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旖旎的夜

画廊里大波浪长发女孩正在描眉画眼，看到伊辰，她往脸上扑了扑粉，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照照，大约对她脸上的妆很满意了，才开口对伊辰说话。

“你随时都可以来上班，沐风已经跟我打招呼了，我们的工作时间不仅仅是白天，经常会有一些应酬需要参加，下班后的应酬，无故不得拒绝。工资是底薪加卖画提成，做的好的话，收入很可观。”

伊辰没来得及说话，大波浪接着说：“你没化妆，以后上班必须化妆，去买几条晚上吃饭穿得出去的像样的裙子。许多生意都是在饭局上成交的。你会喝酒吗？”

伊辰迟疑了一下，“会喝一点点红酒。”

“必须能喝酒，不能喝现在起每天回家练。” 大波浪甩给伊辰一般画册，“这是画廊的宣传册，你先看一下，不清楚的问我。我现在没空给你介绍墙上挂的每幅画，你自己先看看。还有，我叫柳媚”

伊辰拿出手机，翻出拍的那副巴黎树林风景画，问柳媚这画卖给谁了，她看了一眼手机，说记不清了。

伊辰看她的神情，有些狐疑，刚来不便追问。拿起画册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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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辰每天下班都去医院看妈妈，妈妈看着她，总是欲言又止。林超经常会直接从单位来医院接她。两个已经领证的准夫妻，像一对刚开始恋爱的情侣。林超悄悄帮伊辰妈妈交了医院费用，伊辰心里很感动。

挽着林超的手，从医院出来，经过街心公园，两个人走进去，慢慢散步。伊辰人生的时光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踏实过。她拉着林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公园中心有一块空地，几对老人跟着音乐在跳华尔兹。

“林超，你人生的愿望是什么？” 伊辰把头轻轻靠在林超的肩膀上。

“就是跟你在一起啊，一起变老，老了一起跳广场舞。”林超一脸幸福。

“我才不要跳广场舞。我要成为特别棒的画家，我们全世界去旅行，我走哪画哪，你就呆在我旁边，看着我画，给我端茶倒水伺候着。”伊辰说着说着笑起来，自己描绘的画面浮现在脑海，感觉很好玩。

“遵命，夫人，你是大画家，我给你当经纪人、司机、厨师，最重要的，我是你的丈夫。”

“可是我现在还不会画，我什么都不会。如果我还没来得及成名，妈妈就走了，我该怎么办？”

“别瞎想，你读过《基督山伯爵》吗？支撑人活下去的，是希望。有希望暗夜就有光啊。你看我们监狱，形形色色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进来，能坚持到出去，出去还能重新开始的人，都是满怀希望的人。”

伊辰心里一酸，眼泪流下来。“谢谢你林超，谢谢你。”

“傻丫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伊辰搂着林超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林超被伊辰的气息撩得心神恍惚。两个人虽然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林超一直在等伊辰，等伊辰经年冰冻的心苏醒过来。

林超大胆地吻上她的唇，伊辰的泪水流下来，两个人紧紧相拥。这一晚，伊辰跟林超去了他们的家，房子已经装了热水器，伊辰发现，床上出现了新的被单被子，客厅有沙发茶几，厨房里出现了新的锅碗瓢盆。伊辰悄悄打量着屋子，总是有一股想哭的感觉，这个男人在默默地为两个人共同的家做准备。

林超走进卧室铺床，“我先把已经有的东西搬过来，你安心照顾你妈，安心上班。”

伊辰看着他，心里有了一个决定。“我去洗澡，热水器可以用吗？”

“当然可以，我给你买了一件睡衣。”林超打开柜子，拿出一条粉色睡裙，上面是小白兔的图案。

“真是卡哇伊。”伊辰拽过睡裙，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啪的一声，伊辰“哎呦”叫起来，“林超！”

林超慌张地冲进浴室，伊辰在水流的哗哗声中，满脸通红地坐在地上，脚打滑摔倒了。

林超飞快返回卧室拿了一条大浴巾，裹住赤身裸体的伊辰，把她抱起来。伊辰勾住林超的脖子，“今晚我们洞房吧。”说完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林超的回答是绵长而深情的吻。

暴风骤雨之后，伊辰伏在林超身上，“我总是担心幸福会溜走，遇上你，闪电结婚，你对我很好，一切都很好，我却有点害怕，刚才在公园，看着跳舞的老人，我想今晚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有没有婚礼没关系，我想在身体上、心里成为你真正的妻子，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老，我们得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好的，遵命，老婆大人！”林超抱紧伊辰，发起第二次进攻。伊辰咯咯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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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第一次，伊辰在清晨笑着醒来。第二天去画廊上班，伊辰有点疲惫，精神却是很好，眉眼含笑跟柳媚打招呼，柳媚瞅着伊辰，“昨晚上被滋润了？还不止一回。”

“你真是，神经，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伊辰尴尬地笑着上楼。

一抬头，楼上沐风黑着脸坐着。他怒气冲冲地盯着伊辰，狠狠盯着，不说话，伊辰看着自己的衣服鞋子，没有什么不妥。

沐风大声对楼下喊：“柳媚，去星巴克给我买杯咖啡。”

柳媚应了一声，楼下响起高跟鞋哒哒地远去的声音。

沐风走到伊辰跟前，抓住她的手，“你，跟那个警察，上床了？”

伊辰被他握得生痛，她使劲甩开，他抓得更紧。“你就那么着急？ 在巴黎我没舍得碰你，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你就那么着急找男人？你就那么贱，那么骚，你跟你那个妈一样，就是个骚货！” 沐风说着说着，一巴掌挥到伊辰脸上。

伊辰毫无防备，被打翻在地。她一言不发，瞪着沐风。

沐风走过来，拉起她，“对不起，伊辰，我控制不住，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让你失望？ 我跟我合法的丈夫晚上做什么事，跟你有关系吗？你刚才提到我妈，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妈？” 伊辰的声音带着颤抖。

“刚刚我口不择言，话重了，伊辰，你原谅我，离开那个警察，我很快就会离婚，很快带你去巴黎，这里的一切都跟你我没有关系，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 沐风抱住伊辰，像溺海的人抱住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