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球爷34个月了。然而,过去一个月的泰国之旅还没有只字片语的记录。甚至满33个月的文字都未曾留下。我这个做妈的懒癌症一发作,就不可收拾,可又有一个内心的声音在苦苦纠结:写点吧写点吧,再不写就真的忘记了。
那么写点吧写点吧,为了那个不曾忘却的伤口。
总有身边的人问:带熊孩子出行不累吗?他这么小,看什么都记不住,有意义吗?宝宝免疫力低,出去生病了怎么办?不想带孩子出游的理由有千百种,想带的理由如果说是大道理,那么就是:见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人的格局,经历越多,孩子就会越淡定、豁达。因为孩子每天的经历,都将组合成为他们的人生;而身为父母,我们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们的经历。小道理却是:因为做妈的我想出去玩,可又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
的确,带娃出游很累!特别是这次泰国行,两个熊孩子几乎每天都在打架吵闹中度过,让我不止一次在旅行途中产生想要把他打包快递回来的冲动。而那个意外的摔伤事故,更让我充满了内疚甚至对是否应该带他出门来折腾产生了自我怀疑。但下一次出发,我们仍然会毫不犹豫地带上他。带孩子出行可能会有意外、有风险;会有吃不惯的饭菜,等不到的班车;会有磕磕绊绊,甚至会生病和包扎……但是,对孩子而言,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发现一场全新的世界,你会发现他的快乐、渴望和满足溢于言表,那个小小人的他正努力而又坚强地变成大大人的他,那么一切就已足够。
【9.28 你好,清迈】
想带着两个熊孩子一起出游的计划由来已久。最后定下泰国这个目的地也是费了一番周折。从订机票、订酒店到确定行程几乎用了小半年的时间。这期间,除了兴奋更多的还有担忧,不知道初次带娃出行会遇到怎样的状况。不过总安慰自己,四个大人搞定两个娃应该比两个大人搞定一个娃简单点吧。事实证明,我们做大人的太傻太天真,1+1的威力必然是>2的,当然,这是后话。在旅程开始的第一天,他们是相亲相爱的,我们是满心欢喜的。
为了少一些周折,我们选择了经停广州的方式直接到达清迈。当飞机抵达清迈时,夜幕已经降临,这个泰北小城并未展现出别人嘴里说起的美丽,我看到的只是杂乱的街道、陈旧的市政设施,职业病患者总是不经意间就以为自己是一次考察之旅而非亲子之旅。直到来到酒店,才发现这些破败的小巷子里藏匿着的才是泰北玫瑰的真实容颜。Na Nirand Resort小巧精致,夜色中浅浅一瞥,就已爱上。
泰国与中国虽然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但是对于一个生物钟从未被破坏的小孩而言,还是极为重要的事情。伺候这个赶路了一整天,又来不及倒时差的熊孩子睡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时光。打发了两个男人去打包了一份凤飞飞猪脚饭,若干天后我惦记起那些猪脚仍然有些恍惚,到底确实是美味,还是因为吃了一天的飞机餐后饥不择食。
【9.29 惊心动魄的一夜】
清迈原本是一个小资文青打卡的必到之处,可带着两个熊孩子的旅途就只能舍弃拜县、清莱这些山高路远的小清新之地,必须以他们的兴趣为兴趣。去双龙寺,是个小小的私心,总还是要看看那些著名的寺庙,不然就真的只剩下大象和长颈鹿了。
上山的路果然很绕,冒雨见识了泰国国王的玫瑰园后就来到了著名的双龙寺。偷懒的我们选择了电梯登山,结果我们以为的跟太平山顶相似的电轨缆车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山顶。在雨后的观景平台上眺望远方,那朵朵如雪花般的白云灵动地在半空中飘动,远处的清迈城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甜香,偶尔有一架飞机,引得两个熊孩子大呼小叫。独自一人看了会云卷云舒,有种在云端俯视众生的感觉,待了一会,天边闪出金边,云朵渐渐散去,清迈城变得清晰,果然是一处天然的瞭望台。
