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眉间紧蹙,俱将饭菜吐了出来。狐晏当即怒道:“那老货欺人太甚!咱们忙得累死累活,连顿像样儿的饭都吃不上。我倒要找那老东西问问,他究竟是何居心!”霍地站起身子,就要朝月门走。袁净初忙起身叫住他:“是我连累了你,那管事定然是冲着我爹和我来的。”顿了顿,娇音渐低,“明日你别跟来了,免得再叫我连累了。”
狐晏暗思:“女不言父之过,袁姑娘还要来牛家好些时日,若我贸然与那老东西撕破了脸,只会惹得袁姑娘为难。”只得止步,按耐住了怒气。两人复又坐回井沿,这个傲然窝火,那个秀雅羞惭,皆默然无言,神思烦郁。那明丽女子窥看良久,见袁净初叫自家老奴惩治得灰头土脸,心里熨帖已极,又紧紧攥住了,苦瓜架子上的两三片叶子,狠厉地低声自语:“哼!袁净初!今日不过是好戏开锣,只叫你小小吃了些苦头而已。”紧咬贝齿,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且叫你再舒坦一晚,瞧我明日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