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青海湖边,躺在租的帐篷里,风吹着帐篷嘎吱嘎吱响,无所事事,随便翻看着手机上今天拍的照片,突然,觉得烦闷,一阵阵袭来,摸摸口袋,找不到烟,不知道把烟丢在了哪里。很想抽烟,老严对我说:“去买一包吧。” 冒着风跑到百米外的小店,买了一包红塔山,又跑回来,不觉得有高原反应带来的累,只是喘得厉害。
我今年二十岁,在长沙读大二。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随波逐流又有着着自己想法,喜欢群体生活也爱独来独往,喜欢热闹人多也享受一个人的宁静。我就是属于那么一类人。
曾经在上高中时,地理课上,在中国地图上,标注了一个一个向往的地方,第一个便是青海湖。所以趁着国庆假,和初中时就是好朋友的老严,一起约定去青海旅行。老严在西安读书,我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赶到了西安和他汇合。然后一起马上坐15小时火车到了西宁。面对无聊地长途火车行程,发现自己不像以前那么不耐烦,那么分秒地煎熬,而是沉静下来,看看窗外的风景,思考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
作为山里长大的孩子,总想看看外面的风景,每次站在哪里看着远方,一座座山挡住我眺望的眼睛,看见的除了山就是天上的云。15岁,在小镇的初中毕业,选择了坐火车需要9个小时的另一个市里上高中,在那里度过最充实也最疯狂的三年,也遇到以为可以相伴一生的女孩,完成了人生初恋。18岁,高中毕业,又一次选择的时候,没有和家人商量,去了最想去的城市,长沙。
30多个小时的奔波,来到西宁,两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也无法阻止继续浪的心。在西宁城里转转悠悠,饮了青稞酒,尝了烤羊蹄,喝了当地酸奶。夜幕慢慢降临,在街边听街头艺人唱着熟悉的歌,直到天黑下来,夜慢慢变凉。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和老严玩游戏到夜里1点半,匆匆赶回住处。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心底发出的快乐。
大学上了半学期多,突然发现自己的感受应了高中班主任的话:“好好享受高中生活吧,上了大学你会怀念。”当时觉得扯犊子吧,大学那么好玩,高中这么苦逼,怀念个屁。现在,我开始怀念大学之前的时光。因为,那时有一个又一个关口让我去努力闯,后面有家长和老师在催赶着我,前面有着东西在吸引着我。大学之后,生活中失去了一样东西,开始翘课,开始挂科,开始为怎么玩而发愁。后来意识到缺的是目标,不想学习,不想考研。就这样没心没肺地度过大一时光,身边有人一如既往地努力,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做不到。生活终于过上了曾经羡慕的大学生活,可是不快乐。
第二天在西宁醒来,已经10点半。搭着着大巴从西宁到青海湖,路上有点堵,从1点走到4点过。一路上,老严酣睡,我望着车窗外,都不想错过任何一眼景色,天空和白云,雪山和溪流,牛羊和秋草,古寺和风马旗,都在问我,这样景色,你开不开心。
其实,大学也有快乐的时候,那就是和几个小伙伴“创业”,其实也就是做做兼职,在学校广场穿着某牌手机的充气气模人偶做宣传热得汗流浃背,下寝去发传单吃了闭门羹,跑遍长沙的大学贴电影宣传海报遭遇这保安的驱逐。后来,小伙伴们梦想着的“创业”无疾而终。不过那时候,跑了一整天后做完事情,脚又酸又疼,可以一屁股坐在马路边上开心地笑,直呼爽快。
心情很爽,当大巴车越来越近,看见地平线出线一条蓝色的带子,越来越宽,慢慢变成了一片湖。找好住处后,太阳已经偏西了。匆匆赶到湖边,迎接我们的是一片豁然开朗,近处的湖水没有远处那么蓝,可是已经足够让人清爽。在湖边骑马留念,在湖边拾捡石头保存,在湖边用双脚感受湖水的凉。湖边逗留了两个小时,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我们走到附近山坡上的牧场,躺在草地上,听音乐,等着夜幕降临,青海湖慢慢变暗,一片静谧。然后开始起风了,觉得冷,穿着厚衣服也不停哆嗦,我冒着烈烈寒风飚着鼻涕回到住处。
今天晚上睡着,一觉醒来,明天还有行程。青海之行结束后还有继续的大学生活。今晚在山坡上和老严畅谈很多,谈到大学生活,都是一样的慵懒,慵懒带来一样的困惑。都无力去说服自己去认真,也许我们靠旅行调剂大学生活的无聊和失落,可是,假期结束,还怎样选择去生活,快乐或失落,充实或庸碌,也许该像15岁或者18岁时勇敢走出一步,别在原地停留太久。
转过身对着躺在旁边床上的老严说,早点睡,明天还要行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