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点】文夫子PK武教头(小小说)

时日匆匆,不觉已中秋。虽九州同庆,但晋商们的中秋节却独树一帜,别一番风景!

这天,蔡府的气氛被上下族人、文武夫子、各商务分号掌柜,以及伙计们欢聚一堂,而喧染得更加热闹与壮观!

虽是在蔡家,但快乐却是大家的。尤其这个中秋节是属于所有外姓人,包括平素打杂的下人们最有尊严的日子。他们会变成坐上宾,主人则换作陪客,端茶敬酒,甚至要大礼跪拜以谢众人,表示:你们是我所有族人的衣食父母,我们蔡家有此繁荣昌盛,皆来自大家的勤勉,你们辛苦了!

这是晋商有别于全国各地的习俗,也是晋商最重要的文化之一斑!

这一天所有雇佣工都会极体面地享受主人的犒劳,也可在吃饱喝足后,畅诉平素的怨言而酌情变通!

当皎洁的圆月升起来时,便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自由地去赏月,有的则依然喝酒品茗,闲话家常。

厅内十几桌的人已走得十之八有。在北边的武教那桌,只剩壮年武术教师曾大海在独自吃着闷酒,还不时有慨叹声。

南边是少年文教齐先生,他被五个孩子围着,一会讲名家文事,一会谈武术招式,兴奋时那蔡老爷的长子蔡世宝还比划几下,口里还配着风与兵器声以增强效果;而齐先生对面的蔡家大小姐则目不转睛地瞧着齐先生,眸子里满是赞赏与陶醉,不时露出迷人的微笑。齐先生的每句话都能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崇拜而回味!

蔡老爷目光一扫大厅,感觉曾武教有心思,就走到他旁边斟了杯‘竹叶青‘递给曾大海:“我蔡某照顾不周,还望曾先生海涵!”曾大海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蔡老爷见状,也十分不快,心头掠过曾经的画面——

那是蔡玉琴被绑票时,蔡老爷三次把求助的目光落在这个自称武功天下无敌的武教脸上时,他都低下头以沉默回答。

他又想起瘦弱的文教齐先生主动请缨的画面。。。

但蔡老爷毕竟久历商场,并没流露心头一丝丝地不爽,满脸堆笑地又给曾大海斟上酒,说:”犬子侄们承蒙先生教诲,进步很大,蔡某代表蔡氏宗族十分感激,今天是蔡某怠慢了,望先生万勿挂怀,有甚见教还请明示。”

蔡老爷画音刚落,就传来儿子世宝那宏亮地声音:“论武功,我认为普天之下无人能比得上齐先生!”这一下子把曾大海的火激了出来,遂一拍桌子忽地跳了起来,没曾想那桌子”哗啦”一声被这一掌击得散了架,紧接着桌上的馍馍、菜及酒水就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整个大厅出现一片死寂,想必蔡老爷也是没料到武教曾大海竟如此偏激,一时呆在当场。

曾大海振振有词:”我曾某人一生嗜武,出道以来未遇敌手,江湖人送‘锦吕布‘!今天恰逢中秋,很想与齐先生讨教几招绝学,为节日助兴!不知齐先生肯赐教否?”

齐先生被逼上梁山。一群孩子也极力怂恿他们的齐先生应战,就连一向沉稳的蔡老爷子也希望齐先生教训教训这狂妄之徒。心想,他不就嫌自已年薪低于齐先生很多嘛,可你有人家那本事吗?哼,也不撒盆尿照照自已!

这时已有人跑出去散布消息:两大夫子要比武庆中秋啦!

当齐先生与曾武教走到院子时,只见人头攒动,一百多人已棸集四周,翘首以待这场比武。

曾大海取了条齐眉棍,向大家一抱拳,说道:”在下曾大海值此佳节,特与齐大夫子讨教绝学,就先献上一套棍法聊以活动筯骨!”话音一落就舞将起来,只见一会儿乌龙摆尾,一会儿万蛇出洞,直把那院子里舞得是只闻风声只见棍影不见人!一套棍法下来,掌声雷动,连齐老师也绵绵喝彩,竟是忘了该自已表演了。突觉一道寒芒,才知是曾大海带着杀气的目光!

齐先生取了把平素孩子用的木剑开始活动。轻巧地表演了套剑术,除过身法还算灵活外,并没什么奇特之处,大家都瞧齐先生比起曾大海那简直天壤之别,一个高大威猛,一个身材瘦巧如个姑娘一般。就都替齐先生捏把汗,忘了拍手。

但这担心很快就在他们交手后销声匿迹,因为无论多凶狠的招一碰上齐先生的剑就都跟泥牛入海一样被化解得干干净净。

曾大海也发现了这点,随机后撤两步,他要扬长避短击败敌人!这招果然凑效,形式立转。就乘胜追击,看准一个破绽,以棍当枪向齐老师的胸口捅去,这招窝心枪可是曾大海的绝活。他要得不是获胜,而是夺命!吓得大伙”哎呀”叫出声来,许多人连眼晴也闭上了。

一幕惨剧发生了!

最悲惨的就是曾大海那条齐眉棍,与他那招久试未爽的”窝心枪”!棍被削断五节,躺在了地上,而握在曾大海手中的那一节就只剩一尺长了,好不凄惨!

曾大海与在场的看官也想不明白一把木剑舞出几朵花就能切断齐眉棍,如同切菜一般。

于是他呆立了片刻后,便展开疯狗打法,胡乱朝齐先生连戳带轮。

齐先生气极也恨极,格开曾大海一轮猛攻后就一剑朝他的咽喉刺去,这一刺,若攻至目标半尺,光是剑气就可让敌人一命归西。突然,他觉得不该太施辣手,武林中大多的冤仇不就是为争一时之气而铸成遗憾吗?退一步则海阔天空啊!想至此,齐先生手一松,木剑落在地上,人已滑出五尺开外,向曾大海抱了下拳说道:”曾武教功夫高强,晚辈不是敌手!”

曾大海也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突变,真是天助曾某也,就孩子般”耶”地一声蹦出半人高来。

当曾大海回去脱衣时,方发现第二与第三个扣子不知几时被挑断,便倒吸一口凉气,惊得半天缓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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