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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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带掩映下的火车站,电梯扶手泛着刺眼的光泽。

纷纷扬扬的雪花模糊了霓虹灯光的轮廓。绿皮火车的剪影穿插交错,汇聚成网,跨越这个城市的南北两端,环拥这片广袤的天地。

温格手捧着一束干枯的花毛茛,身上裹着及膝大衣,头戴白色线帽,不疾不徐地从卧铺车厢走了下来。

“好记”便利店门口张贴着几张朱红的剪纸窗花,列车从大厅的一侧呼啸而过。广播里机械的女声响起:“火车已到达终点站虞城站,请下车的朋友……”

除夕夜,北侧出站口的角落处,开了半卷的闸门,一位老人坐于暗处,鲜亮的桃木桌面上陈设着一条条古朴的手工编织手链。

她头戴老式的毡花绒帽,抬头笑眯眯地望着正在出神的温格,递过一条朱砂手链道:“姑娘,买一条吧?只要二十元,可避凶趋吉,保佑一生平安。”

温格暗暗打量了一会老人紧箍在身上的厚袄,笑着接过手链戴在手腕上,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微皱的纸币放在桌上说道:“谢谢奶奶,我很喜欢这个手链。不用找零了,祝您新年快乐。”

“喜欢就好,可以一直戴着。”老人脸上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奶奶也祝你新年快乐!”

温格感受到腕骨处冰凉朱砂透骨的寒意,忙点头应了声,转身沿着台阶往下走。

不远处,一名黑衣少年迎着风雪走来,额上的黑色棒球帽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不断弥漫开的夜雾里,只有他胸前口袋里斜插着的那枝半枯玫瑰花成了雪景中的亮色,引人遐想。

他任由雪粒落在他的发、他的肩……直到温格感受到睫上所凝冰霜的濡湿和冰冷,她才发觉自己盯着少年看了好一会。

而后她收回视线,小跑着朝火车站大门出口的方向奔去。

身后,小店里坐着的那位年迈的老人,脸上的沟壑逐渐变淡。她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高声提醒道:“姑娘!地上有积雪,走路小心一些!”

“嗯嗯,谢谢奶奶提醒。”温格笑靥如花,扭头冲着老人的方向摆摆手,“奶奶再见。”

“可不能太着急咯……”老人低着头自言自语,又开始拾掇桌上的首饰盒。

火车站门口,一辆玫红色的奔驰张扬地停着。

面容英挺的男人含笑望着气喘吁吁奔跑过来的温格,无奈地摇头道:“地上湿滑,慢一点跑。现在知道着急了?非要坐火车,多不让人省心。哥哥给你买机票为什么不让?”

“我那个校区交通不便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别乱花钱,火车也挺好的。”

温格踮起脚拍了拍温岭肩上的雪,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哎呀哥,你来多久了?也不打把伞,雪都要把你淹没了。”

温岭没拆穿她的小把戏,接过她手中的花束,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还不是要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上了大学心就野了,也不知道早些回家。”

“哪有。”她不满地撇撇嘴,轻车熟路地钻进了温暖的后车厢里。

温岭笑着坐进车里,往后边一瞥,眼底的温柔忽而夹杂了半分冷意。他低声问道:“小温格,那个黑衣人,是你同学?”

温格闻言扭头。空旷的后方火车站广场,一袭黑衣的高挑少年斜斜地倚靠在路灯下,只露出半张清俊的脸。

“不认识。怎么了?”她皱了皱眉。

虽说,她的确对那张脸没什么印象,可她瞧着那人,总觉得一半依恋一半不舍的意味从脑海深处阒然涌现。

那人胸前斜插着的半枯玫瑰,总觉得似曾相识。

“你跑过来时,他就停下来一直盯着你看,我以为你们认识。”

“也许是你妹妹我天生丽质呢!”温格羞笑了一声,忙催促他:“哎呀哥!快走吧!雪越下越大了。”

“行行行,哥哥这就带你回家。”

车子发动的刹那,温格又随意地往后视镜上瞥了一眼。

那路灯下的少年摘下黑帽,取下胸口的残枯玫瑰,虔诚地吻了吻,随后朝着她的方向目不转睛聚焦看去。

黑衣少年缱绻的眼神一闪而过。刹那间,似乎有数千条奔涌的电流在温格的心头厮磨辗转,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人无措到茫然。

“怪人。”

她鼻子一酸,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再抬头时,那人已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此时,无人注意,温格被大衣遮盖的手腕处,那一串裹挟着人类体温的朱砂表面,正缓缓开出艳红色的花。

站内,那位戴着毛毡帽的老人望着已经空旷的车站,淡笑着说了一句讳莫如深的话——

“缘分,大抵是上天注定的,是缘是孽,端看人世造化。”