对佛教没什么研究,所见的双龙寺也只词穷到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而孩子们对双龙寺的印象也许只是光脚踢水的乐趣。球球小朋友第一光脚走在室外的地面上,有点害怕又有点惊喜,终究是个怯怯的小男娃。
据说亚洲的Night Safari只有两处,一个在新加坡,一个就在清迈。带着两个熊孩子的旅行自然这个是重中之重。还没入园,长颈鹿餐厅的几只长颈鹿就引得两个熊孩子挪不动脚步,等坐上游览车时,小怂货就又开始怂了。坐着游览车环行了食草动物园和食肉动物园,期间跟各种羊、鸵鸟、长颈鹿、袋鼠、小鹿等亲密接触,可球球只是一开始有些兴奋,后来他估计已经进入了梦游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了吧。
果然这个没倒过时差的小孩,在睡觉前还是发生了意外。梦游般状态的他被小小的台阶绊了一下,额头磕在床角,眉心间一道深深的口子,霎时间鲜血直流,把我吓得魂都快没了。抱起球球后,赶紧给他止血,许是累了,哭了会他就沉沉睡去,看着他的伤口,心疼得半死。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伤口发炎该如何是好,这么深的口子万一无法愈合该如何是好,回去后又如何跟外公外婆交代……整整一夜,小心地替他擦拭血水,几乎没有入眠。
【9.30 大象朋友的一天】
去泰国前两个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卖掉的男人看了一个关于虐待大象的视频后,正义凛然地跟我说:不要带我们去骑大象!于是,我只能舍弃那些热门的看大象画画,骑大象过河的项目,寻找原生态的大象保护营。Baanchang 大象保护营不知道是怎么跳入我视线的,总之它的大象朋友的一天既可以满足保护大象的愿望,又可以去大象粑粑公园体验一把童趣,虽然价格比那些大众的贵了不少,还是欣然前往。
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复,球球的血水基本渗完了,可咧着那么大的口子总怕伤口感染。好说歹说,才说服这个倔强的小孩贴上创口贴。幸亏,这孩子的精力如常,才让这担着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
Elephant Poo Poo Paper Park是一座科普象粪环保再生纸制作的公园。适合熊孩子听听知识,亲手制作纪念品,当然孙球球的智力还没达到这样的地步,也不懂什么环保概念,但是能动手做做,也能让他的好奇心得到满足的。
我想象中的Baanchang 大象保护营是没有表演,没有骑行,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对待大象,亲自照顾大象,还可以给大象洗澡。可事实是,到了象营,我们就换上了营区的服装,又被带到一个仓库,里面有一些香蕉和甘蔗,向导让我们每个人都背上自己的午餐和大象的午餐。这下,我傻眼了,据说还要在山林中陪大象散步,可孙球球又不可能独立走太久,所以猴子不能有太多的负重,结果就是,所有的负重都归了我。那个在山林里陪着大象散步的我,是这样的打扮,背着沉重的相机,背着沉重的好几个布袋,穿着蓝色的大襟布衫,像极了逃难的人。当然,陪着大象的过程还是有意思的,球球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个庞然大物,他满怀好奇地看着爸妈给大象喂食,那么小的孩子,对眼前的这个巨大的动物还没有多少恐惧。随后的林间漫步,球球主要还是在爸爸抱着的状态下完成的,但是他应该对能和大象一起走路这件事很有兴趣,还看到了饿极了的大象满山林地啃竹子,气急败坏地到我们休息的亭子里卷走了甘蔗,直接在路上拉粑粑,在池塘里愉快地喷水嬉戏。虽然略有艰苦,但是,与大象这么原生态地相处,确实是难得的经历。
