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断想

生活在海边的小伙伴,码头是记忆里浓重的一笔。因为每天听到的汽笛声、看到的船只、飘扬的旗帜,是心头挥之不去的永恒的记忆。去海边旅行的小伙伴,码头依然是心中最深的惦念。那悠扬的汽笛声,像是生命里的警钟,让人清醒,让人振奋。

当汽笛声响起,就要起航了。船儿缓缓驶出码头,在蓝天白云下完成自己的使命。海浪轻拍着礁石,海滩亲吻着脚丫,无数的旗帜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一道道涟漪,大的、小的、短的、长的、蓝的、白的,各种船只竞相离岸,秀美精致的群山、错落有致的房屋在视线里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在码头,远去的船只,承载着什么呢?父母对孩子的厚望、妻子对丈夫的希冀、我们对朋友的依依不舍……不管是哪种情愫,都随着悠扬的汽笛声,飘散在风里。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都是一片心意。没有什么抵得过别离。我们终究活在梦里,贪恋梦里的幸福,不愿面对现实的一地血腥。

幽怨的汽笛声,会时不时响起。它像在提醒人们,欢乐要趁早,相爱要趁早,因为时光匆匆。人生除了,正当时,还有来不及。美人迟暮,父母老去,小孩长大离家,于是,很多的记忆都化为一声叹息。我们要抓住眼前当下的美好,遗忘过去的碎碎念。

记得有次,我问小伙伴,你觉得海上最美的是什么,她问,是什么。我说,是码头,是船,看着一艘艘小船离开,美得让人落泪,美得惊心动魄,有种向死而生的壮烈。是的呢,漂泊的船只,像一个个流浪儿,心里装满了泪水,却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只有和浪花相拥,让大海埋葬他们的悲痛。

码头飘扬的旗帜,像是世界狂欢的前奏。千里万里,全在心底。其实,世界就是一个圆,有缘的终会重逢。只是,很多时候,缘分都太浅太浅,再见即是永别,让人措手不及。如果在一起,没有珍惜,那就是永远的遗憾,就是风起时,心头刺骨的疼痛。

不知道,此时,站在窗边眺望码头的人,在想什么呢?在想他的父母?在想他的孩子?在想他的朋友?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望着码头发呆,让往事涌上心头,让忧伤满怀?

或许他在思考爱情这个高深的话题?想说不能说,就不说,想爱不能爱,就不爱。如果爱情,也可以像水龙头一样,自由出入,多好。遗憾的是,现实里的爱情。总是少不了纠缠,少不了伤心。是懊恼,是甜蜜,是回忆,是别离。千千万万的话语,像鱼刺,卡在喉咙,只有淡然一笑,道一句,你幸福,我欢喜?

码头,是一个悲痛的词语。它唤起我们内心深处的沉睡的感情,唤起我们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让每个爱它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忧伤城堡里,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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