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遇见的蛇

没有真真见过猛兽,自以为对它们无畏无惧。可对于蛇,我似乎天生就恐惧,尽管没有被咬过。蛇这种你不知道有毒没毒的东西,如果与它不期而遇自然会朝着有毒这方面去想,难免就会害怕。

小时候经常听到身边人讲蛇故事,说哪里哪里有条大蛇,不得了。可我真真见过的大蛇却不过如此,可能也就十斤左右。有一次和母亲上坡回来,在孙家当门遇见了一条大蛇,妈妈大声告诉对面的堂伯GDW,可那条蛇到底有多大,我已然没了记忆。有记忆的是一次去弯弯(故乡的一个地方)采粽叶,在一块并没有多少丛生荆棘的平台上,我居然差点踩到了一条大菜花蛇,还好那蛇似乎也怕人,一遇见我们各自都慌不择路,我尤其狼狈,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次是放学回来在河底硖的马路上看到秧田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于是我就从马路上下到田坎上去看,随着我的脚步声靠近,那蛇似乎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就飞快地就往河边游去,原来也是一条大菜花蛇,我赶紧去追,那会似乎也不怕。那蛇掉到河里继续逃跑,我后面继续追,不一会那蛇就专到了河坎的一个洞里。我们正高谈阔论,一个大人YMS路过,听到我们说看到了一条大蛇,他很是兴奋,连忙问我们蛇在哪里?被我们追到洞里去了,听到这,他明显有些失落,我们知道他爱捉蛇去卖,这错过一条大蛇,这两三百块钱就没了,由不得他不唉声叹气。

一次是和幺叔去甘庄的山上割苦蒿,我走在前面从山上沿着水渠下来,就要走到下边的田坎上了,一转身看到一条乌梢大蛇横亘在那旁边的土里,下了我一大跳,我赶紧大喊,正好不远处我同学他爸在那里给他家辣椒浇粪,听到我说好大一条蛇,他提起扁担三步并着两步就赶了过来,两扁担下去就把那大乌梢蛇结果了性命,这会幺叔也赶从山上下来了。同学他爸说他之前也看到了这蛇,只是有些远看不清还以为是根干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死这蛇,他完全可以捉了拿去卖,也许是没袋子,又或许压根就没想过,他也不吃为什么要打死它呢?也许就是下意识的反应,遇到蛇就要打死它,免得提心吊胆。那蛇最后被我幺叔拿回去刮了皮做了午饭露天煮来吃了。

一次是妈妈患了眼疾,我听说蛇胆能治,就四处去找,这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遇见了一根野鸡号蛇,我用石头摘,用棍子打终于费力地把那根蛇从石壁里弄了出来,于是我就挑回家取蛇胆。当我把蛇胆拿到妈妈跟前,她那里敢吃,我只好扔了,当时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如今想起多少有些悔恨,我怎能不热爱生命,轻易杀生呢?

一次是在孙家堰荡下面的稻田里摸鱼,没曾想摸出来一条水蛇,可把我吓坏了,还好没被咬,否则恐怕小命不保。

一次去我家后山的草木荆棘丛里捡鸡蛋(我家鸡是放养的),原以为轻车熟路很快就能捡回来,那里想到一条蛇正在那里窝里吞我家鸡蛋,还好我眼尖手慢,不然那手直接伸进去,那不自取灭亡嘛!看到这,我哪里能忍,赶紧找了一根棍子去抢回鸡蛋。也不知道那蛇有没有被我打死,如今我已不记得了,但愿我没有结果它姓名。

小时候也许生态环境比较好,所以蛇尤其多,听堂哥堂姐说他们每次去石花坳捡海椒,经过磨子岩的林间小路可以看到几十上百条蛇,我知道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上学的路上,在新河坎那河里我确实看到了让人脑壳发麻的蛇数量,我们捡起石头就摘去,原以为会打死一些,没曾想是按下葫芦起来瓢,那蛇忒多了。不仅河里,就是人家土边修的粪坑里我们也经常看到。

小时候遇到蛇只要手里有棍子,一般我们都会结果它性命,免得它伤人,打死的蛇,我们小孩子喜欢把它用棍子挑起来去吓唬小伙伴。

家乡还有迷信,说遇到两条蛇交配你就会倒霉运,为了避免霉运上身,你必须口念真言:“蛇起雾,柏香树”然后解下裤腰带绑在柏香树上。如果那里没有柏香树,你也可以找个其他的代替。做了这些还不够,你还必须像对待奸夫淫妇一样把那一对蛇给结果了姓名,免得再被人遇见。这就似乎像是孙叔敖遇见两头蛇故事的流传。

尽管如今依然打心里怕蛇,看到蛇就觉得恶心,但我的理性却告诉我,去养条蛇吧!好好端详端详,也许你还会喜欢它。直面恐惧,你才能消除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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