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三爹就忙上了。我们在爷爷的大门口架了一口大柴锅,因要种猴头菇,却没有瓶子,三爹想了个好办法。
先取来一满盆凉水,再拿来一坨拉鞋底用的粗棉线,剪下一段放在煤油里泡透,然后取出来缠在啤酒瓶的脖颈处打好结,再点燃棉线,待火烧尽,赶紧把它杵到水里,等到水里不再冒泡,拿出来轻轻一掰,嗨,就整整齐齐的掉下来了。三爹太聪明了。
我们把弄好的瓶子放在大柴锅里,煮两个小时消毒。又用纸箱子作了一个无菌结种箱,在箱子两边各挖一个大洞,能正好把两只手放进去。在箱子里用甲醛和高锰酸钾消毒,在感觉中结种,因为你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感觉。
三爹还在地里不知什么时候挖了一个地窖,。有一米深,因为还是冬天,地窖暖和,地窖不大,只能一个人爬着进去,我们把结好种的磨菇和猴头菇,依次摆放在地窖里。单等着那一瓶瓶的瓶子上,长满像猴子脑袋一样的东西,还有细嫩可口的磨菇,再杀一只小鸡,想着都流口水呢。
我每隔两天去消一次毒,每次我往里爬的时候,心里就埋怨三爹一次,挖了这么小的一个地窖,进不好进,出不好出,消毒的时候还得扒在地上。可我一锹也没挖过。我把甲醛放在一个小碗里,把高锰酸钾往里一倒,哧的一声,冒出一股白烟,我赶紧退了出来,拉好门帘。让它们自己痛快的消消毒吧。
过了大概一个礼拜,我发现猴头菇的瓶子里,发满了喜人的白色菌丝,就像蝉吐的丝一样,又白又细,爬满了整个瓶子,磨菇也三三两两的露出了头。我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又过了些日子,却发现那些猴头菇的菌丝都变黑发霉了,后来细看才知道,那些瓶子耐不了高温,在煮的时炸了一些细纹,当时不太明显,发满菌丝后却从细纹中往外挤,进了空气。导致一瓶瓶的菌种相续霉变,一瓶不剩,我的心好沮丧。所幸磨菇越长越大。
又过几日,不知是通风不好,还是温度不对,也不知是消毒不到位。有一次我去消毒,发现室内有几个小不点的飞虫,我赶紧毒消。可最后一朵朵的磨菇,也相续蔫叭了。
辛辛苦苦,尽心尽力种的磨菇,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失败了,大地一片荒芜,太阳冷冷的照着,感觉空气都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