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成功了,会怎么样呢?”我被问到这个问题。
“如果成功了,我会担心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我会与老公分开。而我不想与他分开。”
“你需要你老公的是什么?”
“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去依赖。虽然这么多年,我依赖的强度已经减退不少了。”
“从什么时候就想要依赖,或者发生了什么让你那么想要去依赖。”
我的高中,那是我最最需要依赖的时候。当我去到那个学校,语言有些不通。我自卑极了,有个男生追我,我觉得他不可能看得上我,他肯定是想要追我们寝室的另一个姑娘,才想要接近我。我不敢说话,自我封闭,高一的前半年,我在教室没说过一句话。那个男生追了我一年,我总是回避,当他放弃我去追别的女生时,我又变得好焦虑。
我不喜欢在教室待着,医务室就成了我常去的地方,没病也总是希望自己得了病。最照顾我的朋友就是在医务室认识的。她因为受到老师的喜爱,就成了同学们排挤的对象。
我希望把事情做好,我居然得过班里数学的倒数第二名,第一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但我也得过化学的第二名,因为化学老师给过我关注。写到这里我不得不停下来,让泪水静静的流出来。
数学老师实在不知道如何夸我,只得在我的作业上写了——作业布局让他很舒服。也是难为他了。
我不想辜负自己,我一直想把事情做好,所以凌晨4点钟,同学上厕所,看到我正在昏暗的灯下,看数学课本。
我最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如果我就是需要悲伤呢!?有一位室友,她心地善良,脾气温和,终于受不了我了。“你别每天都这么叹气了,这么消沉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朝我大吼着。我怔住了几秒,然后还是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悲伤中我才有平静的感觉,而那平静也是用来处理我不平静的感情需要。
这么多年,师姐还是第一个听我说起这个的人。原来有人听到我,就能让我内心平静很多。
“你的小学和初中呢?”
“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但这让我想到了我的童年。童年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抓不住妈妈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粘着她。我希望当初他们做了对我正确的选择,没有一直关注在工作和家务上,有和我一起相处的时间,有关心我心里在想什么。关心我,哦,对啊,我期待父母关心我的想法,每次都是我主动和妈妈说,她才会知道。虽然我们什么都聊,其实是我想更多的迎合她,我希望她主动问问我,“你还好吗?过的开心吗?”而不只是给我做饭、准备东西、我希望她问问我,我还好吗?而不是说,“别哭了”。
我希望他们可以当面肯定一下我的成就。无论我做到了什么都觉得不够。考试得第一,那是理所当然的;奖学金拿到手软,那是应该的,可是我还是什么都不会啊,我只是个考试的机器罢了。我喜欢让自己累着,累到晚上会说梦话,当妈妈说我这是累了时,我才会觉得我为她分担了什么,我才觉得她肯定了我。生病也是一样,生病时她才有时间在我身上。所以我经常生病。后来这成了我一贯的伎俩,身体很配合我。妈妈不在身边我生病,不想在教室我生病,后来在工作中有压力我生病。
我特别在意他们是不是在肯定我,我只听到过两次,一次是家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隐约听到算命先生说,你家的姑娘将来会有一番成就啊(哈哈,这是我意淫出来的)之类的话。爸妈好像说:是啊,她还挺努力的。于是我翻开放了很久的语文课本,终于发现了是”清新的空气“而不是”新鲜的空气“。另一次是早上我还没有起床时,听到在厨房的爸爸和妈妈说:“咱们的孩子我挺满意的,没有像***家的孩子一样干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就挺放心了。
一直求认同的小孩儿,很少会有自己,自己和自己都是分离的怎么能不孤单呢!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高中时我喜欢的那个男生,我不再需要他了。我对梦的解释是,我的高中不再是虚幻和孤独的了。我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今天收到了这个:
我以为自己不再需要妈妈认可了,然而收到后还是很开心。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的孤独不在于身边是否有人陪着,而是自己从来未曾陪伴过自己。
我对自己又有了评判,我的痛苦好像是那么微不足道,就像在无病呻吟。狗狗被送去狗肉馆和看到妈妈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妹,哪个更痛呢?身在其中的人最痛,那种痛也只有他们能体会,因为那关乎生存。别来比惨了,谁比谁能好到哪去呢?
在写出这段经历的时候,我有了很多新的发现和学习,这起到了疗愈的效果。如果你也有痛苦,不妨也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