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海弄堂引发联想结合自己对这几年学习生活的思考给自己写一篇文章。
我是因为迷恋繁华的外滩才选择去上海旅游的,没有约同伴,自己规划好了路线,每天按照自己的计划去看看自己想看的地方,累了随便找个快餐店小憩一会儿,冷了买杯奶茶暖暖手,一路走走停停,几乎没说过几句话,却也感觉十分惬意。
外滩的确是繁华。紫黑色的夜空,金色的十里洋场,藏蓝色的黄浦江面,江面上红色的游船,对岸各种颜色的陆家嘴。这里的颜色沉稳中透着活力,大气中透着鬼魅,就如同烫着好看的发卷,穿着精致的金光闪闪的旗袍,扭动着婀娜的腰身的上海女子,用嗲嗲的吴侬软语告诉我上海有多好多好,语调虽柔,却掷地有声。
然而上海让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并不是诸如外滩,陆家嘴这样繁华至极的地方,而是她的弄堂。完全是一个意外,当我还沉浸在路过新天地时对那些吃着动辄上百的洋餐,和各色皮肤的人用各种语言侃天说地觥筹交错的人的羡慕和嫉妒时,不知不觉的我走进了一个弄堂。弄堂口,几个外卖小哥蹲在一个没有门牌的小店门前,端着一碗白花花的面,急匆匆的吃着。往里走,尽是腻满油垢的墙面,交错的电线,横七竖八红红绿绿搭着的衣服,弄堂里的房屋异常的狭小和黑暗,屋外的墙上挂了一个锈的斑驳的钟表,水池里放着一颗大白菜和几个没来得及洗的碗。看到几个在此居住的居民,也看到几个和我一样拿着相机怀揣着好奇窥探这里的游人。我不知道这几个游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参观这里,是在感叹这里的贫穷,是在好奇这么繁华的打上海怎么会有这么贫穷的地方,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情怀。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居民是怎样看待我们这些贸然闯入的外人,是欢迎,是窘迫,是敏感,还是麻木?
走在弄堂里,我感到窒息。我感到有股力量直捣我的记忆深处,揭开我伤疤上厚厚的痂。我原以为有些事情不去想它,时间会让其自己愈合,然而我现在才发现,它一直在那里霉变腐烂,直到有一天会发出阵阵恶臭,到那一天你才会发现你早已病入膏肓。
我长大的地方,是一个和我所看到的弄堂差不多的地方。拥挤狭小的房间,暴露的电线,脱落的墙皮,烂的到处都是窟窿的窗户,窗户上腻满油垢和楼上阿姨挂肉淋下的血渍,楼下是个麻将室每天麻将声不绝于耳直到半夜。我承认在那个房子里绝大部分是温馨,我的父母很爱我,我们会在这个小房子里嬉戏打闹,谈心说笑。但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小房子也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压抑和自卑。我不好意思带同学到我家里,因为我的同学们都普遍住着宽敞明亮的大房,我怕他们笑我。我不好意思在公共场合高声喧哗,因为我感觉我来自一个卑微的家庭。甚至我考了第一老师表扬我时,我也会低着头,因为我不喜欢所有人都聚焦在我身上的感觉,我觉得我不配。
然而,我的骨子里又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路上遇到人,如果别人不主动给我打招呼,我会装作没看到;别人给我吃东西,如果没有多喊我几遍,即使我很想吃这个东西,我也不会吃的;现在想想,也许我这不叫骄傲,还是自卑。上海人称之为作。我将自己看的太高太大,又无法承担预设的尴尬的结果,所以装作清高。以至于现在我感觉自己有些孤僻,有些难以融入人群。
我又想起在小杨生煎里碰到的那个姐姐,她不算漂亮,却能很快和陌生人建立关系,他将自己放的很低,却在骨子里透出了强大的自信,所以她能做很大的生意,而我,只能为各种简单的事情发愁。
上海能够悦纳自己的弄堂,那个被称之为伤疤的地方,所以他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发展的;它能够悦纳外国的文化,那些一度被很多城市反抗的文化,所以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发展;它能够悦纳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所以有很多的能力发展。
接纳所有的过去,接纳所有的现状,怀着一颗好奇之心,让生活直面而来,不抱怨不悔恨,错了就该,认准了就做,我想这样才会精彩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