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编号2121
文/推恩
沉默,常常能引起人的思考,谨于表达,可谓是金。这是不容置疑的,毕竟现在的世俗极其喧嚣,每个人自己独有的安静时刻是短暂而不多有的。但这并不是说,沉默中就没有情怀,恰恰相反,有时候,沉默就是满满的爱,深深的牵挂。这篇文章我想写的是中国式的父子关系。正如前些天听到的日推日本民歌《北国之春》中唱的一样:‘兄长好似家父一般,沉默寡言的我俩,有时也会对饮几杯吧。’中国绝大多数的父子关系不正是如此?
小时候的我内向,不爱说话。我想这很大程度受到了父亲的影响,随着年岁的增长,在外求学,性子较之以往要开朗许多,但每逢假期回家时,同父亲相对而坐,还是找不到话题,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学习怎么样?跟得上吗?”
“嗯,还行。”
“好好学,以后出息点。”
“放心吧,爸,我知道呢。”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其实我特别想告诉父亲,扬州的天气多么变化无常,今天热的要死,明天就突降暴雨,吃饭的习惯让我极其不适应,我每当不开心的时候有多想家;特别想告诉父亲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跟同学出去看到了多漂亮的景色,见到了多怪的人,但当每次看到父亲黝黑的面孔,这些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我觉得这些生活离他太远,不属于他,告诉他,反而会让他不适。
父亲的脸色是比之前黑了,因为家里生意刚起步,父亲每天都得不停的跑旗县,下牧区,顶着内蒙的大太阳,劝说父亲别那么拼,父亲就会说“不得给你挣,再给自己留点棺材本。”听到这话,我内心充满愧疚,只能更加努力,以盼让父亲老了能够享享清福。可能是为了开车提神,父亲烟瘾也大了许多,有些时候一天就可以抽一盒,每次劝父亲戒烟,总是被各种马虎过去,态度很是敷衍。我从未观察过抽烟时的父亲,直到今年假期回去,看着父亲一个人静静地抽烟,眼神中写满了故事,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到一句话,他抽的不是烟,是寂寞。至此之后,劝父亲戒烟的话也就再也不提了,只是劝说少抽一点。
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小妹跟父亲还有我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小妹,父亲脸上会绽放出很少对我出现的笑容,领着她买零食,四处晃悠,看着她玩手机的小游戏,当然我完全没有对小妹有意见的想法,我很爱我的妹妹。有了小妹在,我们父子俩也不会再相对无言,围绕着小妹我们可以说很久的话。
过年回奶奶家,亲戚好友围坐家中,很是热闹。小时候大姑父常常给我讲故事,我俩感情格外的好。所以见了大姑父,我就跟大姑父交流了起来,这种交流同于父亲相比,要自然许多。姑父听我说着大学的奇闻趣事,也不时地跟我讲家长里短,午饭说到了吃晚饭,父亲过来说“这爷俩,这么能聊。”
听得出来,父亲其实是嫉妒的。
过完年,父亲回市里又开始了一年的忙乎。而我留在了奶奶家,等着开学。奶奶在闲聊时告诉我:“你爸可想你了,跟我打电话老说个你。担心你在那边吃得好不,怕你吃不习惯,又犯胃病,还想着给你毕业找找关系,看看找个好工作。反正天天叨叨你,跟你爸别那么生分,多说说话。前些天你中午睡觉,你爸怕你着凉,给你盖了件衣服,在你旁边坐了很久,一直看着你。”听罢奶奶的话,我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
我知道,这就是中国式的父亲,他们的爱总是那样深沉,压抑甚至略微有些扭曲。每每看到西方电影,父亲和儿子可以大方的说“爸爸,我爱你”“孩子,我也爱你”,我会羡慕不已;
但我同父亲的爱是沉默的,它在我们彼此的心中深深扎根着,在血液中缓缓的流淌着。父亲的老已经可以从身体上看出来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事让我觉得有一些爱是需要及时表达的,虽然我说不出“爸爸,我爱你”,但是我想让爸爸知道,我愿意跟他交流,愿意跟他沟通,我们可以是无话不说的兄弟。
父亲,虽然一年我们只见俩回面,虽然一周我们也通不了几个电话。但我对您的牵挂与日俱增,在我心里沉甸甸的,您感受到了吗?
写到这里,就想跟朋友们说,不要让爱只在沉默着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