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是一个夏天,一个夏天的夜晚。我躲在黑暗的房间的一角,我盯着当时唯一的光亮——手机屏幕,刚硬的白光照得我一再退缩,照得我现出原形。我变得越来越小,把自己囚禁起来,锁进那些只属于青春的故事里,不能自拔。应该是泪水,从眼眶里落到手机的屏幕上,把文字模糊成光影。通常自这种时刻,我可以看到自己的渺小、卑微,觉得一切努力不过如此,没什么能改变的。这种感觉很危险,接近“星河之眼”,在抽泣里感到绝望。
我终于走出角落,我躺在一张大床上,睁着眼,不明所想。打开电台,因为知道自己一定是不能顺利入梦了。干净的吉他声从电台传出,还有,一个男人的歌声。我喜欢用食品描述声音,那么他的声音就像司糠 。略带苍翠的沙哑,融化在吉他声里,像是在中肯的劝诫那些受伤的美梦。或者,平实地讲着故事,试图唤醒已死的心。 这些善意掺杂在歌声中传进耳朵里,渐渐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在这样的安慰下,一切错误都有了可以原谅的理由。那些匆匆来过又匆匆离开的人,至少还留下了他们的故事。我开始原谅你,原谅谎言,原谅善意而带来的伤害。原来除了溜走的时间,什么都不会变。
也许是那天开始的,我找到了自己该待的地方。 听着那些唱出来的故事,像溺水一样,在里面随着波纹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