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乐忠于流连于华光异彩之中,面对那种场合,我并不显得拘束。反而总是能在交杯换盏中,找到一丝自信与应对自如。然而,并不哗众取宠。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变了,变得寡言沉默了。小的时候是顽皮过,淘气过,但在哪一个瞬间,我也说不清,我对说话丧失了兴趣。
人生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从你迈出第一步,就意味着你不可能再回头,而我踏上的这条路,灯火阑珊,霓虹闪烁,艳阳高照,只是孤独陪伴。
也许是来自父亲的基因,父亲朴实本分,为人诚恳,做事认真,他也跟我说过许多做人的道理。又或许是造物主的苦心,悄悄在我的心灵上刻上了标记,来标榜我与众人的不同。它的苦心只有我知道,外人是看不到的。
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从懵懂到懂事,再到成熟,这一路走来,你不知道在我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所以,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一路走走停停,踉踉跄跄,风吹雨打,鸟语花香。我是自己的见证者。
岁月的斑斓,自有它独特的厚重。在经过风雨洗礼之后,才能感受的独特印记。
有那么一瞬间,或者说一个时期,我对小伙伴的嬉闹不在抱以傻笑,也不在人多时侃侃而谈。更不会去人群中张扬自己的个性,只是一个人,在远处看着一群人,或哭或笑,或喜或忧。
曾经也站在自己内心深处,俯视万物,后来在与世界的比较中,发现自己的渺小。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爱上了寡言。
——没有谁愿意在内心苦苦挣扎,也都想逃离,那真的很难。
有时,我也为此很是苦恼,在一个个夜晚,痛苦挣扎于其中,就如河蚌里的沙子。我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同,别人的回应,渴望自己说的,别人都微笑着说:"很好,是这样的"。但我发现一切并非如我所愿,我并不是别人信任的人,我说的每句话别人也似乎表现难以理解,并抱之以漠然。
我曾经无比天真的认为,自己是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没有人会怀疑我,大家都会和我一样,总有一样的温情。当我认真的说话时,诚恳的说话时,大家会心领神会,理解我的意思。当我不说话时,大家还是期待我的演讲。可是我发现,并不是这样,他们微笑着对我说:"不,你说的错了。"
风雨过后,未必是阳光明媚,但可以确信风雨过后,身上的尘埃和天真的幻想会被冲刷掉。有一天,我终于顿悟了,才知到曾经是多么的幼稚,原来我所有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人和人之间,最可怕的不是熟悉与否,有多么亲密的关系,最可怕的是思维的鸿沟。
曾经最好的小伙伴,从小光着屁股长大发小,以前开心快乐,无话不说,多年之后,慢慢成熟,也会变得不可理喻。不是谁错了,只是你们后来所以经历的一切,彼此都没能参与,经历的东西不一样,环境不一样,一定产生不同的认知。
人和人就是这样,思维的鸿沟处处可见,每个人都不例外,包括最亲密的人。
有时你会认为,有相同爱好,有相同性格的,就是知己。最后,你发现自己错了。比如,同样是热爱阅读,你会发现他说话方式你不喜欢;同样热爱写作,你发现他写的东西和你不在一个频率;同样一篇文章,有的人认为棒极了,有的人懒得翻看。
基于每个人不一而语的奇特经历。于是,便生出了一出出纷乱、美好的故事。
你也许会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人懂你了,你要就此孤独终生了。你说的话,别人会立马扔掉,在左耳朵和右耳朵之间来了个百米冲刺。没人在乎你说了什么,他们不懂你要表达的意思。
可是,也不尽然啊!
苏联的一位男诗人和乌克兰的一位女诗人,在彼此的作品中邂逅,从未谋面,却用书信的方式联系了一生。他们在诗的世界相遇,彼此欣赏鼓励,随未谋面,却在漆黑的夜里,感觉到了光亮。
这就是知己,知己未必要见面,未必关系亲密。它完全可以在千里之外,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在你认识的十个人之中,就会有一个懂你说话的人,明白你的心事。十个里面没有找到,二十个总会有,你要相信,一定会有的。
而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他们匆匆而来,匆匆别离,你大可不必为他们的离开而心伤愧疚。
他们也曾风尘仆仆而来,并微笑对你,哪怕是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离开也不是谁的错,只是慢慢发现频率错了。在茫茫人海中,彼此微笑过,这就足够了。
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孤单,总有和你相同的灵魂,在日夜煎熬,夜夜难眠,也在期待与你相会。你就好好爱自己,等到那一刻到来,然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起去分享彼此等待的过程,以及相见恨晚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