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月芝加哥的街头,忧郁的无法自已。
这座美国中西部的枢纽城市,如今还是美国的第三大城市,然后堕落的厉害。不论是报纸常见的南部治安枪杀事件,城中臭名昭著的政治腐败,如果不亲身经历倒也没那么害怕。然而从背部郊区坐火车南下进城,沿途凋零的工厂,空荡的商店,总是让我不寒而栗,大概我的生活属于这里吧。
我早就订好了火车站旁边的酒店。临上车的时候,倾盆大雨,到城里好歹雨过天晴,又顿时热了起来,空气开始有些粘稠的湿润,从前在国内的湿热感觉重又熟悉起来。并不是很喜欢的滋味,但是酒店还好。
我住的房间在12楼朝北,透着大大的玻璃窗,倒是能够早晨早早发现天亮,夜晚能看到高楼的灯火辉煌,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 这个城市历史上发生过一场几乎毁掉全城的大火,但也因此得以整个城市新建。
这个城市有着美国大城市里最好的城市建设,芝加哥建筑学也在世界占有重要一席之地。现有的市中心,大概是个方方正正的区域,有地铁绕着一圈圈的走。他们叫loop,就是圈圈的意思。
我到城里那一天是美国的劳动节,在酒店放下行李出门发现,在假日里,圈圈里四处无人,零零落落的几个连锁饭馆开着门,以至于我不得不在医生的办公室楼下,买了一个甜甜圈匆匆果腹上楼。
那时候也还没有下雨,到我从门诊出来,去到南部的中国城的时候,就阴云密布了。像所有美国城市的中国城,芝加哥的城市其实也并不那么安全。12年的时候,我在这里被抢了一部手机,从此留下阴影。可是在这样的白天,人流喘息,只要不再太往南,大概还好。很多的美国人往往把来中国城当成一项旅游项目,那些琳琅满目,一个靠一个挂在明炉的烤鸭,乳猪,花花绿绿的小店,菜市场,大概对于他们而言十分新鲜,那心态也许如在上海,那些围着黄毛白肤的外国人盯着看的中国老百姓。如同很多的广东人没见过下雪,不少的西方人大概也从未见过一整只鸭子以非鸭胸肉的形式出现在自己的生活。
我有时候进城痴迷广东菜。城里的中国菜仍是以粤菜为主,最早那一批广东人背井离乡,带来了汤粉面,明炉烤鸭,把鸡胸肉切的一大片,拿去炒面,炒河粉,或者过一层厚厚的面粉放油锅炸了再浇上蜜汁配西兰花,倒也慢慢征服了不少美国人。后来大陆的移民开始多起来,川菜、湘菜、北方菜也就陆陆续续多起来。
我的籍贯随了我爸爸,档案上的记载是四川中江,我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地方。只知道那是一个成都旁边的小县城。那大概是父亲那一只流落在湖北的亲戚心中回不去的天堂家乡。这个芝加哥的川菜馆的老板娘大约是成都人,服务员都是同乡,我嬉皮笑脸的就跟这个孃孃级的服务员搭腔。
“中江么,中江老是说‘那么子’,是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