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宇宙
怀抱着无垠的黑暗
它像牢笼
禁锢着孱弱的欲望
小丑和木偶们
主宰着这座城的
泥土和柳絮
学校和教堂
臂膀和乳房
无聊的藤蔓
将我的双脚捆绑
虚伪的面具
让我的呼吸迷乱
教条的皮鞭
使我的眼角糜烂
他们砸碎了路灯
在狞笑的碎片上
翻云覆雨
很多人被逼疯了
很多人被逼死了
我的朋友们
有的在墓碑下沉睡
有的在墓碑上舞蹈
还有呢
阮籍抓着咖啡杯
柯本开了单眼皮
马棚被耶稣烧毁
菩提被佛祖伐倒
我无能为力
只好逃离
不知何处来的天神
请借我这柄锋利的巨斧
劈开腥臭的城墙
不知何处去的诗人
请借我那匹梦幻的骏马
奔向不羁的远方
我割裂的肌肤
蒙住了马儿的双眸
它就肆意转向
飘飘荡荡
背上心爱的吉他
也没忘了心爱的姑娘
起伏的马背
是随性的波浪
牵着我们
从原野到星辰
从山丘到月亮
从克拉玛依到蓬莱仙境
从耶路撒冷到诺亚方舟
在白昼把玩自由
在黑夜纵情歌唱
我无所牵挂
唯有流浪
某个起风的秋夜
我从马背上失足跌落
不省人事
心底藏着的
这座城的缩影
在缄默中悄然扩张
碰撞着
我的肾我的肺
碾碎了
我的心脏我的灵魂
但还好
骏马
吉他
和姑娘
都还在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