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今日就是你坟头忏悔的日子!说吧,当年杀害师门到底有什么隐情?”沈青指着明真观黑衣住持义愤填膺。
“不关我事,这是盟主的意旨。”
“盟主是谁?你又是何人?”
“盟主乃当今皇上倚重之人——张天丰,暗中可号令天下武林。本人孔鹤群,人称扬州鹤,曾是张爷贴身侍从。”
“说吧,当年有什么隐情?”
“这事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俩应该是沈天成的儿子。当时江湖上传言,扬州城天生异象,似有天外传音,最终被你父亲获悉。嘉靖帝闻知此事大为惊骇,令张爷密查此事,这也就是你们家破人亡的原故。”
孔鹤群喘息了一下,继续说道:“可当年把你们家翻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直到你父亲最后咽气而没问出个眉目。谁知二十年前八大道观又陷此风波,这后来的事,你们应该都清楚了。”
沈青沈城听后默然,果然有皇家的身影,沉吟良久才说道:“皇上虽下旨密查,但害我全家及师门的却是你们。如今张天丰何在?”
“只知张爷常出入皇宫,伴皇上左右。十年前来过一趟明真观,之后就再未见其身影。”
“那你可以去死了!到师父那边赎罪跪安吧。”沈青说完示意沈城动手,就见沈城手起刀落,曾让扬州城闻风丧胆的扬州鹤就此人头落地。
因天色已晚,几人乘车马出了天坛宫,刘亦龙思家心切,遂沿着他指引的方向一路急驰。
小半个时辰,来到了新城靠近河岸的一处宅第,沈青下了马车上前敲门,半天不见回应,沈青接着再敲,这时才听到里面有人趿拉着鞋向大门走来。
“这么晚了,谁在敲门?”听到里面有人问,沈青回道:“是刘伯回来了。”
里面疑惑地打开门,看到外面停着车马,见都不认识,便问:“请问你们找谁?”
“吴凤,家中其他人呢,怎么是你来开门?”刘亦龙虽面目全非,声音也苍老了许多,几十年的家中佣人还是听出来了。
“是老爷?真的是老爷回来了!”吴凤不可置信地喊道,虽已年纪不轻,仍急步上前准备搀扶老爷。
刘亦龙在吴凤和沈城的搀扶下进了宅院,沈青把马匹牵进院内拴好。
院内一片昏暗,只见正堂屋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行人入了厅堂,听见里面一个微弱的声音:“吴凤,是谁呀?”
“太太,是老爷回来了!”吴凤扶刘亦龙坐下,忙去里屋告诉太太。
稍时,吴凤搀扶着一脸病容的老太出来,看着眼前的蓬面人,老太声泪俱下:“这么些年你去了哪里?”
老两口相拥而泣,两人都平静下来后,刘亦龙看着空荡荡的家,悲从中来,问道:“家里的人呢?”
“你离开家后,有两拨人来抄过家,值钱的都抄走了,儿子仆人都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音信。”老太忍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