温家。

浓香诱人的鸡翅已炸至金黄,漾出香味。雪白的水饺在锅里上下翻滚,鲜香可口的菜肴被锅盖隔绝,阻止香气四溢。

花纹玻璃窗下,一个绛红的身影忙得热火朝天,窗外沿街吊挂的路灯与烟花明明灭灭,犹如满天流星飘坠。

“妈,我回来了。哇好香,饿死我了。”温格刚走进门,灵动的目光一转,偷摸着就要用手去“夹”鸡翅。

“死丫头,没大没小!去,洗手去。”叶淑兰佯装用筷子敲了下温格的头,眼眉处堆满了数不清的笑意。

“哥,你看妈。”温格对着温岭吐了吐舌头,三蹦两跳地进了洗手间。

虞城的月悄然变圆,归家的列车停靠在了新年的站点。

天上嵌着几星几点的碎金,晶闪透亮。几缕璀璨的烟火迅即升空,呲的一声,绽放出五彩亮光照亮了整片天际。

温岭倨傲立于窗边,相比方才的温柔体贴,此刻的他更像是换上了另一副人皮面具。

他黑漆漆的瞳孔此时正直视着窗外,眼底的目光已然冰冷一片。

半晌,一位身着黑袍,浑身透着诡异气息的魅影闪现在屋内,粗嘎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主人。”

“嗯,可查到什么?”

“的确是他,一年前与小姐坠入爱河的人类。”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

黑袍下的神秘人低声回道:“此人执念太深,大抵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因此一直在此处徘徊,不肯离开……”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忘了你可是阴阳使!”温岭厉声喝道,“不准他接近我的阿格,明白了吗?”

“明白。”黑袍人单膝跪地:“主人,那我们何时离开温家?温先生对您的救命之恩我们早已还清,何况,他已在人间多活了十年之久。那温小姐……”

“我自有打算。”温岭幽深的双眸散发出阴冷的寒光,如同深不见底的黑色水潭。

“是,主人。”

黑袍人转眼消失在了房间。

二十五年前,温在华意外在虞山复活了沉睡了近千年的烛阴。烛阴便化为温家的大儿子温岭,以报恩之名,守护温家一世平安。

温格出生的那一日,也是这样漫天的大雪纷飞。

记忆里,是她穿着纱裙在木棉花树下跳舞,是她捧着葡萄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是她被他的恶作剧吓哭之后依旧塞给他一颗巧克力糖果……阿格,他的阿格,怎么可以只是他的妹妹?

温岭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恐怖。

任何想要把阿格从他身边抢走的人……都该死!

夜半之间,逢魔时刻。

午夜的钟声响起,祈慎突然现身在温格的房间内。

他的眼里似乎藏了许多的秘密,却又被他无奈地压回眼底。

温格关上房门,打了个呵欠往里走,却在抬头时,对上祈慎的那一秒愣在原地。

“你……你是谁……?怎么在我的房间?”温格往后退了半步,做防备状,“你……是刚才火车站…….那个黑衣少年?”

少年的眼眸低垂,声音带了些苦涩:“阿格……果然……你已经把一切都忘记了吗?”

“你……认识我?不……你……你不是人……?”温格盯着他愈发透明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试着反问。

祈慎默不作声地向她靠近了几步,沉声发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明明眼前的人和他记忆里的人毫无二致。可是为什么,再次靠近时,她的身上掺杂了许多生疏感?

“阿格……是不是温岭对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阿格……你不要太相信你哥哥,他就是个混蛋……只有我,阿格!只有我才是那个能真正守护你的人啊……”

温格呆在了原地。

眼前这个俊美少年居然真的……不是人类。

听他的弦外之音,这人以前似乎还认识她。

他对她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格,我是祈慎,我是你的阿慎啊!你最喜欢听我给你唱歌,你喜欢下雨天,你不喜欢过生日,你最喜欢吃糖炒栗子对不对……阿格……阿格,求求你,不要忘记我……”

“阿……阿慎……”

温格凝眉,在记忆里仔细搜寻着此人的姓名。

可她的脑袋却像是要炸开一样,恍恍惚惚地滑过一些她抓不住的片段。

“痛……好痛……”

温格跪倒在地,眼眶里的泪在打转。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阿……阿慎……是谁……”

倏地,温格头疼地昏了过去。恍惚之间,她似看到了手腕上的手链发出夺目的红光。

窗外的雪色淹没了整座城市,乌云裹着霜花碎在呼啸寒风里。

温格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见少年的目光灼热急切,胸前那朵半枯的玫瑰仿若了重生一般,逐渐殷红的花瓣刹那绽放,美艳夺目。

