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喜欢。 老天爷其实并不公平。 比如说把人类生生地分成了两性,地位却有些悬殊。本来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是天公地道,若强要逆势而为,的确是有些糊涂。但我很不服气的是不喜欢女人的男人都被称作阴阳人,成为包龙星嘴下的烂腐。而不喜欢男人的女人,有个男人却给取个名字叫水母阴姬,笔下满是崇拜之情。另一个不喜欢男人的女人名字更夸张,居然叫什么日后。 想当太阳吗?我一向以为女人在她的男人面前才可能成为太阳。
还好,我是喜欢女人的。 尤其喜欢美女。 但只是远观而已。 那时候的我,的确很无聊,曾经有一次坐二路车到九码头拜访亲友,却一直坐到了八一钢厂,只因为车厢前排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红衣少女。 我更喜欢背着一个黑包,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站在解放路的天桥上,看身边的红男绿女,看女人撒娇,看男人烦恼,自己却还借着夜色的掩护傻笑。这虽有些病态,却也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 看的人多了,自然难免有些伤心。不过伤心之后,还是照看不误,美其名曰:养眼。
我一直以为那个冰淇淋女孩也只是偶尔出现的滴眼露。唯一的区别是她曾和我说过几句话,虽说聊的很开心。 虽然以无穷的勇气,无耻的决心告诉了她我的电话号码,但我并不以为会有什么后文,而且似乎的确也没什么后文。 于是这个美女就像钞票一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没有什么不甘心的,邂逅这种浪漫的桥段,我从未期待过。 唯一有些放在心上的,是她说我和JHT长的有些像。 要知道,我的同学们都说我长的像刘君武。 JHT是谁?莫不是亚洲第一美男的英文名? 于是在之后的十几天里,我拼命地向我那几个读初中的小侄女打听这位明星是谁,却未料到以明星当饭吃的她们也是一脸惘然。 于是乎,我便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这JHT莫不是个商界年轻才俊? 于是开始不顾书店老板的恶言恶语,拼命翻读商界,市场营销之类的书籍,每礼拜天晚上准时收看央视的夸富节目:对话。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仍是一无所获。
现在已是八月的夏天,那个小资情调的女同学回来了。 于是我到她家去了。 用企望的眼光向她询问。 “JHT?” 我点点头。 她一面擦着滴水的头发,一面毫不避嫌地在我面前往脸上抹些不知名的白色流质体。 “jhtisjackhatetitanic。” 我把这句半通不通的洋文重复了一遍,杰克恨泰坦尼克。什么玩意? 看到我犹自不醒的神情。 她娇嗔一声道:“就是痞子蔡的网名啦!” “痞子蔡是谁?”我仍自不醒。 只见这位小资同学愕然之后,将那涂的本有些小巧的唇,又张成了保龄球道的洞口,白森森的牙齿象那十个木瓶一样齐刷刷地站立着,向我示威。 我忍住对她所用牙膏的好奇,以及将拳头送入她嘴中的冲动,仍是谦逊地又问了一遍。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似是决定原谅我的无知。然后说出了以下的一段话: “当代窜红最快的男性非艺人。感情最为充沛的网络写手。他最后悔没有早读到席慕蓉的无怨的青春。最喜欢喝的是爱尔兰咖啡,最喜欢的香水是dolcevita,……喔,这是意大利文,中文意思是甜蜜的日子,他的室友叫阿诚,他的女友叫轻扬,可惜死掉了……”
虽说可惜,但我明明在小资同学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不等她说完,我已冲下楼,直奔新华书店。至于长的如何,更是不用问了,单看小资同学那崇拜的神情,我便已是成竹在胸。 到了书店,请小姐帮忙,找到了痞子蔡的书,我瞄了瞄封页,洛阳神茶,爱尔兰咖啡。我笑着问那位小姐,这人是不是卖饮料的。 小姐一愣,仍是很和蔼地用说道:“先生,你儿可以看哈捏本。很有名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笑了笑,感谢她的热诚服务,然后把手插入口袋,两爪清风地离开,留下错愕的她。
待从另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处搞到了这本书后,我用了半小时的时间读完。读后深受感动。翻到前页,发现有痞子蔡的照片。 我认真的看了几眼,私下里并不以为他和我长的有些相像。 他长的的确不像刘军武,他比刘军武还丑。 伤了会儿心,然后洗了个澡,抽了根烟,躺到床上。那时是凌晨一点,老妈被我吵醒后,很诧异地问我:“今天出什么事了,这么早就睡觉。” 我总不能说自己很伤心吧,于是温柔地笑着问她:“儿子是不是长的不怎么帅?” 老妈笑了笑,拍拍我的脸,道:“我儿子长的比哪个都帅。” 这就是女性和伟大女性的区别。
有个同学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他在酒桌上讲的往往只有一桩,一桩因某个停电之夜雨电交加,而促成的一段孽缘。他认为那次才是真正的浪漫到了极点。 什么叫浪漫呢?由他多次的谈话中我总结了一下,有这么几条。一要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二要有一个孤独的女人。三天要下雨。四天若不下雨,就一定要刮风。五若天不下雨,天不刮风,则天下一定要有大太阳。六下雨的时候没有伞,或只有一把小伞。七刮风的时候,一定要呆在风最大的江岸上,以便把她刮倒在你的怀里。八日光最烈的时候,你可以有最充足的理由请她回自己家喝杯冷饮。九身上一定要带钱。若无钱,虽小说上也曾有贫贱夫妻的浪漫,只怕也是会打折的。
综上所述,我就不打算浪漫了。 那些天老姐把福山雅治和常盘贵子演的邂逅借回来看。由于我只喜欢木村和松隆子,所以在吃完饭后,坚决地背着黑包出了门。 我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晚上八点钟,又是解放路天桥。 我站在天桥上想着邂逅这种事情,忽然有些伤心地发现,若邂逅的意思是指早前认识的男女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忽然碰见,那在yc城内,我是不大有什么机会和从前的朋友们邂逅了。别人伤心邂逅的理由,是怕遇不到某个想遇到的人。我伤心的理由却是怕遇不到一个认识的人。 想到此节,我不由悲从心来,往天桥下过往的车流吐了一口痰。 “这样不太好吧?” 一个女子杵到了我的旁边,全然未知我正在念天地之悠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