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要回去,回哪里我也不清楚,然后我就反身踏上了回去的道路。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有点像学校B区和C区的这个连廊,但不同的是,两边就是外界,外面正在下着大雨,还时不时地吹进来几缕凉凉的雨丝。
我一直奋力地往前跑啊,跑啊,走廊变成了路,景色也忽的就变了,变得非常美丽,红色的五角枫树生长在这条路的两旁,路上满满的枫叶,天空也渐渐晴朗了,还不时地飘过片片白云。
渐渐地,景色又变了,大雪纷飞,树叶凋零,光秃秃的树枝上也积压着洁白的雪,但很快又被新雪砸下来或者更结实。
很快,我脚所踏上的已经不再是平坦的大路了,而是崎岖的山路,我想起岑参的诗句: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可这条路虽然崎岖,但并没有山回路转。我慢慢地走在这条路上,已经变得颓唐,跑不起来了。
终于,我看到了前面有个很大的丘陵,我就加紧了步伐,跑到了丘陵前,它很陡峭,我爬不上去,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梯子之类的,我就围绕着它转了转。
突然我仰头看到一个老人在边上坐着,我大喜,朝着他喊:“老爷爷!您能拉我上去吗!”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微笑,说:“好!”
我谢过他之后就等待着他。
很快,他从上头伸下来一个木棍,很粗糙的一个棍子,表面还泛着灰绿色,难道他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我没有多想,抓住这救命稻草,奋力地爬了上去。
之后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对老爷爷千恩万谢。回首我走过的路,隐隐可见狂风暴雨、层林尽染和白雪皑皑,这是夏天、秋天和冬季的象征,路的尽头是什么?是春天吗?我好像是从半路折回来的……
突然我听到收拾东西的声音,我扭头问这个老爷爷:“您要走吗?”
“你来了,我就可以回家了啊!”老爷爷慢慢地说。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他已经将包袱背在背上走了,并留下一句话:
“你要耐心地等待下一个来求助的人,然后你也可以回家了。”
我愣在那里,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老爷爷已经走远了,我也没追过去。
我就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前来求助的人, 然后看我来时的路上亘古不变的层林尽染和白雪皑皑。
——
我问她们,是不是有个小说也是这种情节,李×说,是不是有一个人被绑在那里,有人替他他就能得救?
我仔细想了一下,她说的是普罗米修斯,他为了人们盗取了天火,宙斯很生气,让别人把他绑在了高加索山的一块岩石上,每天忍受着恶魔的折磨,后来赫拉克勒斯把普罗米修斯救走了,怕宙斯发现,喀戎又主动代替普罗米修斯承担这永生永世的痛苦。
这个梦或许与之有点皮毛关系,我只是一个凡人,无法与普罗米修斯相提并论,可是它又象征着什么?
——2017.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