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7.12手术的日子
家属签字时,我脑子突然触电一样想起,老妈是熊猫血,医生没有提及啊,飞奔着找了管床大夫,他说常规不需要输血,但老太太特殊血型以防万一,立马和血库约了,只是用与不用,出了血库就要收费了,因为别人用不上就废了。不论如何,备了血,心里踏实了一下。我们老老实实等在手术室外面。
手术室的门一次次从里面推开,病人次第推出来,间或有家属被叫进第一道门,意味着或严重或复杂,每次门开,我都紧着探头去望,妄图看见老妈或者主治医生,怎奈里面一道又一道门。一个半小时,终于叫到我们,有护士出来告诉,病人术后需要进ICU,家属要做准备,我们以为手术快结束了,不敢多想也问不到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不紧不慢的走着,我们坐立不安又挨了两个小时,接到家里电话,老爸心脏又装了一个支架,目前平稳无碍。这一个晚上,我们差点忘了那边医院还一个爹,这是他第三次第六个支架了。真的顾不上他了。
晚上八点多了,主任端着两只手一身疲惫地从手术室探出身子,我们赶紧跑上前,询问什么状况,主任说,手术很成功,肿瘤已经游离出来,切了脾和胰尾,谢天谢地,是医生最初说的最好的方向,不碍其他器官的事,不需要接其他管。悬在心里的石头稍稍落了落,主任让我们安心在外边等,后续还要清扫淋巴,尽可能不给肿瘤存留空间。
手术室外逐渐清静,灯火通明的大厅让人忘了深夜白昼,门外就剩下我家四个人,心里茫然而不安。手术五个小时之后,终于有护士出现,说再有半小时,麻醉观察…
晚上十点五十,老妈从手术室推出来转往ICU,我一路小跑追着,厚厚的被子裹着一张苍白的脸,脸上皱纹都好像不见了,床脚各种监护设备滴滴叫着,一只氧气袋轻飘飘倚在身侧,氧气,任我一声声喊她,小花帽护士回头告诉我“麻醉状态,听不见的”。
眼睁睁看着她从一扇门进了另一扇门,我满含热泪祈求老妈自带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