祈慎大步向前想要拥住失去意识的温格,却在即将要触碰到她指尖温度的那一刹那,被她佩戴的那串朱砂手链隔绝在外。

红色朱砂猛然散发出更刺目的光泽,形成了一道透明屏障。

他们明明近在咫尺,他却连她指尖的温热都难以触及。

祈慎隔着屏障深情地凝望着昏迷的温格。

她那双潋滟的美目里,应当如往常一样,唯独只有他凄迷的身影。

像很多年前,他在天桥边卖唱时,无人肯为他驻足。冷风夹杂细雨横灌进领口时,是温格撑起一把黑伞,停在了他身边。

她站在他的一侧,为他遮风挡雨。女孩昳丽的眉眼暴露在无边的夜色里,他听到她说:“你唱歌真好听。”

祈慎清楚地记得,那天他唱的是《缘》。

“如今爱人告诉我,我俩相遇,也是命中注定的缘”。

那天,他用自己仅剩不多的钱买了一提啤酒,在天桥下坐下来同她畅所欲言。

那时,长风穿堂而过,他的背后是吉他,身侧是她。

他说他想成为明星,想写出来更多好听的歌,让世界听到他的呐喊。

温格笑眯眯地说他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梦想。

每周五,温格都会在天桥边等他卖唱,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成了他唯一的听众。

后来,他去了酒吧驻唱,他被唱片公司的老板发现签约进组……再后来,他站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上,成为了万人追捧的大明星。

他知晓粉丝迷恋的是他的皮囊和肉体,也知道她们喜欢听什么,看什么,更知道进入灯红酒绿的名利场需要付出些什么代价。

至于他唱得如何,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他逐渐沉迷于名利场的喧嚣,他痴狂于此起彼伏的高涨呼声。

后来他倦了。

世界太吵闹了。

有时,他看着台下为他欢呼沸腾的听众,却越发觉得迷茫和孤寂。

没有人能听懂他的歌。

原来,在千千万万的人里,他始终怀念着,那个撑着一把黑伞立在桥头上,对他浅露笑颜的姑娘。

他想拥有那双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眸,永永远远,为她一人歌唱。

于是,三年前的那场演唱会上,他向歌迷们宣告,他早有心中所爱,已决心退出娱乐圈。

他以为,从此以后自己终于可以和温格执手天涯,好好在一起。

出乎意料的是,他在温家,并未见到让他朝思暮念的姑娘,而是温岭,是对温格宠爱到扭曲,偏执到极点的名义上的“兄长”。

祈慎表明了自己对温格的情真意笃,可温岭不仅出言羞辱于他,还展现了自己另一番可怖面孔胁迫他。温格只能是他自己的,任何人不得染指半分。

祈慎未曾料到温格竟是这般日日夜夜与此禽兽住同一个屋檐下,不由得紧了紧心。想必,温格还未曾发觉她哥哥的“另一面”。

于是,想见温格的心情更加迫切。他一定要把温岭的真面目揭示给温格。

那个雪夜,祈慎的车速快得像闪电,最后刹车失灵……

他猛然发觉车子被人动过手脚……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死在了去找温格的那个夜晚。

死在了温格的眼前。

雪夜站台,这一年虞城的雪季比历年上线的排期要漫长些。

祈慎穿着温格最爱的黑色大衣,头戴黑色棒球帽,等待她的归来。

温格搭乘的火车迟迟未到,徘徊在火车站门口的他早已被雪覆了满身。

祈慎的视线从一家澄明的便利店移向北出站口旁一位贩卖饰物的老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但他还是恳求这位化作人间老人的阴阳使,求他让自己,可以再次与阿格相见。

祈慎把他一生这短暂的爱情当作留给世界的遗书。

他终于听到了阴阳使那声融在风雪中、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答应祈慎让他再见温格一次。但他能帮到他的,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祈慎虔诚地接过阴阳使递给他的半枯玫瑰,花蕊处闪着微弱的光。

“这枝玫瑰凝聚着你的最后一丝精魄,当然,你越接近她,你的魂魄便消失得越快。”

而现在,他隔着朱砂链筑起的屏障,试探着想要触碰爱人的指尖,一点,又一点……直到玫瑰泛出萎靡的褐色,他知道自己即将在人世,灰飞烟灭。

那为什么不化作飞蛾,为阿格再次勇敢一次?

在死寂的白色世界,茫茫无边的雪色里,唯有这一角,刹那间如烟火升腾,火光照耀,夺目的红光仿佛要刺破这晦涩的夜幕。

在温岭感应到什么冲进温格房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缓缓睁开眼睛的温格,以及她那濡湿的睫毛下,盈满泪水的双眼。

她的腕上空空如也,朱砂碎了一地。而朱砂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枝嫣红的玫瑰。

而此时温格,只是隐约地记起曾有一人对她说:

“阿格,从今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阿格,遇见你真是用尽了我此生所有的好运气。”

“阿格,请一定,不要忘了我。”


本文由冰雪奇缘队:阿雾鲸喃温斯屿辛昇斯遥沈黎安共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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