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之五

生命之中总有些时候,会由于脑海中对过往的事情存在一定程度的记忆,最后在眼前的生活之中某些丝丝的相似牵动记忆,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和过去的自己脑海浮动。

当然以上都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所猜想出来的,科学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由科学家去验证了。

但是,身处在车间,时不时总能被眼前的某些事,某些人扯回13年的那年暑假——深圳一家电子厂,算是上市企业,而那一年刚好我高三毕业,还是初次进入社会,跟了两车的人,就那么兜啊转啊去了。去了的最后未必留下,留下的未必跟我们一起,跟我们一起的未必熬到最后。

匆匆签了合同,休息了一个周末,就开始了机械生活。

要说,现在入职的身份跟现在所做的事,比起当时,那可就是两码事了。13年的暑假工,每个小时8块钱,听说一个小时有八块钱,开心得不得了,可以说整天数着那点工资,还有个小本子摆在自己宿舍柜子上,计算着工时,这是要等月底时候跟公司公示的工时做对比的,万一他们算少了那可不得了。

于是每天记11.5,一个星期五天,偶尔周六再来记个8,一算,好几百块钱,美滋滋。现在觉得,就是一傻屁孩,楞是被社会在手里玩着长大了——社会就是中介。所以,之后知道了中介在我们之间赚的钱,特别讨厌中介——肥头大耳,大肚偏偏。

有个车间负责人,我们叫拉长(zhang),男,个子矮,身子瘦,皮肤白,有雀斑,常年戴着一顶浅黄透白的鸭舌帽,天天吩咐做事,早晚开个会,印象特别深刻,至今四年不忘。

有个员工,女,长相特殊,矮又胖,最大特点就是眼珠子里边的黑色瞳孔左右有点偏差,说话跟笑都能露出歪歪咧咧的牙,还有两颗虎牙显得格外明显,印象深刻,至今不忘。

那时候的员工,普遍的八零后,九零年的一站都觉得小屁孩,更何况高三暑假工?现在的员工,八零后有,但都八八,八九,九零,九零后等等,都有而且普遍了的九零左右,再有的也就成了我眼里的小屁孩了——看不懂的杀马特发型,长长又黄黄,就是当年李宇春出道的那种,恰到好处。

那时候的员工,包括我,一整天做下来,对着同一个机器,做着同一个动作上千次,上班时间特别慢,下班时间特别快。中午休息时间白驹过隙。周末又是成为懒人,往床上一躺,一天就过去了。

最后就数那两个月过后的归家,拿着手里的钱,拖着行李,感觉就是小农村回来了个大老板——那种脖子挂着粗金链,手里一部大哥大,接个电话喊个全村子都知道的那种气派。然而没有那种气派,还留着的是父亲的感叹。至今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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