缸来建一个生态缸的念头,开始对缸里的各个部分进行了解学习和尝试,期间还折腾着用整理箱给自己的龟弄了两个缸,也是进行一些想法的印证。对这个缸反复想过很多次,淘宝的购物车添了删删了添……还没放假回家就提前买好了想到的材料,这是本科期间最后的探索,怎么都要认真一些,尽量做好。本科四年就要结束了,在几番自我反思检讨之后,决定未来的几年专心科研,暂时把玩儿鱼放一放,毕竟实验室也已经开了一口鱼缸,往后仅仅简单养几条鱼相互照看就好。
鱼缸里总是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故事,甚至相安无事到感受不到自己的喜欢和在意。大概是这些年的孤独,童年时对鱼的念想,满心的好奇心,自我证明的愿望,对安定生活的向往,还有一些控制欲……所有的这些把我粘在了鱼缸面前,逃不掉了。眼下还是决定暂时告别鱼缸和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安心做研究僧,小小地迂回一下,立业,成家,最后陪着这些小生灵安心自在地活着。只愿五年后的自己羽翼丰满,还能保有现在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