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听到一个消息,震惊过后感到五味杂陈。
由于话题敏感,所以写个小故事隐喻一下吧。
从前有个赵员外,家财丰厚,为人道义,常行善举。可是,正所谓财全人不全,年逾不惑仍膝下无子,整日愁容不展。
有一天,家里来了个化缘的跛脚道人。
那跛脚道人满头癞疮,口眼歪斜,嘴角流涎,身上一件破烂长衫几不蔽体,周身散发着一股霉烂之气。
赵员外的家奴见跛脚道人腌臜,欲用棍棒将他驱逐。正巧赵员外出门访友返家,一向乐善好施的赵员外厉声呵斥住了正欲行凶的家奴。他非但不恶跛脚道人腌臜,反倒待若上宾,请跛脚道人进家用饭。
那跛脚道人并不客气,反倒一副傲慢神态,昂首迈步,于赵员外之前步入赵员外家中。一旁家奴,意欲呵斥,却又被赵员外抬手只住。
那跛脚道人就像对赵员外家格外熟悉,竟不许导引,径直阔步进入厨房,便席地坐于灶台一侧。
赵员外料定这跛脚道人不是凡人,忙吩咐厨子做一桌珍馐。那道人并不阻拦,只是呆呆坐于灶旁。那厨子做一道菜,那跛脚道人便接过盘子,吃一道菜,一直吃了十几盘,才摸摸嘴角摇晃着站起身。
一直立在一旁的赵员外早已看的呆傻,他没想到跛脚道人竟然如此大的饭量。那跛脚道人用破衣袖摸了摸嘴上的油,便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迈步朝外走去。
一边朝外走,那跛脚道人嘴里一边含含糊糊的嘟囔,赵员外似乎听得是“有了,有了”二字。
赵员外不解,正要追上前去拉住那跛脚道人询问,没曾想突然刮起一阵黄风,赵员外被卷起的尘土迷了眼睛。等他勉强睁开眼睛再看时,哪里还有那跛脚道人的影子。
赵员外虽然心有疑惑,但想也无法找到跛脚道人问他说的什么“有了有了”,这事也就罢休了。
过了不几日,赵员外的原配夫人赵钱氏,突然干呕不止,赵员外忙遣家奴请郎中把脉。
郎中只一搭手,便眉眼展露笑容,起身打躬口中道喜:“赵员外大喜,令夫人非但无恙,反而大喜。”
听了这句话,赵员外和夫人都是大喜过望。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年已不惑,还能有子。给郎中封了红包,便遣人驾车将其送回。
后来赵钱氏生了个女儿,取名叫脆脆。虽然不是儿子,但是能在这么大年纪有个女儿,赵员外夫妇二人也已不胜欢喜。脆脆生的眉目清秀又聪慧过人,所以员外夫妻二人特别疼爱女儿,视若掌中之宝。
闲话短说,脆脆后来嫁给了乡里另一户姓高的大户人家。那高家世代行商,家资巨丰,但是家风不是很正,脆脆的丈夫高莫经常在外招蜂引蝶、呼朋唤友。女儿嫁与高家,其实是赵钱氏觊觎高家财产,赵员外期初不肯,奈何赵钱氏以死相逼,才无奈从之。
话说脆脆嫁到高家的第五年,他的丈夫高莫伙同几个狐朋设计,骗了一个乡绅家传的夜明珠。岂止,那乡绅本非善类,他与镇外十八里寨的山匪有勾连。那群山匪经常断道劫财,甚至有时会到周边的乡镇明火执仗的劫掠,当地官府也与之勾结,因此气焰十分嚣张。
现在那个乡绅便许下万金,求山匪将夜明珠抢回来。于是山匪便趁夜洗劫了高家,杀死了高家老老小小十三口。只有一人逃脱,那便是脆脆。
原来,高莫听到风声,说那个被他骗的乡绅要找人来抢回夜明珠,所以他让脆脆携夜明珠逃回了娘家。但是高莫却嘱咐脆脆,她回去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脆脆偷偷跑回家,在离家不远时,让自己的陪嫁丫头小莹先回家偷偷告知了自己的母亲自己有危险回家来避一避,并让母亲不必惊慌更不要告诉别人回来的消息。
赵钱氏一向溺爱女儿,听说女儿一个人回来避险就猜到了女儿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她就悄悄地把女儿藏在了家里一间堆放闲置家具的仓房里。
就在脆脆逃回娘家的夜里,山匪便血洗了高家。但是后来,他们把高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翻到夜明珠。山匪里有个探子对当家的说:高家一共十四口人,刚才查人头一共才十三个,少了他们家的大奶奶高赵氏。那山匪的头目眼珠子一转,就是到肯定是脆脆拿着夜明珠跑了。连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跑回娘家了。
这帮山匪一不做二不休,他们连夜奔到了赵员外家,要抢回夜明珠。不过这次他们并没打算再伤人命,他们把赵员外家搜了个遍,把所有上上下下男男女女都绑了起来,押到了堂屋里。可是还是没有见到脆脆的影子。
山匪大当家的脸上有一道从左边眉梢到右侧嘴角的长长的大疤瘌,整张脸就像是用两张皮缝起来的一样,所以他有个诨号就叫做“两张皮”。
他把赵员外连拉带拽的拖到堂屋中央,满脸凶相的盘问已经吓傻的赵员外,脆脆在哪。赵员外哪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经把偷偷跑回来的女儿藏了起来,所以他只能说在高家。山匪以为赵员外嘴硬,就一刀把打在了赵员外的脸上,这一下打的赵员外是皮开肉绽,疼昏过去躺倒在地。
看到眼前的一幕,赵钱氏吃惊不小,但是她觉得自己不管怎样都不能说出女儿在哪,所以即便她看到自己丈夫被山匪打的昏死过去也不能松口。
其实,赵钱氏在女儿回来的当天就看到了女儿带回来的夜明珠。她觉得这是件无价之宝,起了贪念,又怕生出祸端,所以她将女儿和小莹从仓房转移到了家里藏财宝的地窖里。所以,在山匪搜家抓人的时候,才没有找到脆脆。
山匪先是把赵员外家包括家奴在内的男人打了一遍,见所有人都说高赵氏在高家,山匪兽性大发,起了杀心……
先是赵员外,然后是老老少少的家奴,最后是女人……
当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时,赵钱氏也恐惧过,但是她一心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儿和那颗夜明珠……
躲在地窖里,听到外面无尽地哀嚎和惨叫的脆脆被吓得魂飞魄散,精神瞬间崩溃。她掀开地窖的暗门,疯了一样的闯进堂屋。
刀又举了起来,一团凌乱的青丝被殷红浸湿,夜明珠还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