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无法回应,但也无法伤害的关系:对于一般娱乐软件可以提供的即兴愉悦,以及人们之间相互妥协的牺牲感日益明显,让更多的人觉得去发展一段关系反倒需要极大的意志力了。因为社会分工的极大细致化,我们对于其他人的依存度越来越低,同时我们能自己创造愉悦地方式也极大的被丰富了,于是发展关系,维系关系,都比以往显得需要付出更大成本了。甚至于人偶产业现在也很发达,类似于宠物,或者幼童时期的玩具。人们可以在其上投入巨大的投射和依赖,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极大可能获得,但绝对不会伤害的关系。虽然无法回应,但对于其用户来说所期待的可能也不是回应,而是被接纳吧。无论如何,看到这种依赖和认同感,看到很多人的这种需求,我还是诚然的想要让自己去真实的如走入关系,去拥有一段可以有很多期待和很多心动的关系,同时也接纳这段关系可能带来的失落或者沮丧,毕竟这才是真正的联结呀。
我们把目光投向他处,因为其中能看到自我的投射:日常所能触动我们的,必然是和我们的生活紧密联结的。作品中的某些描述和我们的生活产生了一些共感,于是我们看到了我们能看到的部分。或者说,对于任何人来说,我们思想和经历的疆域限定了我们自我的边界。但是有一个理论是让好的东西去wash over you,也就是说很多东西,我们未必在那个当下能够懂得,但是如果能够种下一个种子,在未来某些合适的机缘下,种子会被记起,会生发出更加蓬勃的生机。这大约就像阅读优秀作品的概念。愚笨如我,在青少年因永远找不到电视遥控器,看了很多书,当时是消磨时间。可现在回头看,会发现,很多时候是被种子引导的,飘中的斯嘉丽,挪威森林中的绿子这些人的某些特质也在我现在的生活中有迹可循。生活如何构建,我们如何变化,说到底都是自我的不断修习斧正的呀。
越过语言去解读对方:人这种生物,底层是相同的,喜怒悲痛,爱恨别离的主旋律亘古不变。可细化到具体情境,会发现难以沟通和无法理解。因为我们当下的触动是由无数过往的瞬间所烙印的,没有共同参与过彼此恒久生活的人怎么可能出现绝对的懂得和理解。可是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很多奢望,有着一颗去看到对方的心,生出不可理喻的承接对方全部的想法。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在我看来,越过语言去解读对方是需要极大信念和极其热烈爱意的事情。因为对这个人生出了巨大的情意,于是我们想要走入这个人的内心,去看到他的需要,他的委屈,无奈和沮丧。试图去做一些事情让他开心起来,这种想法本身是一个美丽的梦幻泡泡,必然会破灭,可又如何呢,梦幻泡影也是美呀。爱本身就是允许对方又伤害自己的权利呀,不然如何能称之为爱呢,梦幻泡影我也珍惜,我这样告诉自己,毕竟爱人也是一种能力。
在子女身上感到了被需要,因为父母是她们的唯一,很重要:生孩子到底是一种基因决定行为,还是一种自我实现路径呢。对于很多人来说,生孩子是作为生物本能的基因延续性状表现行为。在生孩子之前,很多人真的没有任何概念呀。如何看待孩子与自己的关系,为什么想要孩子,如何教育和陪伴孩子,如何解决因为孩子可能会产生的家庭矛盾......这仅仅是九牛一毛。身边,领导会因为不想要陪伴孩子而给孩子一个手机看动画片,但却会因为孩子缠着再次要看动画片而发火,母亲对孩子有诸多的抱怨,孩子对于母亲有着异常的依赖,孩子会不回应母亲的话装作没有听到,孩子会以哭泣作为武器去获得关注,孩子会作为母亲要求父亲的工具,这些问题都会是问题,但也可以被父母忽略不成为问题。孩子作为一个被选择对象,去面对唯一可以依赖的父母,父母获得了极大的被依赖感和成就感,可是孩子呢,只有凭运气的被安排一个父母。如此而言,或许孩子才应该是被感谢的那一方,无论如何,一定要好好思考再做出这种决定呀。这是对父母和孩子都负责的态度。
现在社交是变浅了吗:社交是必然被需要的吗?社交的层次有多少种呢?社交是因为现代网络的发展变浅了吗?社交变浅让人幸福感变低了吗?我的社交也变浅了吗?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发现我所需要的社交是需要找到对的人产生愉快的对双方有所助益的交流。如果从这个层次上来讲的话,网络的发展是让我社交满意度增加了的。我们所能维持的关系数量是有限的,那么在大的确定值内,提高了单个社交的愉悦性,可以说是社交深度对我来说是增加了的。通过不同的途径遇见不同的心灵景观,产生意想不到的螺旋上升,这是我所期待的社交,也是现在网络长尾效应所带来的巨大的复利效应吧。毕竟想一下,康熙可是都喝不到我手中端着的这杯咖啡呀?所以,技术在前,如何用,用于何处,完全取决于自己而不是技术。
不允许无聊的话伤害自己:年初立了一个愿望时活的混不吝一些。所谓的混不吝大约就是更加自我为中心,去看到自己,去允许自己不那么社会规范。这个社会是由无数的规则和道德所组成的,在我们还未形成自我之前,我们接受着一切社会灌输的理念和行事准则。这些是符合社会稳定和发展的,却未必是符合个体自我成长的。个体虽说看似是一个虚化的名词,可是我们会在很多时刻发现,我们被很多规则阉割了,我们安于一切被灌输的概念,把更加丰富的可能性囚于一席之地。如果能够看到那些高贵谎言,我想就会看穿雅典时期对于守卫者公有化一切制度的巨大阴谋,就能看到柏拉图洞穴隐喻于21世纪已然适用的荒谬性,会看到一些必然的愚,以及从愚的可笑性。所以,一年又三分之二,我依然在告诉自己去活得混不吝一些吧,去让那些带着绑架意味的关爱滚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