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桥头长脆饼,老辈的三厂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从那小店里走出来的人都是一大包一大包拎着的,曾几何时我也去小店里排过队,闻着诱人的香味,期待自己的能早点出炉。
喜爱摄影的闺蜜想拍摄一组老工匠老店的照片,便驱车一起去桥头小店找寻小时候的味道。
按着记忆找寻过去,小桥己然不在,隔河能看得到河边两间平房,红色的“祖传脆饼店”很是醒目,再看百米外有一座水泥高桥,看来过那个桥是能去到脆饼店的。
记忆中桥下两间屋一间是轧面店,一间是脆饼店,眼下却是两间脆饼店,写着“祖传脆饼店”的那家是两个女人,像是母女俩,另一间写着:四十年老店,看似一对老夫妻,不知道哪一间是正宗的那家,我走进母女俩的那间,因为看上去干净一些,闺蜜则进了老夫妻店,她喜欢拍老旧的。
我笑对那母女说:打扰一下,我们来拍一组照片。母女俩笑回:没关系的,尽管拍。我便和她们闲聊,她们还真是母女俩,女儿四十开外的年纪,她家的脆饼店从爷爷手上就有了,公私合营时带着祖传的手艺进了食品厂,退休后就在桥头下开了这个小店,后来传到父亲手上,前几年父亲生了一场病,女儿接手一直至今。隔壁店里的老夫妻是爷爷在食品厂带的徒儿的儿子,接手隔壁的面店,于是有了两家脆饼店。
我问她生意好不好,她说单子多到来不及做,要预约,墙上的挂历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电话,前面写有日期,看来生意真的很好。说话间还真有人来取货,跟以前一样的一大包,简单至及,没有任何包装,或许人们看重的就是这样的原生态吧。
我看着她们和面,做油酥,幹面皮,然后用面皮包好油酥,用幹面杖压平,卷成面卷,再幹,重复,直到饼坯满十八层,再散上芝麻,说这样才是十八酥的好脆饼。
烘焙饼坯用的炉子还是用的炭火,先将炉子烤烫,再在炉子内壁贴上饼坯,微小火慢烤,每炉要烤一个小时左右,烤至金黄,用铲子铲出,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那是很纯粹的麦面经烘烤后的香,是粮食的香。
趁热我们品尝了新鲜出炉的十八香脆饼,真的又酥又香,边吃边用手托着下巴,不然会掉一地的馇馇。
闺蜜买了一大包,带回去给婆婆和妈妈吃,老人家好这一口。
传统工艺做出来的食品,很原始,看着有点粗糙,却能给人很纯粹的享受。这是流水线上绝做不出来的,因为那里面饱含工匠的心血,那是有灵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