【10.1 迎风飘扬的旗】
到泰国的玩耍的时候,正好遇到泰国国王逝世一周年之际,满大街都是相关的布置。当然,也会有很多泰国的国旗。这都孙球球这么一个国旗爱好者而言是极其兴奋的事,看到一面旗就会大喊:泰国国旗!这天是国庆节,在去往四季酒店路上,孩子们就高声唱起了《国歌》,一遍又一遍,在异国他乡,听着听着,居然有些别样的感动。只有孩子们,才会这么纯真而又炽热地表达自己吧。
这天安排的是清迈古城闲逛、四季酒店下午茶和周日夜市,听起来是特别闲适的行程。可是带上了两个熊孩子,一切就跟想象完全不一样了。我想看的寺庙建筑,在他们眼里是直接无视的,他们更爱的是塔佩门外的鸽子;我想品味的四季下午茶,他们也吃不了多少,他们更喜欢在酒店里撒欢着奔跑;我想闲逛的周日夜市,直接被猴子PASS了,因为不知道孙球球能吃什么路边摊。但是,球球终究还是在清迈吃到了人生的第一个冰激淋。
这几日的清迈,没有看够一个又一个的寺庙,没有每天都享受着马杀鸡,因为要照顾孩子们的饮食,没能品尝到太多的泰菜,也没有在小资圣地宁曼路好好打卡,甚至因为天气的原因,没有泡一泡酒店泳池,但是,能这么天天陪着孩子们疯闹,也足够幸福。不过还是羡慕那些外国佬,有着悠长的假期,可以在一座城市待上个把月,择一地而宿,买菜做饭,平心静气,学习当地的语言和技艺,感受原汁原味的文化和生活。希望有机会能以这样的方式去旅行。
【10.2-10.4 一言难尽话曼谷】
曼谷这个国际大都市,融合着东西方的文化、包罗万象。有很多朋友很喜欢曼谷,因为曼谷物价低廉、美食当道。然而,我并没有体验到这些诱人之处。因为带着两个熊孩子,总还是要想着住一些好点的酒店,所以,住宿自然不会便宜。但,安纳塔拉这个性价比还是足够满意了。虽然贵为吃货,但却不能太任性,咖喱螃蟹这种食物只能浅尝辄止,更何况,还有两个不消停的娃,好好享受美食这件事实在过于奢侈。所以,曼谷这种吃吃吃、买买买、按按按的地方,两个人才适合。
那几日的朋友圈,我充斥着对曼谷的吐槽,直接让朋友以为我去了个假曼谷。我真的不喜欢横亘在半空的天轨,也受不了摩托车的喧哗,更无法忍受曼谷的拥堵。虽然吐槽不少,但我依然对湄南河上的夜游记忆深刻,虽没有绚丽的夜景点缀,但船上的风情已将这个城市的故事演绎;我依然对公交船念念不忘,这种难得一见的公共交通夹杂着热浪滚滚的激情,只属于泰国这样的国度;我依然对路边雀跃着的鸽子、7-11里的燕窝泡面、路边的水果、庞大的商场记忆犹新,那是属于曼谷的美好。曼谷作为曾经的老牌亚洲国际大都会,这座精力旺盛的城市霓虹闪耀,熙熙攘攘,喧闹的人流穿梭在混泥土的高楼之间,当轻轨穿行于高楼大厦之间,转过头时看到的又是庙宇林立。现在的它像是站在一个过去和现在,市井与想象的交汇点,它既有着丰富的历史和佛教文明,又有着现代的四通八达和摩登时尚,它就像一口高压锅,过去、现在和未来都被塞进这里,焖出的滋味千人百味。
【10.5 期待下一次旅行】
那夜,回到上海,浦东的道路异常空旷,那是久违了的宁静。那几日在曼谷,被轰炸的大脑终于获得了宁静。躺在浦东文华的大床上,看着窗外的黄浦江,宁静而又安逸,脑海里回想了一遍这一趟的泰国行。两个小孩从相亲相爱到相爱相杀,从卿卿我我到拳打脚踢,所有的变化都在一瞬间,让人实在感慨养育二孩的艰辛;球球的伤口渐渐愈合,虽然还要有漫长的恢复期,但总算也没有太大的伤害;最想念的应该还是清迈河边的那棵大树,那天傍晚,猴子带着小小的球球坐在树下讲道理,那个小小的他们和大大的大树,成为我脑海中最美好的一幕。还是会有很多遗憾,比如未能成行的大皇宫之行,未能成行的萤火虫之旅等等,不过遗憾总会变成下一次的期许,泰国还是会再去的。
【写在最后】
亲爱的球:
妈妈的心里有一张长长的旅行单,有的地方我去过了但是还想带你去,有没有别样的未曾体味等我们一起去感受,有的地方我也还没来得及去,希望和你手牵手去看一看,是不是我们心里的画面。而所有的一切里,你一定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